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是選助理不是選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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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歌盯著她看了半晌，要笑不笑地說：“不必了。我怎麼能搶新人的辦公室，傳出去了還以為我欺負新人呢。”
她一口一個“新人”，聽起來似乎對夏熙不太服氣。
陸明霽皺眉，剛想替夏熙解釋，卻被一道聲音打斷了：“請問哪位是夏熙女士？”
夏熙應道：“我是。”
是她在樓下咖啡店點的咖啡送到了，兩個店員，一人拎著兩提，一提六杯，各種不同的口味。
夏熙支使他們把咖啡放到一張空辦公桌上，扭頭看向大家：“初次見面，請大家喝杯咖啡。”
“謝謝夏工。”
“困死了，正想點杯咖啡喝來著，給我省錢了哈哈。”
“那我就不客氣啦。”
應答聲此起彼伏，眾人紛紛去挑自己喜歡的咖啡。夏熙給自己拿了一杯椰青美式，施施然走向屬於自己的那間辦公室。
既然高歌自己說不要，那她就沒必要再推辭了。
為了一間辦公室拉來扯去，著實矯情。
陸明霽見夏熙不介意，也就懶得再跟高歌計較。她這人就是有些恃才傲物，等日後見識到夏熙的能力，自然會對她心服口服。
高歌的助理餘瀟瀟端來一杯摩卡：“高工，你喜歡喝的，我幫你拿了。”
“我缺一杯咖啡嗎？”
高歌翻了翻眼皮，聲音冷淡，沒接那杯咖啡，一甩頭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夏熙是吧，她倒要看看她肚子裡有幾斤貨，能夠一上來就當主案。她像她那麼大的時候，還是個普通設計師。
辦公室裡，夏熙放下包，開啟電腦，下載了幾個自己常用的軟體，整理了一些資料。她手上暫時沒專案，樂得輕鬆。
中午，夏熙單獨出去吃了頓飯，本來陸明霽邀請了她，她為了避嫌，沒跟他一塊。
午休結束，夏熙從書架上抽了本裝修雜誌翻看。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她從書中抬起頭：“進來。”
前來找她的人是陸明霽，站在門口沒進去，朝她招了招手：“跟我過來。”
夏熙合上書：“有事？”
“隔壁會議室在面試，你去看看。”陸明霽直截了當地說。
夏熙指著自己，懷疑他叫錯人了：“我又不是HR，去看面試幹什麼？”
陸明霽：“給你選助理，你當然要去看，萬一選的人不合你眼緣怎麼辦？”
夏熙被逗笑了，這是選助理不是選物件，閤眼緣什麼的不重要吧。
心裡這麼想，她到底沒拂了陸明霽的意，拿了桌上一個本子一支筆，夾在腋下，出了辦公室，推開隔壁會議室的門，擺上嚴肅臉。
好歹是面試官，總得裝裝樣子。
“夏工，這裡坐。”HR趙姐指著身邊的空椅子招呼夏熙。
夏熙朝她露出微笑，坐了過去。
前面站著一排等待面試的人員，見面試官到齊了，全都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其中一個姑娘見到夏熙，不可置信地眨眨眼，沒能掩飾驚訝。
正式開始後，幾個人依次進行自我介紹，接受面試官的提問。
夏熙一手託著下巴，翻閱手邊的一沓簡歷，她是第一次體驗當面試官，沒什麼經驗，主要任務是旁聽，基本沒怎麼問問題，不像趙姐，提的問題犀利又老辣。
剛翻到一個叫黃時雨的姑娘的簡歷，耳邊就傳來了好聽的女聲：“大家好，我叫黃時雨，就是‘梅子黃時雨’的那個黃時雨，我畢業於南城大學建築系，是一名碩士生……”
夏熙挑眉，南城大學的，是她的學妹。
剛想到這裡，她就被這位叫黃時雨的學妹點到了名字：“對的，我是夏工的學妹，來之前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她。夏學姐在我們學校非常優秀，我的導師李宗裕教授多次提到她在校時期創作的作品，對她讚不絕口，我本人也很崇拜她，希望能有機會與她共事。這是我的作品集，請老師們指教。”
黃時雨上前一步，遞上一本列印成冊的集子。
HR趙姐意味深長地瞥了眼夏熙，夏熙搖頭失笑。說實話，她被誇得有些慚愧，她這個半路退學的南大學子，何德何能被李宗裕教授掛在嘴邊誇讚。
所有人面試完畢，離開了會議室，幾個面試官互相投票商討，看選誰合適。
趙姐問夏熙的意見：“你覺得呢？”
夏熙謙虛道：“陸總的意思是叫我過來湊湊熱鬧，不是讓我拿主意的，論選人，當然是趙姐您更在行。”
趙姐被誇得樂呵呵，手指點了點黃時雨的簡歷：“她的履歷實在優秀，回答問題時條理清晰，又是你的學妹，還對你崇拜得很，我比較看好她。”
其餘幾人對黃時雨的印象也不錯，商量一番後，決定錄用她。
夏熙沒意見：“那就她了。”
結束後，夏熙率先拿上自己的東西出了會議室。幾個前來面試的人還沒走，一邊等結果，一邊欣賞牆上貼的作品展示。
黃時雨看見夏熙，眼睛一亮，懷裡抱著包跑到她面前，小心翼翼地問：“夏學姐，我、我被選上了嗎？”
夏熙沒透露：“等通知。”
黃時雨頓時緊張起來，以為自己落選了。
當著其他人的面，夏熙忍著沒笑，擦過她的肩回到辦公室，剛坐下，還沒來得及喝口水，門就被敲響了：“夏工，前臺有人找。”
夏熙感到詫異，她第一天上班，誰會來公司找自己？
她坐著沒動，問傳話的人：“對方有說是誰嗎？”
那人搖了搖頭，把自己所見到的訪客形象描述給她聽，或許她會知道：“是一對夫妻，外國人，年紀大概在七十歲。”
“外國人？”
夏熙眉心微蹙，猜不到來者是誰，可以肯定的是對方應該是她在國外認識的人。
可是她搜刮腦海裡所有的記憶，也找不到能對得上號的人，只能先去看看。
夏熙帶著滿腹疑惑到前臺，果真是一對年邁的夫妻，頭髮花白，穿著同款的白色真絲襯衫搭配深藍色馬甲。老先生戴著眼鏡，揹著一個黑色揹包，正跟前臺小姑娘比劃手勢，嘴裡說著英文，夾雜幾個蹩腳的中文詞彙。
前臺看到夏熙，像是看見了救兵：“夏工，他們是來找你的。”然後，轉頭用英文對兩位老人說，“你們要找的夏熙來了。”
夫妻倆同時看向夏熙，眼神變得熱切。
夏熙覺得他們有點眼熟，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她正思考，老太太就衝過來拉住了她的手，嘰哩哇啦說了一堆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