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野豬妖（新書求收藏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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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一輛馬車停在縣衙大門。
車廂內，葉歲安與劉知縣相對而坐。
牛大則是坐在外面，手執馬鞭充當車伕。
“葉大人，約定之地在西城的一棟空宅子。”
“這些野豬妖敢堂而皇之地進城，簡直就是放肆。”
隨著鞭子抽下，馬車骨碌碌地朝著城西而去，街道外行人寥寥。
南安縣雖說不宵禁，但這裡太偏痺，商業並不發達。
故而入夜後，大多數百姓都是各回各家。
僅有少數富貴之人，有錢去醉仙樓，喝酒玩樂到天明。
馬車駛入城西，周圍環境逐漸變得有些惡劣。
街道外，屋簷下，小巷裡，都有乞丐和衣而睡。
城西這塊地方，是南安縣的貧民窟。
多數窮苦人家，在這裡搭個木屋棚就當做是家，在這南安縣紮根住下。
“劉知縣，我很好奇。”
“你們是怎麼瞞過除祟司的。”
葉歲安身旁，放著十二把鋼刀。
這是南安縣班房內最後的庫存。
葉歲安親自拿磨刀石摩擦著刀刃。
聽著那唰唰聲，劉知縣渾身發抖。
他牙齒打架，盡力地躲在另一角落，好似這樣就能不被砍到一樣。
聽聞葉歲安的話，他扶著馬車，哭喪著臉說道：
“葉諭書，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下官都是奉命行事而已，剩下的事情，都是由那些神秘人負責。”
“他們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但幕後勢力也強大得可怕。”
“我是別無選擇啊！”
葉歲安撇了劉知縣一眼，幽幽說道：
“可是，你總該知道，謀害諭書，是何下場吧？”
劉知縣渾身一顫，下身竟然有陣陣潮溼之意泛起：
“不知道，不！我知道，我知道。”
“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啊，葉諭書，真的不是我想要害您！”
“實在是，我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啊！”
嚇破膽的劉知縣嚎啕大哭。
葉歲安皺眉，聞著空氣中的騷味，拎著那些鋼刀離開車廂。
“葉大人？”
牛大驚訝地看了葉歲安一眼。
隨後便聞到那若隱若現的尿騷味，他嫌棄地將簾布拉緊。
“這一次，劉知縣應該是全部交代了。”牛大摸著下巴，想到豢養妖魔的事情，仍舊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不過這裡的事情，應該是瞞不住除祟司太久。”
牛大提到除祟司時，眼裡既有羨慕嚮往，也有心驚害怕。
他苦練那麼久鎮魔十六刀，不就是為了冀望能進入除祟司。
可正是苦練了那麼久，牛大越發清楚這根本不可能。
鎮魔十六刀，太難練了！
害怕的是，除祟司會不會連他一起給斬了。
劉知縣勾結妖魔，犯下那般駭人聽聞的罪行，秋後問斬是唯一下場。
但他自己之前也給劉知縣當了那麼久的狗。
雖說沒有像王麻子等人一樣，直接參與其中。
可也仗著劉知縣名頭，替他掩埋了不少事。
若是論罪，丟掉捕頭之位都是輕的。
重的話，恐怕就要和劉知縣王麻子等人，在地府再次相聚了。
他期待地看著葉歲安。
畢竟葉大人來頭也不小。
或許葉大人只要說一句話，自己就能從輕處置？
如果能夠讓自己繼續當捕頭，然後戴罪立功，這自然最好不過。
馬車逐漸駛到目的地，一座空闊的宅院映入眼簾。
“牛捕頭！車子裡的是劉大人麼？”
兩個捕快快步跑來，氣喘吁吁地說道：
“那幾位爺等急了，現在眼都紅了！”
“咦？”
他向馬車後看去，發現並沒有運血食的車子，頓時愣在原地。
“葉大人，這些都是王麻子的手下。”
“他們一直守在這裡候著那些野豬妖，所以沒有跟著王麻子他們去小黃村。”
王麻子因為失血，等到葉歲安斬了狼妖回來之後，已經一命嗚呼了。
他的那些手下回到縣衙，也被牛大全部關進地牢。
根本就沒有人來通知這兩個捕快，縣衙裡面已經變天了。
那兩捕快心中一震，暗道不妙，就想要轉身逃命。
咻——
刀風吹過。
霎時兩人捂著脖子，走出三四步後摔倒在地，氣息逐漸消失。
王麻子的手下，都是些死有餘辜之人。
宅院外的動靜，卻還是驚動了院子內的野豬妖們。
咔咔——
大門開啟，一隻獠牙上凸的猙獰豬頭出現。
在紅燈籠的光線下，其模樣駭人無比！
“嗯？”
“這兩個，也是送給我們的血食麼？”
它邁步走出，渾身都是烏黑的如針鬢毛。
無視馬車，徑直抓著兩具死屍的腿拎起來。
“嗯？”
忽然，野豬妖又哼唧一聲。
它看著馬車後，沒有那些用作血食的健壯男子。
“劉知縣，你給我們哥幾個加餐，我們很高興。”
“可是——”
妖氣肆無忌憚地向著馬車衝去。
“血食沒有了，我們很生氣！”
這裡可是在南安縣內！
這些野豬妖，竟然敢如此放肆？！
牛大心中駭然，同時也有些憤怒。
“息，息怒。”
顫抖的聲音，從車廂內傳出：
“現在帶本官去見你們大哥。”
“本官有事要與它詳談。”
哼！
野豬妖那長長的鼻子噴出一口白氣，甕聲甕氣地說道：
“我大哥就在裡面。”
“血食不夠，大哥會很生氣。”
“大哥很生氣……”
說完，它眼睛裡流露出貪婪：
“這半個西城的人，都要吃掉。”
牛大站在一旁，死死地握住拳頭，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
這時，葉歲安從馬車上走下來。
他將十二把鋼刀遞給牛大，讓他捧著。
“劉知縣，下來吧。”
衣衫不整的劉知縣倉惶地走下來，見到那野豬妖時渾身一顫，艱難地擠出一個難看笑容：
“帶我，帶本官去見你大哥。”
“這些刀，都是本官送給你大哥的禮物。”
足有兩人高的野豬妖居高臨下地看著葉歲安等人，片刻後冷聲說道：
“跟我來吧。”
說著，他舉起其中一具屍體放入口中。
咔嚓一聲，就將半條腿撕咬下來，在嘴中咀嚼。
鮮血淋漓，滴了一路。
“我大哥就在裡面，你們進去吧。”
門內，一陣濃重的血腥味哪怕是隔著門，仍舊飄蕩而出。
野豬妖露出譏諷笑容：
“大哥餓了，所以先吃著，沒問題吧？”
葉歲安抬眸，伸手。
從牛大手中接過鋼刀。
“它先吃它的，你先死你的。”
“很合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