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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棡神采飛揚地道:“此事可了不得,父皇當真要聽嗎?”

朱元璋額上青筋似有曝出的跡象,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說!”

“那我說啦,父皇你可聽好了。”

朱元璋:“……”

朱棡便揹著手,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在殿中先踱了幾步,才慢悠悠地道:“父皇可知,眼下我大明有一極大的弊病,不可不察?這個問題的癥結,就在藩王體系的上頭!”

朱元璋一聽,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居然耐心起來,沒有選擇去打斷朱棡的話。

朱棡繼續道:“父皇乃是布衣起家,呃……呃……所以才封建諸子,本意嘛,自然是希望將兒子們都分封到天下各處,想要借用我們兄弟,來拱衛我大明中樞。父皇,你說兒臣說的對不對?”

這其實對於朱元璋而言,是十分敏感的話題,不過好在,說這話的人裡沒有外臣,即便在場的湯和,那也是朱元璋最早一批起事的老兄弟,屬於心腹中的心腹。

朱元璋不為所動,他端坐著,虎目一張一合,似在養神,又好似是在凝神靜聽。

朱棡討了個沒趣,卻接著道:“可是兒臣以為,這樣大大不妥,父皇難道不知漢朝和晉朝的前事嘛?那些分封出去的藩王們,不久之後,漸漸開始不服中樞,於是醞釀出了七國之亂和八王之亂。”

朱元璋眼眸微微一凝,盯住了朱棡,不過……依舊還是沒有什麼表示。

湯和驟然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起來,他漸漸如坐針氈起來。

朱棡則是繼續侃侃而談地道:“當然,父皇肯定也早就料想到了這個可能,所以既分封了兒臣人等,又在封地裡,派駐了官吏,以此來制衡諸藩。”

“父皇既希望藩王們分守天下各處要害,又借用官吏制衡藩王,這樣做……倒是有了一些防範,不過……不過……在兒臣看來,卻又滋生了一個天大的隱患。”

朱棡說到這裡,卻是停下了。

朱元璋本是平靜地聽著,可朱棡說到這卻沒了後文,不免怒道:“有話便說,有屁快放!”

朱棡捱了罵,只好悻悻然地繼續道:“問題就出在君臣相疑,雖然父皇解決了八王之亂和七國之亂的問題,可根子問題並沒有解決,那便是君臣相疑,對於以後的皇帝而言,他所想的是,這些叔叔和堂兄弟們會不會有朝一日謀反,雖然已經有了制衡,可誰也不能確保,這些同宗不會生出異心。”

朱元璋已面露不悅之色,朱元璋少年時,有過極為痛苦的經歷,他早年便父母雙亡,兄弟失散,一個人孤零零地在世上悲慘謀生。

所以即便今日打下了天下,可內心深處,他對於親情的渴望,也絕不是尋常人可比。

而現在,自己的兒子居然揭開了這個傷疤,這無疑是告訴朱元璋一個現實,後世自己的子孫們,會彼此相殘。

朱棡顯然沒有太注意朱元璋的臉色,興致勃勃地繼續道:“而對於藩王們而言,陛下既然成日在疑心自己,這樣每日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只怕也會生活在驚懼之中,難保不會有人隨之生出異心。久而久之,父皇,你猜會發生什麼?”

朱元璋怒道:“會發生什麼?”

朱棡道:“最壞的結果,就是當真有藩王謀反,而且當真殺入了南京城……”

朱元璋聽罷,不屑地道:“憑著藩王的那些數千護衛,便可拿下數十萬大軍拱衛的南京重鎮?你難道不覺得這是異想天開嗎?”

朱棡則是笑道:“對,兒臣也以為,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除非皇帝進行激烈的削藩,引發諸王的疑懼,紛紛起兵。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第二種了。”

朱元璋濃眉輕挑,眼眸裡微微掠過了一絲疑色。

他以為朱棡所說的不過是七國之亂這樣平庸之見,沒想到,似乎朱棡還有不同的看法,於是道:“說朕聽聽。”

“第二種可能就是,皇帝進行溫和的削藩。”

朱元璋訝異地道:“溫和的削藩?”

“就是減少藩王們的護衛,父皇為了讓藩王們鎮守天下各處要害,給每個藩王都配屬了衛隊,這衛隊多則萬人,少則數千。”

朱元璋聽罷,頷首,以他的見識,這似乎是可以預見到的。

朱元璋冷冷道:“還以為你有什麼高見,原來竟只是這些見識,你以為這些朕沒有想到?”

朱棡一愣:“父皇想到了?”

朱元璋瞥了一眼如坐針氈的湯和,隨即風輕雲淡地道:“當然早已想到了,朕建藩諸子,乃是權宜之策,正如你這小子所言,乃是國朝新立,人心未附,等朕百年之後,天下歸心日久,即便有朝一日,當真有後世的子孫要溫和的削藩,那也證明,人心已經思定,所以即便進行了溫和的削藩,也未嘗不可。”

朱棡聽到這裡,恍然大悟!

喔,原來我爹是在利用俺們兄弟,先讓咱們幹髒活累活,等天下承平日久了,我們沒有了用處,便讓大哥的子孫將我們削藩了。

不過顯然,朱元璋這樣的人,當然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人,做任何事,怎麼可能沒有後手?

就好像歷史上,朱元璋和建文皇帝朱允文就曾有過一段關於削藩的對話,由此可見,其實削藩問題,也早就在朱元璋的預料之中,而眼下的封建諸子,其實不過是權宜之計而已。

朱元璋似笑非笑地看著朱棡,彷彿是在說,你這小子,就這些能耐嗎?

可朱棡居然沒有任何被挫敗的樣子,反而露出了笑容:“可是父皇,這溫和的削藩,該怎樣削呢?”

“嗯?”

朱棡道:“宗王們不服皇帝,而皇帝要削藩,必然要削掉宗王們的護衛,對也不對?”

朱元璋頷首。

朱棡道:“可削掉了護衛,就必然引發天下人的猜疑,人們會說,皇族相殘,而藩王們也必然大為不滿,對不對?”

朱元璋淡淡道:“正是。”

朱棡繼續問:“那麼敢問父皇,皇帝為了防止宗王們狗急跳牆,又要防止天下人的非議,他會怎麼做?”

朱元璋顯然沒有意識到,朱棡居然還有更深沉的想法,這令他不由地重新審視朱棡。

“繼續說下去。”

朱棡便道:“兒臣若是皇帝,若沒有昏了頭的話,會選擇贖買的辦法。”

朱元璋暗暗思咐,暗暗點頭。

朱棡道:“怎麼贖買呢?當然是只削其護衛,而不削諸王們的待遇以及田產。”

此言一出,朱元璋的臉色則是微微一變,這一句話,宛如一道電光,猛地點醒了朱元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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