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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郊外回來，顧晨一路狂奔，速度接近四十公里每小時。
一下午都在鍛鍊腳力，不僅體力增長，太極拳也近乎圓滿。
雖然【技能】欄依舊沒有動靜，但體力上升，連帶著速度也快了不少。
“媽媽快看，那裡有人裸奔！”
“乖寶寶，咱們快點回家，別路上遇見了怪人。”
“媽媽，那他是怪人嗎？”
“那是壞叔叔，寶寶不要理他，知道嗎？”
……
正值下班時間，孩子們也陸陸續續放學。
此刻的街道上人頭湧湧，有些地方甚至水洩不通，汽車喇叭聲響個不停。
顧晨不得不降下奔跑的速度，逐漸走了起來。
“阿姨，來二十個叉燒包。”
他來到一個流動攤位前，從雙肩包裡掏出手機，問道：“多少錢？”
郴淋忙活著手裡的麵糰，眉頭微動。
二十個？怕不是餓了好幾天。
她看著顧晨渾身髒兮兮，衣服也破破爛爛，怎麼瞧都像是一個乞丐。
雖然看不清顧晨的樣貌，但聽聲就可以判斷他的年齡並不是很大，估計也就二三十歲。
郴淋從蒸屜裡撿了五個叉燒包放進白色塑膠袋，笑著遞給顧晨，並且說道：“小夥子，拿著吃吧，阿姨我不收你錢。”
“這……”
顧晨愣住了，自己像是沒錢的人嗎？
銀行卡里還乖乖躺著一千萬呢。
隨後顧晨想明白了什麼，輕聲笑起：“阿姨莫不是把我當成了乞丐？”
郴淋沒有正面回答，而是開口勸說起：“小夥子，你還年輕，可以找點工作嘛。”
郴淋心中無奈：“現在乞丐都喜歡裝嗎，看看你渾身上下，哪裡不像乞丐。”
顧晨他也沒辦法啊，自己出門就這一身。
除了揹包完好無損外，全身都被樹枝劃爛了。
他拿起手機，晃了晃：“阿姨，我真有錢。”
郴淋看著他手中的水果手機，說道：“行吧，一共十塊。”
“阿姨，我要二十個。”顧晨提醒一句。
十塊估計是五個的價吧。
“小夥子，即使你再餓，二十個能吃得完嗎？”郴淋依舊不信。
“前面磨磨蹭蹭幹啥呢，能不能快點。”
這時，顧晨身後長隊中的一名男子有點生氣。
他在這乞丐身後排了半天隊，本就不爽。
結果倒好，乞丐和攤主扯上了閒龍門陣，叫他如何不氣。
顧晨回頭看了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轉而回頭一笑，掃過去四十元，道：“阿姨，錢我給了，快點吧，後面的人在催了。”
郴淋聽見收錢小音響的到款播報聲，微微詫異。
然後立即反應過來，手腳熟練地從蒸屜裡撿了二十個叉燒包裝袋。
“謝謝。”
顧晨笑了笑，伸手抓起一個塞進嘴裡就轉身離開。
“難道真不是乞丐？”
看到顧晨瀟灑地離開，郴淋心中的想法有些動搖。
但很快就拋之腦後，開始不斷笑著招待來往的顧客。
顧晨走走停停，有時奔跑，有時又閒散漫步。
因為裝束奇特，像是從深山裡跑出來的野人。
走到哪，哪裡的人就會停手駐足，向他投來好奇的目光。
他並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依舊朝著紅燈區的豪錦苑走去。
晚上六點多，天也逐漸昏暗，但大城市裡依舊燈火通明，猶如白晝。
“站住。”
顧晨來到豪錦苑大門，突然被一個聲音叫住。
隨後一個保安從亭裡走出，站在閘機裡頭看著他。
他看了眼對面之人，發現並不是白天的那兩個保安
哪像往常，只要顧晨一到門口，保安就會自動開啟人行通道的閘機。
而今天這位保安顯然不認識自己，不是新來的就是值夜班，反正顧晨是沒見過。
“我是28號的住戶。”顧晨站在原地開口解釋起自己的身份。
“哪裡來的乞丐，滾遠點。
還二十八號，就你這逼樣，二十八號橋洞還差不多。”曹玒惡狠狠呵斥道，並且還從身後掏出了防爆棍，警惕著顧晨的一舉一動。
顧晨見此，眉頭一皺，微微有些不悅。
但依舊是好言好語：“你可以查一查，不信你再給白天的保安打個電話。”
顧晨沒與他一般見識。
曹玒見顧晨如此堅定，心中有點猶豫：“你站那別動！”
警告了一聲，快速回到保安亭對著裡面的嚴力說道：“查一查28號的住戶。”
過了一分鐘，嚴力說道：“玒哥，28號住戶叫顧晨。”
曹玒點點頭，再次來到閘機前，與顧晨隔機相望：“你叫什麼？”
“顧晨。”
曹玒心頭一驚，但很快冷靜下來，用手電對著顧晨的臉晃了晃。
顧晨眉頭皺得更緊了，快速用手遮住眼睛，迅速從揹包裡掏出半瓶礦泉水往臉上潑。
他見到曹玒那表情才堪堪反應過來，自己可能臉很花，認不出個所以然。
他用手揉搓了兩下，抬頭看向曹玒：“你再看看？”
還好顧晨在下山時用礦泉水洗過手，不然此刻再碰臉，豈不是更花？
曹玒仔細與記憶中的人像比對，因為這裡的每個租戶他們都必須記住，這是作為豪錦苑保安的基本素養。
顧晨也不例外，在來到豪錦苑的第一天，他的面相就被門口的攝像頭給拍攝了下來。
然後在保安群中廣而告知，以免鬧出像今天這種不認識的矛盾。
奈何顧晨不按常理出牌，渾身打扮就像一個乞丐，怎能讓人不誤會。
“顧先生，對不起，我剛剛……”
曹玒還未說完便被顧晨擺手打斷：“開門吧。”
“好、好、好的！”
曹玒笑容僵硬，心頭像是在擂鼓，血壓飆升，手心裡直冒汗。
看著顧晨朝遠處跑去，曹玒小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完了完了完了……”
“玒哥，你這是怎麼了。”嚴力從保安亭出來，將他扶進亭內坐下。
若是其他住戶遇見這檔子事，第二天這保安肯定要被開除。
但顧晨卻毫不在意，沒多久就全然忘卻。
第二日，曹玒心中忐忑不安，行李都已收拾好，打算一收到通知就離開。
可他等啊等，始終未見訊息傳來。
“曹玒，你就先回去休息吧，興許沒什麼事呢？”郭峰勸誡道。
曹玒昨夜值班，本就十分疲憊，今早又戰戰兢兢，一直到中午，整個人都顯得十分頹廢。
顧晨對此毫不知情，呼呼睡著大覺。
昨夜他嘗試打通任脈，可惜勁氣耗盡也未成功。
因此，顧晨拖著疲乏的身子，一覺睡到了大天亮，直到肚子“咕咕”叫才悠悠醒來。
簡單洗漱後，半袖半褲新網鞋，推門出來。
保安亭，曹玒依舊未曾離開。
“來了來了來了。”李成焦急地喊起，不斷推拉著微微眯眼的曹玒。
曹玒看了眼監控器螢幕，見顧晨小跑著朝大門而來。
他瞬間站起，整理著裝，就像是打了雞血，快速跑到閘機口站好。
剛剛郭峰讓他遇見顧晨好好道個歉，若是這住戶好說話，估計這事就過去了。
曹玒聽取了建議，若能保住這份工作當然最好。
“顧先生，對不起，昨夜是我不對。”
當顧晨接近大門時，李成開啟了閘機，曹玒站在一旁九十度鞠躬道歉。
“沒事。”顧晨簡單回應一句就出了豪錦苑。
“這……，峰哥，我這是沒事了嗎？”曹玒滿臉的難以置信，還有點激動。
“啪——”
郭峰對著他後腦勺來了一下。
大笑著說道：“對啊，你小子運氣真好，以後得好好感謝人家的寬宏大量。”
“呼——”
曹玒終於鬆了一口氣，工作算是保住了。
如此，買藥的錢便不會斷，妹妹還能繼續活著。
想著想著，淚水溼透了他的眼眶。
“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