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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岑!”

“阿岑,你有在聽嗎?”

岑旎從聽筒的幾句喊話聲裡回過神來,她連忙移開視線,隨後走遠幾步應道:“在聽呢。”

語氣有些心虛。

“剛為什麼走心了?”佘詩雯問她,“在看靚仔?”

“靚仔?”

岑旎眼皮一跳,條件反射般看向坐在那棵樹後的男人,恰好看到一箇中年男人走到他對面落座。

岑旎無聲地收回視線,連自己都有些意外。

她剛剛,竟然對著一個陌生的男人看入迷了。

鬼迷心竅的。

“沒……”岑旎又走遠了兩步,若無其事地轉移了話題,“你那邊不是半夜三更嗎?”

“怎麼這個時候還沒睡?”

佘詩雯揚起聲音,“我不在港島啊,和嚴教授一起來紐約開會了。”

“哦。”岑旎應了聲。

“所以你真的不考慮一下?”

“考慮什麼?”岑旎疑惑蹙眉。

“他手下的小老闆啊。”

岑旎沉默,靜了片刻,手中的女士煙被捏緊,“嚴教授給出的拒絕理由是什麼?”

“他最近定了下一個project,這個project的研究方向將會聚焦在中東和北非地區,他可能覺得你係女仔,挨不了苦。”

佘詩雯頓了頓,又解釋說,“這個專案到時候可能要去這些地方,條件肯定會艱苦的,他會這麼想也合情合理。”

岑旎垂眸,一陣微風吹來,將她的短裙吹散,肩頭處的帶子隨之翩飛,像只張揚的蝴蝶。

蝴蝶像一隻扇著翅的鳥,努力翻躍過起伏的曲線,直至風停,緩緩停留在肩胛骨。

“詩雯,你能將資料發我看看嗎?”

“可以啊!”佘詩雯回答得乾脆,“不過,你還是不死心?”

“嗯。”岑旎知道她看不見,但還是點點頭,“我先研究看看。”

“你真是執著。”佘詩雯嘆氣,“如果我是你,早放棄啦!”

岑旎抬眉,有些事情,執著下去也不一定會轉圜的餘地,而放棄卻很輕鬆,只需要一瞬間。但留下的遺憾呢,卻可能會被無限期放大。

結束通話電話後,岑旎又抽了根菸才回去。

吐著煙霧時,她又好奇心起地往那顆樹後的男人看了眼。

又是一個對視,但分不清是誰先看的誰。

/

回到餐廳時,吧檯前已經沒有Elaine的身影了。

周圍的其他顧客卻還捏著玻璃酒杯暢飲,附耳時交談甚歡。一股微醺的麥芽味在空氣中淡淡瀰漫,像是在消遣漫長的夜。

岑旎將掃視的目光收回,摁亮手機螢幕,重新整理一圈,聊天的介面裡沒有看到Elaine發來的訊息。

雖然不知道她去哪了,但可以猜到的是,她應該是和那個法國帥哥一起離開了。

岑旎招手侍者上前,從包裡拿出了一張銀行卡,準備結賬離開。

卻被告知她們的賬單已經付清。

她稍稍意外了下,淺笑著道謝一句,重新收起了卡。

在她離開時,侍者微笑著對她說了一句:“享受一個美好的夜晚。”

/

卡西斯的夜晚確實是美好的,五月的地中海,喧囂中總是平白縈繞著一股謐然。

岑旎一邊欣賞著南法的夜景一邊往回走。

旅店並不靠近海灘,她七拐八繞鑽了好幾道小巷,最後沿著一段古老的鵝卵石小路上了個小山丘,才算回到了旅店的門口。

旅店不大,就兩層,她和Elaine的房間就在樓上。

夜深人靜,走道里安安靜靜的,小高跟踩在年代稍久的木質地板上,發出咯吱咯吱的碰撞聲。

岑旎走到房門前停腳,掏出鑰匙準備開門時,卻突然聽到了某些不可描述的呻.吟聲和喘氣聲。

好像有點激烈……

岑旎挑眉,心想,這旅店房間與房間之間的隔音也太差了些。

她下意識地以為這聲音是從她們對面的房間傳來的,可剛把鑰匙插上,仔細一聽。

不對,這女聲怎麼聽怎麼像是Elaine。

岑旎咬唇怔了兩秒,很快就意識過來她們的房間裡正在發生什麼。

然而她無意做一個偷聽的人,沒有半分遲疑,她利索地將鑰匙抽走,轉身離開。

仲夏夜,真是一個聽起來就像是令人意亂情迷的詞,或意外或蓄謀的放縱都在這個詞裡暴露無遺。

剛剛在房間門口撞破那一幕時,她有過一絲意外,不過下樓時就想起了,她在巴黎租的公寓隔音也不好。

她常常撞見住她隔壁的鄰居每晚帶著不同的女孩回家,也總會在夜裡的某些時刻,聽見某些激烈的接吻聲和床板劇顫的聲響。

其實在這裡當交換生的日子久了,更多奔放的事情見多了,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

出了旅店,岑旎漫無目的地沿著海岸線遊走。

月影藏在了雲層後,路燈掠下浮光。

微涼的夜風習習拂過她的長髮,她一路越走越遠,最後來到了一片海灘。

大抵是日落後人群散去,而周圍又沒有餐館酒吧,人煙稀少,這片海灘顯得異常靜謐。

沒有了喧鬧鼎沸的人聲,耳邊只有低低的海浪聲起起落落。

一陣海風吹來,迎面拂過海洋的氣息,淡淡的鹹味如同初夏般清新,她乾脆脫掉了小高跟,單手提著,赤腳踩在柔軟的沙灘上。

海角的盡頭,熠熠的燈塔泛著微光,不遠處的岸邊停靠著幾艘小型遊艇。

她伸手進兜裡,掏手機想將這一幕拍下,卻沒料到一支口紅隨著她抽手機的動作一起掉了出來。

黑色的口紅管掉在沙子上,滾了兩圈,最後掉進了一旁的灌木叢裡。

岑旎低頭看了眼,視線有些昏暗,但隱約能看到口紅掉落的位置。

她將手機重新收起,彎腰將半個身子鑽了進去,伸著手臂去夠。但那管口紅實在太靠裡,她沒辦法,只好又伏下肩,往樹叢裡湊。

細長的指尖撥弄了兩下,她仰著頭,隔著錯綜複雜的樹枝,隱約感覺自己觸控到了口紅管。

但怎麼好像越撥越遠了。

她用力踮起腳尖,挨著層層的枝椏,又試了一次。

越來越往裡了。

“……”算了,放棄了。

就讓它留在這片美麗的海灘吧。

岑旎收起手,直起腰正準備鑽出樹叢,卻發現整個人好像卡住了,動不了了。

她扭頭瞥了眼。

糟了,系在裙子背後的兩條緞帶掛在了幾根樹枝上,纏住了。

岑旎嘆了下,將手裡的小高跟往側旁輕輕一丟,然後伸著手去摸後背,試圖將它們解開。但因為卡住的地方是她的視角盲區,她看不見,只能用手指慢慢地摸索。

好不容易將兩條帶子分開,她揪著其中一端拉了拉,又拽了拽。

但,怎麼反而好像,越纏越死了。

“……”岑旎欲哭無淚,伸著手瞎扯一通。

該不會今晚要在這裡和這堆灌木叢纏纏綿綿過一晚吧……?

她正鬱悶時,一道低沉的男聲忽然從身後低低地傳來:“要幫忙嗎?”

音質冷淡又懶散,英文裡的尾音輕飄飄的,像是下一瞬就消散在晚風中。

岑旎循聲,輕輕轉過頭。

夜色沉暗,她看不清說話的人,只隱約看到他手指扦著煙,菸頭火星吐息隱隱約約的,在昏昧裡發出一點點亮光。

她顧不得那麼多了。

這男人此刻就像是海里飄來一根浮木,她想抓住。

“先生,我後背的裙子纏住了,能幫我解一下嗎?謝謝你。”

她說完,氣氛變得靜默,男人並沒有答她的話。直到兩秒以後,似乎欣賞是夠了,他才轉身滅了煙,邁著長腿走到她身後。

岑旎偏頭。隨之而來的,是很淡的菸草味和冷杉香,夾雜著苦橙葉的氣味,雖然透著淡淡的苦澀,但很好聞。

他隔著距離解她裙子的結,動作輕輕巧巧,岑旎呼吸卻還是不可抑制的加快。

“不行,解不開。”

“啊?”岑旎張唇。

男人停下手頭的動作,“被你拉成死結了。”

“……”

岑旎回過頭看他,“那怎麼辦?”

男人低了低頭,注視她的雙眸。

岑旎微仰起頭,這時才終於看清了這張臉。

怎麼會是他……?

竟然還會在這裡遇見他,她的心臟猛地提了一下。

那時離他有一定距離。現在靠近了,她才發現原來他那麼高,她的身高才堪到他鎖骨的位置。

兩人對視,岑旎能清晰地看到他眼瞼處半垂的長睫毛。

在某一瞬間,她竟然不合時宜地想,這樣柔和的睫毛長在這樣一張浪蕩公子的臉,有點可惜了。

“把它劃斷?”他輕描淡寫地開口。

“劃斷?”岑旎回過神,驚訝抬眼。

“用什麼劃?”

“用這個。”男人說著摸出一把純黑的瑞士軍刀,修長的指尖勾著尾部轉了一圈,挑著眉補充道:“如果你可以接受。”

“……”岑旎沉默,咬了咬下唇糾結了小半會,才點點頭。

“好吧,麻煩你了。”

他後退了半步,收起剛剛的玩世不恭,指骨輕挑,勾出冷銳鋒利的刀刃。

冷色的金屬上刻著一行復古圓滑的花體字母。岑旎細看了兩眼,那似乎是一個德文名,音譯過來的話,應該是——穆格

穆格。

岑旎不自覺地默唸了兩遍。

“站好,別動。”

他的聲音輕淡地響起,附帶的氣息幾乎貼在她耳後。岑旎一時定住,臉頰連帶耳後根驀地泛起緋色,連呼吸都肉眼可見地緩慢了起來。

她身上穿著的是吊帶裙,絲質的面料柔軟垂墜,隔著布料,能輕而易舉地感受到男人手部的動作。

灼熱的指尖溫度如期而至,腰部最細膩的地方被輕揉捻過,岑旎後脊繃緊,臉頰也順帶被燙紅了幾分。

男人的指腹抵在她的肌膚上,將冰涼的刀柄隔絕開來,微礪的觸感一點點順沿肩胛線蔓延,岑旎感覺到癢,輕輕顫了下背,卻被一隻大手按住。

衣物與金屬摩擦,發出了極輕的窸窣聲響。

緊接著,後背一鬆,裙子的兩條綁帶散開,搖搖欲墜。岑旎一驚,連忙伸手拽住了身上的裙帶,但她還來不及反應,就被男人從灌木叢里拉了出來。

男人察覺到她的窘迫,將身上的西服外套脫下,裹在了她身上,“有裙子換嗎?”

岑旎面露難色。

有倒是有,但她現在哪裡還回得去旅店。

她沒吭聲,面前的男人也不催她,姿勢懶散地站著。

脫掉了外套的他更顯寬肩,筆直長腿襯著西褲。

明明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質那麼疏離清冷,卻不知為何站立時偏偏有種像軍姿一樣的美好。

岑旎直視他的雙眸,紅唇故意輕咬了下,“我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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