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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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生意很好，又逢明天週末，比昨天的人還多。
臺上是一個男歌手，正在唱《往後餘生》。沈從殊找個空位，點了酒，坐下聽歌。
其實就沈從殊和關明哲之間，在一起整整六七年，哪兒可能一個多星期就徹底忘記那些從前，不過是失望透頂後，幡然醒悟，絕不回頭罷了。
坐著等酒的的時候，沈從殊視線在酒吧掃視一圈……沒見到想見的那個人。
心中暗自可惜，就連來酒吧的隱藏版福利都沒了。
又在酒吧坐了一個來小時。
單身女人來酒吧，還是一個單身的大美人，拒絕今晚的不知道第幾次搭訕之後，實在不厭其煩，沈從殊起身準備走。
剛走兩步，忽而聽見一個略顯熟悉的聲音。宋樾嗓音清冽，聲線獨特，雖然只聽他唱過一次歌，沈從殊卻奇異的能分辨得出。
轉頭一看，果然臺上的歌手已經換了人。
復而又重新坐了回去。
宋樾當之無愧是這酒吧裡最受歡迎的大紅人，他一出現，酒吧各處響起一陣陣地歡呼。女孩子明顯興奮和躁動，喊他名字的聲音此起彼伏，比起昨夜他上臺唱歌時候的盛況，有過之而無不及。其中不乏像她這樣年紀的姐姐粉。
再一次見識到弟弟的魅力，沈從殊歎為觀止。
坐回座位，看向臺上的宋樾。外面大冷的天，酒吧的空調開到二十度左右，宋樾簡單的套頭休閒衛衣黑色皮夾克，搭一條淺色牛仔，既酷帥又青春洋溢。
視線最終定格在他的臉上。沈從殊格外喜歡他那張臉，她很吃他的顏。
他還是如同昨天那樣懶散隨意，即便臺下的女孩子們對著他快發瘋了他卻只專心唱他的歌，眼皮都沒抬。
可女孩子卻偏愛他這幅生人勿近誰也不理的冷淡模樣，場內熱情不見減少，有許多人還原地站起拿著手機舉高了拍。
沈從殊其實也喜歡。
見他這幅模樣，浮想聯翩心癢難耐，不由自主地想歪。
沈從殊旁桌是三個女生。宋樾上場，沈從殊原本全副注意力都在宋樾身上，但由於兩桌隔得太近，女孩子說話的聲音不可避免的落入沈從殊的耳朵。
“只聽說他經常來這個酒吧，只是來碰碰運氣，沒想到真的見到他！”
“運氣超好，還聽見他唱歌！”
“人長得帥，唱歌也好好聽，感覺耳朵都要懷孕了嗚嗚嗚。聽了那麼久，沒有人唱歌能比得上他，他是全酒吧唱歌最好聽的！。”
“誒你們別隻顧著花痴呀，別忘了我們今天來是為什麼？說過的，只要能在這裡遇見他，那就是天註定的緣分，佳宛，你就不能再退縮啦！”
……
“……可是我還是有點害怕，他萬一拒絕我怎麼辦？”
“怕什麼？你可是我們學校的校花！你自信一點！而且在學校的時候，我還看見他主動和你打招呼。”
“你們還一起吃過飯！”
“是的呀。他對其他女生都不這樣，就對你一個人特別！”
……
“不是啦，打招呼是因為我們在同一個社團，一起吃飯是社團聚餐，很多人一起的。”
“總之不管了！追他的人那麼多，我現在就問你兩個問題。你想不想他被別人追走？究竟想不想當他女朋友？”
“是啊，宋樾實在太受女孩子喜歡了，勇敢去告白還有一點點機會，不告白是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的哦！”
……
隔壁有耳。
沈從殊不是故意要去聽，實在是距離太近，而她們討論的聲音又因為酒吧嘈雜而特地放大。
沈從殊偏頭看兩眼。
三個女孩十八.九歲的年紀，乖乖仔打扮，稚氣未脫，學生的身份十分明顯。
沈從殊很容易就從三個女孩裡，找出想要告白的女孩是誰，一雙明媚而閃亮的大眼睛，長直髮，男孩心目中標準初戀臉。
女孩經不起慫恿，一番加油鼓勁之後，在宋樾唱完一首歌下臺，滿懷期待和忐忑朝著宋樾消失的方向跑了過去。
在隔壁桌另外兩個女生也追上去之後，沈從殊從座位上站起。
真不是她八卦，她就是想看看弟弟的魅力究竟有多大。
只不過，似乎情況並沒有往預期的發展。
穿過人群，穿過走廊，不過才轉一個彎，沈從殊就和隔壁桌三個女孩重新遇上。剛才還要去給宋樾告白的女孩走在最前端。不同於去時的期待而頹喪一張臉。
“……那麼漂亮的女孩對他告白他想都不想就拒絕。我真的害怕，完全沒有任何信心，我還是等以後吧，我們在一個社團以後還有機會，不然真被拒絕就全完了，以後社團活動的時候見面也會很尷尬。”
幾個女孩從沈從殊身旁的過道走過，女孩說話的聲音一字不漏全被沈從殊聽入耳中。
沈從殊腳步微微放緩，最後沒有停頓，還是朝前方走去了。
宋樾其實就在前方不遠，拐角的地方，轉彎便見到。
和另一個女孩。
女孩告白失敗，嚶嚶在哭。
宋樾冷淡一雙眼眸，像是習以為常。
“哭夠了嗎？哭完就回去吧。”
宋樾開口。
沒有立刻就走，已經是他對這個女孩最大的溫柔。
但他的溫柔太粗暴，女孩感受不到，反而以為宋樾在煩她趕她走，玻璃心碎一地。“哇”一聲哭得更大聲，轉身跑了。
轉彎時，還撞了一下沈從殊的肩。
女生走後，整個空間就只剩下沈從殊和宋樾兩個人。沈從殊朝宋樾走去，語氣酸溜溜：“弟弟未免也太受女生的歡迎了。”
宋樾抬眸看她一眼。
沒說話。
有點不太想理她的意思，卻也沒走。
不說話也沒關係，誰還沒有個年少暗戀的美好時光，想起剛才那個告白失敗哭得慘兮兮的女孩子，沈從殊心生同情，自顧自地說：“宋樾你知道嗎？每一個女孩子向喜歡的男孩子告白，都需要鼓足很大的勇氣，像遇到這種情況，我覺得你可以嘗試更有耐心一點，委婉一點去拒絕。”
沒想到沈從殊居然多管閒事和他說這些，微微抬眸，宋樾“哦”一聲，語氣隨意道：“那我只好全都答應她們。”
沈從殊：“？”
宋樾冷言冷語，好心回答：“畢竟只有這樣她們才不會哭。”
沈從殊：“……”
邏輯滿分。
說不過弟弟，只好加入，沈從殊一本正經胡扯：“你也可以這麼做，不過男孩子談戀愛，還是要從一而終，一腳踩幾條船是渣男行為，是不可以的。”
宋樾聞言，微勾嘴角，輕輕哼她一聲。
到這時候，沈從殊已經意識到話題跑偏，她是來撩弟弟的，而不是來說教弟弟。
話鋒一轉，沈從殊：“不過，書上也教過我們，要及時行樂。”
沈從殊的雙手忽然攀上宋樾的肩，在宋樾根本沒來得及反應時一瞬間將兩人的距離拉得極近。
“姐姐對你是認真的。”
面對面的距離，近到彼此可以交纏呼吸。他薄薄的唇，看起來十分好親。
視線定格在他的唇上好幾秒，勉強將視線移開，從宋樾微微睜大的漆黑眼眸中，可以清楚看到她的倒影，沈從殊輕聲問他：“弟弟，今晚約嗎？”
在過去的任何一天裡，沈從殊都從沒有想過，她會有變得如此豪放而熱切的一天。
倒也不是真的那麼熱愛那碼子事，就是單純不想一個人睡覺，想身邊有個人陪。
又難得這樣喜歡一個人的顏值，總之一切恰恰好，只除了弟弟始終冷漠無情，拒不答應。
溫熱的氣息輕撫，胸部以下觸碰的是從前未曾觸碰過的溫軟嬌軀，兩人的姿態過於親密。
宋樾回神，伸手將沈從殊的雙手隔開，再往外推。面無表情，宋樾：“我昨天已經說過，不陪睡。”
這不是第一次。對於他的拒絕，沈從殊也早有準備，聞言也只故作失望的模樣，遺憾說：“既然弟弟不喜歡，那也就算了。”
撩過弟了，弟不同意。
沈從殊也不是那種子強人所難的人。
沒開車來，最後請弟弟做代駕的機會都失去。再留下來也沒什麼意義，沈從殊看時間已晚，決定打道回府。
朝宋樾揮一下手，沈從殊隨口說道：“我先回家，等明天晚上再來找你。”
說完爽快轉身，揚長而去。
她走得這麼幹脆，看著是一絲一毫的留戀也沒有。
嘴裡說著對他認真。
還想約他。
結果，只是被拒絕一下，就瀟灑放棄。
前方空蕩蕩，宋樾微微扯動唇角。手插兜裡，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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