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委屈的縣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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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
齊亮吞吞吐吐起來，“徐酒官，天色已經快黑了，要不咱們先用膳？”
“用過膳，休息一天，明日再說剿匪的事情？”
“土匪橫行鄉里，你覺得本官有心思吃飯嗎？”
徐天華冷冷道：“立刻集結士兵，出兵剿匪。”
“徐酒官，你只是一個品酒官，剿匪的事情不歸你管吧？”
齊亮反問道。
“哼！”
徐天華冷哼一聲，把自己的調任文書拿了出來。
“本官不但是個品酒官，更是皇帝陛下親自任命的雲安縣縣令。”
“只不過本官近日一直在體察民情，並沒有赴任。”
“眼下土匪強行徵糧，逼的老百姓怨聲載道，再這麼持續下去，恐發生民變，所以本官才不得不提前亮明身份。”
“齊亮，本官命你，即刻召集兵馬，剿匪。”
齊亮看了一眼文書。
上面不但有任命說明，更有皇帝陛下的親筆簽名。
這跟聖旨差不多啊。
又聽到徐天華的吩咐，嚇的急忙跪倒在地，顫顫巍巍道：“下官，下官也想剿匪，奈何有心無力啊。”
“什麼意思？”
徐天華沉著臉道。
“沒有糧草啊。”
齊亮說：“剿匪不是一日兩日就能完成的，最起碼也要準備十天半月的糧草才行。”
“糧草不是問題。”
徐天華鬆了一口氣，“我會號召雲安縣的村民，每戶出一部分糧食，用作咱們剿匪的糧草，足夠了。”
“我……”
齊亮傻眼了。
看來這個未來的縣令是鐵了心的要剿匪啊。
有些事情根本隱瞞不了，只能如實稟報。
“回上官，其實最重要的不是糧草問題，而是我們縣吏府根本沒兵啊。”
“沒兵？”
徐天華上前抓住齊亮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
冷冷道：“怎麼會沒兵呢？”
“東海郡北接幽州，是兵家要地，朝廷允許每個縣城籌集自己的兵力。”
“我來之前就查過雲安縣的情況，你齊亮手下有兵千五百人。”
“分散在雲安縣境內三個屯兵所，鎮守著整個雲安縣。”
“就在前些時日，你還從郡守手中領走了一千五百人的口糧，如今你卻告訴我沒有兵。”
“莫非你想要欺瞞本官嗎？”
“我，我，下官不敢。”
齊亮唯唯諾諾道：“只是，只是真的沒兵啊。”
“三個屯兵所裡面加起來也湊不夠一百人。”
“而且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殘，根本就沒法去剿匪。”
“什麼？”
徐天華大吃一驚，“兵呢？”
“兵，兵……”
噌！
徐天華抽出腰間的佩刀，橫在齊亮的脖子上，紅著眼道：“說實話。”
“不然本官現在就砍了你的腦袋。”
“兵都被縣府徵用了。”
齊亮委屈道：“我雖然是縣吏，可僅僅是個八品的官員，在七品縣令面前，屁都不是。”
“每一任縣令上任，都要抽調一部分兵力。”
“不剿匪，又沒有民變，縣令抽調兵力幹什麼？”
徐天華納悶道。
“當然是為了他們自己啊。”
齊亮說：“縣府內的衙役，奴僕等等，基本全部都是由官兵擔任。”
“官兵是由郡守府按月發放軍需，等於說縣府在免費用人，根本就不給那些官兵發月錢。”
“黃豐年做的最甚，不但抽調走一百多號官兵，甚至還遣散了一大部分。”
“用他的話來說，現在無戰事，養不起那麼多兵力。”
“可每每上報的時候，兵力卻一分不少。”
“郡守撥付下來的軍需，全部都進入他的口袋。”
“官兵會願意？”
徐天華眉頭皺的更深，語氣也更加陰冷。
他一直都知道地方上很亂，經常有官員做一些欺上瞞下的事情。
卻沒想到竟如此嚴重。
連儲備的兵力都敢輕易動用。
這跟造反有什麼區別？
倘若敵人打到眼前，調集不出來士兵，城池豈不是很容易就失守了？
徐天華越想越氣，恨不得現在就拿刀砍了黃豐年的狗頭。
但他也清楚。
如今匪患肆虐，縣令若是出了事情，很容易讓土匪有別的想法。
只能忍著。
解決完土匪，就是黃豐年的喪命之日。
“怎麼會不同意呢？”
齊亮解釋道：“咱們大未王朝計程車兵，有幾個是真心實意要來當兵的呢？”
“不都是被逼無奈，強行徵調的嗎？”
“黃豐年把他們解散，讓他們哪來的回哪裡去，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麼可能會拒絕。”
“郡守呢？”
徐天華又問，“難道他就不到各個縣城視察嗎？”
“彭越可是待在東海郡十年之久，莫非一次都沒有來過雲安縣？怎麼會發現不了其中的端倪呢？”
“肯定發現不了啊。”
齊亮理所當然道：“黃豐年在郡守府也有自己的人脈關係，但凡郡守來雲安縣，他都能提前得到訊息。”
“然後便召集附近的村民，充當士兵。”
“至少在人數上看不出來個所以然。”
“至於士兵的威嚴，戰鬥技能等等，黃豐年卻說因無戰事，士兵荒於練習，就導致了這種結果。”
“然後便會向郡守各種保證，一定要整頓軍紀等等。”
“待郡守離開之後，他又把那些徵調的百姓給趕走。”
“該死的黃豐年！”
聽罷之後，徐天華惡狠狠的揮刀，劈在旁邊柱子上。
咔嚓！
柱子應聲而斷。
上面支著的草棚也倒塌下來。
齊亮被嚇的瑟瑟發抖。
急忙磕頭求饒，“徐酒官，這一切都是縣令所為，真的不關臣的事情啊。”
“臣就算有八顆腦袋，在這山高皇帝遠的小縣城，也不敢跟堂堂七品縣令對著幹啊。”
“求求徐酒官，看在臣如實上報的份上，饒臣一命吧。”
“饒你是不可能的，除非你能戴罪立功。”
徐天華冷冷道。
“怎麼戴罪立功？”
齊亮一聽有救，便滿含希望的問，“只要下官能辦到，絕不推辭。”
“幫我剿匪。”
徐天華說：“只要能解決匪患，本官就上奏朝廷，饒你不死。”
“這……”
齊亮遲疑了。
“怎麼？”
徐天華臉色一沉道：“你難道不同意？”
“信不信本官現在就宰了你？”
“同意，同意，下官同意。”
齊亮急忙表態，“只是沒有兵力，我們如何剿匪啊？”
“咱們雲安縣境內有著三波土匪，以黑風寨為最，足足一百五十號人呢。”
“另外兩個山寨人數雖然少了一些，但也有近百號人。”
“總共加起來好幾百人，而且佔據的山頭往往都是易守難攻之地，讓我們屯兵所那幾十個老弱病殘去剿匪，和送死有什麼區別啊？”
“不會搬救兵嗎？”
徐天華沒好氣道：“現在跟我一起去郡城。”
“找郡守彭越，你把剛剛跟我說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他交代，請他發兵，清剿雲安縣境內的土匪。”
這一切趙平並不知情，他帶著夏泉和李虎來到了駝嶺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