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熟人作案殺豬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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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號0001星球復甦計劃售前系統為您服務！”
“沈女士，下午好啊！好久不見，您看起來有些疲憊呢？是想我了嗎？我感到非常榮幸呢！”
沈霧曾經聽到這個幽默風趣的男低音還覺得如聽仙樂耳暫明。
現在光聽到一個沈字都火氣上湧，這個聲音化成灰她都認識。
就是那個在自己身邊跟了十年的系統！！！
就是它說什麼星球全是自己的，全靠自己隨心打造！
騙子！
昨天還叫親親小寶貝！好老婆！
現在叫沈女士！
……還騙自己叫他小寶貝！
想想真丟人啊！
雖然它上能壘城牆，下能修馬桶，時不時還整個小驚喜。
會附身機器人模型，搗鼓個小發明，還能24小時線上解答任何問題。
開心時陪她開心，不開心時哄她開心，誰不想要這樣的24小時服務的定製智慧AI男友？？？
連這個名字還是沈霧給起的，因為它真的話很多。
她承認，對方曾經是個二十四孝好男友！
可是——這不是他騙自己的理由！
還他孃的熟人作案！
她承認自己是戀愛腦，可是戀愛腦就不能擁有真正的愛情嗎？
網費那麼貴，還是跨位面的，總該有點真心吧！
十年陪伴，合著就為了完成業績KPI。
這不就是妥妥的殺豬盤嗎？
腦中的系統看沈霧不說話，它都習慣了，做銷售嘛，舔狗的忍辱負重人生。
尤其是順帶做僱主的網戀物件，哪能不受點白眼呢。
繼續自顧自話道：“沈女士，聽說您的星球復甦計劃開展不順利，具體有什麼問題呢？”
沈霧想了老半天，還是沒忍住問出了一句話。
“沈話多！你他媽跟我談戀愛是為了完成KPI？”
腦中的沈話多頓了一下，聲音低沉，“你喜歡大海，我愛過你！”
“滾你媽！你這個傻狗！”
沈霧氣地將垃圾桶一腳踢下了垃圾山，“你他媽少傳輸一點地球上的網路熱語，你這個狗東西，騙老子來星際撿垃圾，你還是不是個人！”
“不是人啊，我不是說過我是……”
“滾！”
沈霧穿越面對這垃圾山都沒有這麼無語過，現在詐騙成本真他娘高。
整得跟潛伏似的，十年臥底，只為一朝穿越。
“我要投訴你們，為了業績欺騙當事人感情，虛假宣傳！還拐賣人口！我要回地球！”
“沈女士，首先鄭重宣告，感情牌是銷售過程中必不可少的環節，也是在主腦允許範圍內實施，我只騙了感情，可沒騙錢，所以夠不上詐騙。”
沈霧冷笑一聲，“所以呢？你再狡辯我聽聽。”
沈話多還是那個低沉的音色，曾經聽來舒服，此刻只覺得刺耳。
“虛假宣傳也夠不上啊，私人星球有了吧？獨立空間有了吧？是不是遠離紛爭了？”
沈話多接著道：“對吧，你也不否認這些都實現了吧。”
“至於種地嘛……”沈話多尷尬地假咳了一下，“不要著急，垃圾撿完不就能種了，這樣才更有挑戰性啊，你的最愛，哈哈哈~”
“……”
沈霧深深吸了一口氣，咬著牙質問：“你當初不是這麼說的！”
沈話多頓了頓，語重心長地道：“你見過誰做廣告實話實說的，不都是‘圖片僅供參考請以實物為準’嘛！”
“你末世前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啊，怎麼末世十年你好像……嗯，智力退化？”
話落，又以一種微妙的語氣感嘆道：“難道異能增長會導致智力退化？這倒是一個研究方向，我得趕緊記錄一下。”
看沈霧已經黑了臉，忙換了話題。
“還有最後一點拐賣人口，在簽署契約之前系統主腦是不是多次強調過‘須徵得雙方當事人同意’這件事？”
換句話說就是：我同意把自己賣了。
沈霧不知道為什麼莫名鬆了口氣，大概是因為自己不用社會性死亡了？！
但是她仍舊沒說話，她在反思，人為何可以蠢到她這種地步。
貪小便宜吃大虧。
“經回訪，現在另一個當事人覺得剛交換的人生十分愜意，沒有交換回去的意向。”
沈話多是個已經覺醒了自我意識的高智慧AI系統，對這個曾經跟蹤了十年的客戶還是有點感情，雖然不多。
它將曾經簽署的各項合約都投屏在半空中，足足佔了幾百平米的位置。
“你看看，穿越費用高昂，你回去得賠付違約金和各項系統維護費用，寶貝兒~賣了你也繳納不起啊。”
“嘔~”沈霧下意識犯了點噁心，“別他媽這麼叫我，一號，你真噁心。”
以後她再網戀她就是狗。
“好的，沈女士，物種不同，戀愛風險太大，請別為了一場沒有結果的愛情傷心，你還有星辰大海可以征服。”
沈多話看了看可供交流的時間，語氣正經地道：“沈女士，星球復甦計劃的前置系統就是R型垃圾分類回收系統，需要完成相關任務後才能陸續解鎖其他智慧輔助系統，作為星球復甦計劃的負責系統，我將在星球初步恢復生態後為您上線提供服務。”
要說最瞭解沈霧的系統還是沈話多，再怎麼說也曾經愛過不是。
它可太知道沈霧目前最期盼的是什麼了，再者撿垃圾這個事可是會上癮的，等撿個十年八年，怕是都要沉迷其中不可自拔了。
還有在地球建設一個百十來畝的農莊有啥意思，哪有建設一個星球有意思。
“系統服務於宿主？不可違逆？”
果不其然，沈霧的聲音中帶著一些不懷好意。
“大概是這樣，沈女士！”
氣到極致時反而平靜了，沈霧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曾經不是說過嗎？只要合理系統規範要求就行了，不是帶你去毀滅星球就行了。”
沈話多語氣有些變了，帶了些躍躍欲試的害怕，“沈女士，再怎麼說，我也當過你幾年小寶貝啊，你曾經什麼要求我拒絕過？半夜充著電還要起來給你端茶遞水，就算你現在對我有些誤解，也不至於這麼無情吧？我最瞭解你想要什麼……”
這話一出，可算是捅了馬蜂窩，推銷保健品的也知道先打探行情，低服做小。
它沈話多倒是瞭解自己，瞭解自己還把自己送來撿垃圾，可真是跟賣保健品的沒什麼兩樣。
她只是盯上了它說的閒，這狗東西是盯上了自己的命啊。
沈霧面無表情，扯了扯嘴角，“呵呵~一號，期待我們的重逢！”
話落，直接強制道：“小R，結束會話，心情不好，給一號差評。”
沈霧其人，雖然平時表面比較佛系，不喜爭鬥，但是作為高階異能者，殺過的異獸和異種不計其數。
此刻的沈霧完全變了樣子，神情中帶了幾分戰場上的煞氣。
一米七八的身高有些沉默地站在垃圾山上，肩背時刻緊繃挺立，手中把玩著不知何時撿起的垃圾鉗，眼睛看著遠方，冷冷地問道：“小R，你說我今年能完成前置任務嗎？”
等她早日撿完這裡的垃圾之後，讓那個垃圾沈話多重新落到自己手裡。
到時候讓它領教領教什麼叫‘青竹蛇兒口，黃蜂尾後針，二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
狗東西，等著吧！
小R啟動了自己評估系統，三分鐘後一板一眼地道：“經評估，不能！”
還沒來得及感受一下失戀的痛苦，就被這一根筋的垃圾系統一句話打的潰不成軍。
靠，半年時間都不夠！
“那得多久？別說你不知道，還懂得搬救兵，我勸你識相點。”
小R從來就是個能屈能伸的系統，它只會矇頭幹事，聞言也不好隱瞞，答道：“看你的進度，每天按時任務只需要一百年就夠了。”
幸好異能者活的時間長啊，不然她豈不是一輩子要撿垃圾，撿到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