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令人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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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卡文迪斯子爵，不知道您是否聽說了今日晌午在城門口發生的事？”
在鬥靈城最龐大的歌劇院門口，兩位外表紳士的貴族從馬車下來，他們臉上擺著公式化的笑容在那裡攀談。
聽到旁邊那個男人的話語，卡文迪斯面色一變，左顧右盼確定沒人注意到他們後才狠狠瞪了這個比他低了一階的小貴族一眼。
小貴族這才反應過來這事不好明目張膽的說，正當他打算換個話題時卡文迪斯卻開口說道：“誰不知道呢？當時跑出來的人那麼多，到了明天怕不是整個鬥靈城的人都知道一位金騎統領死在了城門口。”
“您料事如神。”小貴族奉承了一句，接著說：“想來您智慧的目光早已將所有黑暗看清了吧？”
“些許野外的鬃狗罷了，在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率領下，鬥靈帝國終將再次偉大！”談到這卡文迪斯話鋒一轉，對當今的鬥靈皇帝滿臉推崇備至，那位小貴族也適時配合。
結束這個話題後兩人又其他事上攀談起來，同時在侍者的帶領下亦步亦趨朝著歌劇院走揍人去，讓人訝異的是兩人並沒有進入彈奏各種知名曲調的劇院大廳，而是轉身走入一個昏暗的房間。
侍者開啟房間中的另一扇門，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比劇院大廳規模更加龐大更加奢華的廳堂，數不清的上流貴族在其中攀談交流，像卡文迪斯這樣的子爵階位的貴族扔在這裡邊連個水花都打不響。
這是一座被歌劇院掩蓋的拍賣場，專門拍賣那些來路不明，又或者明文規定違法的東西，是頂流貴族們一擲千金的地方。
當卡文迪斯他們到來時拍賣會已經開始了。
“尊敬的各位老爺夫人們，請看下一件稀世的珍寶！”
美女主持人花枝招展的賣弄著引起男人們的一陣騷動，一件件拍賣品經過她手都賣出了極為虛高的價格，那些貴族老爺們報出的價格讓她臉上都開出了花，讓人毫不懷疑只要出得起錢她甚至能在這個場合下脫下身上最後一件衣服。
美女主持人連敲三下拍賣吹，高喊：“二萬五千金魂幣，恭喜洛迪卡夫人擁有了整個鬥靈城都找不到第二隻的千年雪靈狐！”
“竟然連野生的魂獸都有賣。”跟著卡文迪斯進來的小貴族看著那隻兇性難耐的雪靈狐被拿下拍賣臺感嘆道。
卡文迪斯看了他一眼，撇撇嘴道：“區區魂獸而已，大的就要來了，你第一次來這兒，正好長長見識。”
“哦？多謝子爵的教誨。”
聞言，小貴族打起精神來目不轉睛的盯著拍賣臺，正巧此時一個被布罩著的大型鐵籠被抬了上來。
隨著這個鐵籠出現，周圍許多貴族都站起來瞪大眼睛看了過去，似乎想要直接透過布看到裡面的事物。
主持人見此一幕，莞爾一笑：“接下來是此場拍賣會的重頭戲，壓軸寶物，想來各位都等不及了，所以，請看！”
毫不廢話，快步走向鐵籠前，手一抓，幕布被掀開，下一刻全場譁然！
鐵籠內不是什麼珍奇魂獸，那是一個人！活生生的人！
米白色長髮好似一件薄紗般遮掩了他那不著片履的胴體，若隱若現的肌膚凝如玉脂，吹彈可破，雪白的纖足美妙天成，十顆渾圓的玉指宛若剛剝殼的雞蛋般白嫩。
似乎是許久沒有見過光亮，瞬間籠罩在明燈下的可人兒害怕抱著腿的往邊角縮了縮，動作間露出一張動人心絃的臉蛋，垂淚欲滴的樣子讓人恨不得立馬抱進懷裡好生安慰一番。
拍賣場陷入寂靜，而一時的寂靜是風暴來臨的前奏。
“一萬金魂幣！”
“三萬！”
“毫無家資就別出來丟人現眼！我出六萬！”
僅僅第二次報價就超過了千年雪靈狐的成交價，但對於這些從生到死可能都會一直縮在鬥靈城內的貴族來說根本沒有不值得一說。
有心情激動者甚至翻動口袋直接將金燦燦的金魂幣撒在拍賣臺上，打在“美人”身上，看到他露出懼怕的表情，聽見他痛苦的喘息，在場所有人的情緒再一次高漲！
“等等，這好像是個男的？”
在數不清的報價聲中突然冒出了一個不適宜的聲音，發言者是一個年輕的貴族，他剛剛說完話就發現十幾道怪異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
年輕貴族還不懂發生了什麼，手足無措間被感到丟臉的同伴拉回了座位。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沒人在意這麼一個年輕人的話語，就像那句話一樣——
他還年輕，懂什麼叫做興趣嗎？
現場的價格被越炒越高，眨眼間就來到一個讓平民無法想象的數字。
“二十四萬金魂幣！”
這個數字一出，其他爭價的聲音都低了下去，貴族是有錢不錯，但他們的錢也不是大風吹來的，是全靠他們平日辛辛苦苦在那些泥腿子身上勞作得來的，為了一個玩物實在不值得。
正當那位提出二十四萬金魂幣的貴族感覺自己獨佔鱉頭而洋洋得意時，美女主持人卻說道：“很抱歉這位大人，這件壓軸寶物並不是以金魂幣為交易物，而是有更獨特的規則。”
“你是在侮辱一位貴族的尊嚴嗎？”那名貴族臉色陰沉下來，冷聲道。
同時在場絕大多數貴族的神情與他都是一樣的。
不把特殊規則提前說出來，只是這樣看著他們一個個傻傻的在這報數，回神的他們感覺身為貴族的麵皮被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絕對沒有這回事。”美女主持人臉上笑容不變，說道：“之前是因為真正的競拍者還沒到，現在有請他們……”
“雪音沐郡主……赫拉爾大公……阿爾芒財務大臣……”
隨著一個個名字報出，現場的貴族們越來越沉默，老老實實的坐回了位置，就像平民和貴族的差距宛若鴻溝，他們和這些名字的主人之間也相差著一條鴻溝。
這些人裡有皇親國戚、有實封貴族、有朝廷大臣、也有魂師強者，無論哪個都是就算用繩子把他們綁在一起都比不上的。
鐵籠中的陸椿很是欣賞他們現在這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從高潮到落幕，現場這些貴族們的種種模樣讓他大飽眼福。
這宛若戲劇般的場景讓他感到愉悅。
對此他很高興的做出了他認為的最高評價——
“就像一群家畜坐上了餐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