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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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語楠可不管程清的心思，揚起臉對服務員笑得一臉天真，“對啊！她是我二姐，我是家裡最小的孩子，我二姐讀高中呢。”
服務員隱約嗅到了一股八卦的味道，接著問道：“你二姐讀高中，你咋沒繼續上學呢？”
能供得起女兒讀書的人家，家境應該不是太差。
“我當然喜歡上學，我原本考上高中的，只可惜被我二姐……”
程清整顆心都提到嗓子眼，趕忙出聲打斷道：“楠楠，快別說這麼多了，咱們趕緊找個地方坐著，不然一會兒人多起來都沒位置了。”
雖說冒名頂替的人不少，可誰都不是傻子，把這種事吆喝得滿大街都知道。
她還要臉的！
程語楠抿抿嘴，嘴巴有點幹，“二姐，我渴了，想喝橘子汽水。”
程清憤恨不已，死丫頭這是故意拿捏她呢，偏她不能發作，這種憋屈不能報復的滋味簡直太難受了。
“好，你先乖乖坐著，二姐去給你買。”說完就拉著程語楠走到桌子前。
眼瞅著有八卦沒聽完，服務員撐著下巴，意猶未盡。
不過光靠腦補她也能猜出來。
不就是老二嘴甜有手段，哄得爸媽高興，把“老實”小女兒高中名額奪了讓老二冒名頂替嘛。
她幹這一行形形色色的人看得多了，就那個二姐的茶味兒，她隔著櫃檯都聞得出來。
軟糥的小姑娘，可惜了！
程軟糥語楠：“……”她就是故意的，她不說。
程語楠正百無聊賴地等飯菜上桌，驀然抬頭，飯店門口的光被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留下一個修長的剪影。
是他！
這是什麼孽緣啊，怎麼老碰到他？
飯店裡走進來兩個人，一個氣質溫婉恬靜的中年女人，旁邊跟著身板結實，一臉兇相的男人。
陸時野剛進國營飯店，就察覺被一道視線鎖定住。
順著感覺看去。
是個小姑娘！
而且是個非常好看的小姑娘！
不過小姑娘那雙眼睛很熟悉，五官，身板……
眼神越看越犀利。
是她！
他偽裝靠近自己，難道是有所圖？
而且三番兩次的碰到，真的只是巧合？
還是那些人派到他身邊潛伏下來的人？想從他身上獲取情報？
要真是這樣，那他……
程語楠還想裝不認識，見他看過來還打算笑一笑，可他那是什麼眼神？
不喜歡看到她可以不看，至於拿這樣兇狠的眼神瞪她嗎？
“小野，看什麼呢？”中年女人剛點完菜，扭頭就見老外甥像根木頭樁子似的站在那裡擋影兒。
“沒事老舅媽，您坐，我來就行。”陸時野已經過去跟女人坐到桌上，位置恰巧背對著程語楠。
程語楠盯著他的後腦勺，齜牙衝著他揮了揮小拳頭。
陸時野側過身子擦桌子，程語楠的動作就被對面的溫雅看個正著。
溫雅淺笑，可真是個活潑靈動的小姑娘。
陸時野見老舅媽笑了，問道：“怎麼了？”
“對面那個小姑娘你認識啊？”溫雅問道。
陸時野怔了一下，“見過兩次。”
“奧難怪！”溫雅點頭，若有所思。
“小野啊，一會兒餘姑娘過來，你是男人要主動熱情一點，端茶倒水禮節上到位，也別繃著臉，顯得太冷，要多笑。”
陸時野牽了牽嘴角，溫雅嘴角微抽：“算了，當我沒說，不想笑就別勉強。”
這皮笑肉不笑的，原本這臉只是兇悍，這一笑，怎麼還更加猙獰呢。
兩個人雖然壓低了聲音，可程語楠懂一點唇語啊！
連蒙帶猜知道對面兩人在說什麼。
盲猜一波，這是要相親！
這個男人要相親？挺稀罕的！她穿來這邊還是第一次見人相親呢。
可能程語楠的眼神存在感太強，即便陸時野背對著都感覺到。
扭頭，一雙雄鷹一般銳利的眼睛，就撞上那雙笑意盈盈的水潤眸子。
“嘎！”
糟糕，想得太投入被當事人抓包了，有點丟臉。
“那個……”正琢磨著該怎麼打招呼，男人又把頭擰回去。
程語楠撓撓頭：“……”所以，他就單純回頭為了看她一眼？
溫雅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蹦噠，然後臉上的笑意更盛了。
小姑娘很勇啊，不僅沒被老外甥嚇到，還敢衝他呲牙揚拳頭。
像只被撩撥炸毛的小狐狸，怪可愛的！
老外甥也是，面對陌生人他都是一貫的面無表情，可剛剛，他的表情可不少，也沒了之前的沉穩，多了幾分少年氣。
這時候飯店裡又進來一波人，不過他們進來看到陸時野那邊，都繞桌走。
等了幾分鐘，對面桌前出現了一對母女。
溫雅趕緊站起來招呼道：“哎呦餘嫂子，小余姑娘，趕緊過來坐。”
陸時野聽見招呼聲，起身轉頭。
“嚇！”
這，這男人臉上的疤也太嚇人了！
“娘……”
餘姑娘的聲音已經染上哭腔，瑟縮著去抓餘母的手。
餘母猛吸一口冷氣，安撫地拍了拍閨女的手。
母女兩個人挑了離陸時野最遠的位置坐下。
溫雅知道自己老外甥那臉的殺傷力，沉默著沒開口，想先給人家一個適應的時間。
大約過去一分鐘的時間，溫雅才開口介紹，“這位是餘嬸子，這位是餘慧同志，這是我老外甥陸時野！”
一看對面的母女的表情就知道，今天的相看成不了。
不過陸時野也很給老舅媽面子，“餘嬸子，餘同志你們好，我是陸時野！”
“你，你好！”餘嬸子還好點，略微穩定了情緒就打了招呼。
餘惠就不行了，根本不敢抬頭，縮著腦袋緊抓著她媽的胳膊，像只尋求庇護的小幼崽。
“娘……”哭腔加顫音，這一聲喊得活像陸時野是綁人的土匪，隨時能把人咔嚓掉。
對面的程語楠被這對相親給逗得直樂。
雖說陸時野那張臉是殺傷力重了點，可也不至於被嚇成那樣吧！
在她看來，那張臉還挺耐看的，五官稜角分明，狹長上挑的眼睛很有型。
他的五官值得細品，像一杯醇香的酒，越品越有味道。
可惜了，這男人生在這個年代，畢竟現在國人的欣賞，更偏向端正的國字臉，像朱時茂那種型別。
餘母也很難啊！
昨天聽溫雅說陸時野年紀輕輕就是軍官，身高一八六，肩寬腿長，身上還有不少軍功，嫁過去就能隨軍，這妥妥的大好姻緣。
餘家眾人都激動不已，覺得餘惠找到了好歸宿。
誰知道這人能長成這樣！
哪怕他長得平庸一點，身高低點，氣勢差點也能接受啊！
現在，現在小惠都嚇得快哭了，以後還怎麼結婚過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