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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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奈那幾天情況相當的危急，在重症監護室裡無法出來，當然黎奈在重症監護室待了多久，霍邵庭便在重症監護待了多久。
就連檀宮的傭人都在燒香拜佛。
黎奈在重症監護室躺了五天，這五天綺綺反而沒有去醫院，而是一直待在檀宮這邊，她只覺得自己彷彿被人拋棄了一般，不怎麼吃喝的蹲在房間的床邊，抱緊著自己。
檀宮的傭人進來好幾次，試圖讓她多吃點東西，她都沒有理會。
到第六天的早上時，綺綺接到了一通許雲闔發來的簡訊，他在簡訊裡跟她說：“綺綺，美好的一切都會如期而至的。”
綺綺看到這條簡訊，盯著那美好兩個字，沒有回應。
而正當她看著許雲闔給她發的簡訊時，黎致禮打來了電話，綺綺眨動了兩下眼睛，便立馬接聽：“爸爸。”
黎致禮在電話內告訴她：“綺綺，你姐姐已經從重症監護室出來了，姐姐的病情也暫時穩定了下來。”
綺綺聽到這話，聲音極小：“姐姐沒事就好，爸爸，您也辛苦了。”
“你這幾天沒事吧？”
這是黎致禮難得對她的關心，她悶著聲音：“沒事呢，那我等會去看姐姐。”
黎致禮在電話內說著：“好，你等會來看看吧。”
父女兩人結束了這通電話。
當綺綺蹲在那聽了許久的斷線聲後，這才把手機從耳邊緩緩放了下來。
上午十點綺綺出現在黎奈病房，可是她站在病房門口那一刻，所有人依舊全都站在房門口，沒辦法進入病房。
與其說是從重症病房出來了，不如說黎奈的病房現在變成了重症監護病房。
黎致禮跟黎夫人都站在病房門口看著她，所有人臉色都是相對應的沉默，可是綺綺知道他們等她來這邊是為了什麼。
黎夫人的臉色已經不似昨天青面獠牙的模樣，但也還是相當的冷。
黎致禮立在那沉默不語。
這個時候霍邵庭在病房裡，黎奈正握著他的手，整個人的狀態還是奄奄一息：“邵庭……只要我們能夠在一起，孩子……孩子……”
她已經很難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了，只有一滴淚從她眼角滑落。
她不願意死，不願意，不願意離開他，哪怕，她的妹妹會成為他的妻子。
霍邵庭聽到她的話後，立在床邊垂眸看了她許久，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緩緩彎下腰，手落在她已經瘦到沒肉的臉頰上，在她耳邊低聲說：“我會讓你活下來的，黎奈。”
黎奈的眼淚不斷在流，眼睛不斷在注視著他。
沒有什麼是比活著在一起，更重要了。
“邵庭，你還愛我嗎？”
黎奈從未懷疑過兩人的愛，可是這一刻，她想確認，想知道。
霍邵庭對於她的問話，沉默良久，回了兩個字：“當然。”
黎奈不再說話，哭聲裡全是哽咽。
霍邵庭安慰她：“不要再多想，會好起來的。”
……
霍邵庭是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從病房內走出來，在他走出來後，黎夫人直接走到他面前：“邵庭，我已經問過綺綺了，直接試管吧。”
霍邵庭在聽到黎夫人的話後，視線朝著綺綺看過去。
綺綺立在那，沒有半分的否認。
霍邵庭看著她暫時沒說話，而是對黎夫人說：“是她自己同意的嗎？”
黎夫人對綺綺開口：“綺綺，你自己開口說。”
綺綺在黎夫人的注視下，在過了良久後，她走到霍邵庭面前，低著頭，說了句：“邵庭哥，我願意試管。”
黎夫人在聽到她那句話，唇邊帶著絲冷笑，黎致禮站在一旁充滿愧疚，可是卻無能為力。
霍邵庭聽到她這句話，卻還是沒有半分的反應，只垂眸看著她：“你應該知道試管要做什麼吧？”
“我知道。”
綺綺回答著。
“所以你很確定是嗎？”
黎夫人那雙陰森森的眼睛，就如同黏在綺綺身上，不斷在提醒她，警告著她什麼。
她還是回答：“我確定。”
“你知道你今年才多少歲嗎？”
霍邵庭自然知道一旁的黎夫人在盯著她，他也意外她居然答應的這麼快，當然，他很清楚這裡面應該有黎家的功勞在的。
如果她確定，那麼她就是在將她才開始無限可能的人生，親手去一輩子葬送掉。
黎夫人見她又開始沉默，她開口：“邵庭，只是一個證而已，等黎奈好起來，一切都可以結束，綺綺跟她姐姐感情這麼好，她肯定不會不確定的。”
一張結婚證對於一個未婚還在大學的年輕女孩來說，代表什麼？
沒人說出來，而綺綺也不會問，在黎奈的生死之下，也不會有人在意。
在黎夫人的話下，綺綺再度開口：“阿姨說的不錯，我很確定。”
霍邵庭聽到這句話，眼神微冷，過了許久，他才說了一句：“你還是再好好考慮。”
黎夫人相當著急，不知道邵庭為什麼要再三問，不過她站在一旁只能沉默。
這個時候醫生又過來了，是來找霍邵庭的，而霍邵庭沒再跟綺綺多說，他從她身邊走過，跟著醫生去了辦公室。
黎夫人在看到他遠去後，走到綺綺面前：“你這輩子都還不完你姐姐的，你記住了。”
黎夫人視線惡狠狠，綺綺覺得，如果眼神可以撕裂一個人的話，她一定會被撕裂。
她閉著雙眸，沒有再看黎夫人。
……
而盛雲霞正提著手提包站在病室走廊的不遠處，看著這一切，並沒有人發現她，她唇角彎起一絲她預想的笑。
為了救黎奈，這個婚，不結也得結。
盛雲霞看著走廊上的人好一會兒，便轉身從走廊離開了。
晚上綺綺回到檀宮，霍邵庭的秘書正在檀宮大門口等著她，綺綺在看到那人後，她腳步停住。
霍邵庭的秘書卻朝她走來，走到她面前後，停住，說了一句：“霍先生說還是勸您再想想這件事情。”
綺綺知道，霍邵庭在給她最後一次的機會。
綺綺面容發顫，問了句：“我還有選擇的機會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