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窮追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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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聽到那男子的聲音，心頭一陣陣發悸，忙拉著我媽轉身想走。
一轉身，差點撞上大堂哥舉著的自拍杆。
完全不在意，那就是他親妹妹！
大伯氣得臉色發青，一手扯過供桌上的桌布，一手試著去摁那條大蟒：“先把慧媛給拉出來，再這麼纏下去，慧媛根本受不了。”
這倒是真的。
現在佘慧媛被磨蹭得通紅，有的地方已經脫皮了，這麼幾個小時下去，肯定會出人命。
在場其他人，大部分都是養過蛇的，一時間都面面相覷，卻並沒有上去幫忙的意思。
大伯父見狀，伸手想自己的去摁蛇，卻沒有得逞。
空氣中，蛇腥味，腥甜的氣息，以及鐵鏽味散開。
我不由的扯了扯我媽，從人群中悄悄往後退。
路過大堂哥時，他手機靜了音，可螢幕上還是嘩嘩的刷著禮物，直播人數蹭蹭的上漲，不停的有人評論“刺激”，“再近點，我還沒見過這場面……”
“把她拉出來啊！”大伯投鼠忌器，生怕激怒了大蟒，佘慧媛就沒命了。
就在這時，不知道誰來了一句：“蛇神蛻皮重生，返璞歸真，變成巨蟒選中慧媛，再孕蛇種，這是好事啊！”
其他本家人，也跟著點頭附和，還恭喜大伯母：“慧媛被蛇神選中，以後蛇廠就靠你們家了。”
更有人把大堂哥往前推，讓他直播更清晰。
他們這是要坐實，佘家供了蛇神事情。
是誰被蛇睡；蛇神是不是傳說中那條金色的蛇屍，還是這條蟒蛇，根本不重要了。
現在是流量時代，不管真假，只要佘家蛇廠打出名聲，接住這波流量，就是潑天的富貴！
大伯母好像還是懵的。
大伯卻啞著嗓子低吼道：“她會死的。明明選的是佘嫣啊，怎麼……”
“怎麼！佘嫣可以，你女兒就不可以。”我媽聽著這話，氣得往前一步，冷冷的盯著他。
“佘嫣不一樣！她……”大伯立馬轉頭朝我瞪了過來，張嘴還要說什麼。
我怎麼就不一樣了？
門外就傳來爺爺的聲音：“都退出去，別影響蛇神！”
“爸！是慧媛，不是佘嫣，鐵棺裡也不是豔……”大伯臉色發青，著急忙慌的往外走。
“鐵棺裡是誰，蛇神選中的就是誰。”爺爺直接打斷他的話。
雙眼掃過眾人，冷聲道：“退出去，關上門，等天亮後再來。”
有他發話，大伯臉色憋屈，憤憤的盯著我。
我蟒忙拉著我媽，快步退了出來。
就在路過爺爺身邊時，他沉沉的看了我一眼，跟著猛的拎起柺杖，對著我就抽了過來。
“啊！”我嚇得忙往後縮。
可就在柺杖要抽到我身上時，“啪”的一聲，自己斷成了兩截，落在了地上。
耳邊又再次傳來那低啞男聲：“哼！老狐狸！”
“走吧！”爺爺拎著半截柺杖的手緊了緊。
沉沉的看了我一眼，擺了擺手。
其他人也都退了出來，大伯有點氣憤的看著還有直播的大堂哥，對著他重重就是一腳，想扯掉他手機，可爺爺一個眼神，只得縮回了手。
等祠堂門再次關上，還是能隱約聽到佘慧媛時而低轉，時而高昂的聲音，讓人身體一陣陣發緊。
好幾個堂叔伯聽著都受不了，開始還將手攏在褲口袋裡抓撓著。
後面見爺爺沒有再說什麼，偷偷扯著自助家婆娘回去瀉火了。
我也沒有聽牆角的習慣，更記著那幾次出聲的男子，拖著我媽，在大伯兩口子陰冷的目光中回了家。
路上也跟她商量好了，天一亮，我們就開車回市裡。
這會我媽才想起來：“你爸呢？你爸可能還在蛇廠那邊，你先回房，鎖好門窗，我去找他，立馬就開車回去。”
好像從晚飯後，就沒有見過我爸了。
我本來想跟她一起去找的，可她瞪了我一眼：“大晚上的，你別出門，你大伯心裡正不舒服了。這邊又到處是蛇，你打小就怕這個，我去去就來。”
想到大伯瞪我時，那憤恨的眼神，我也確實怕碰到他。
回到房間，把門窗關好，我也睡不著，先把被子和床單都甩過一遍，生怕再有鐵鏽什麼的。
又拿著手機，把各個犄角旮旯都看了一遍，免得藏有小蛇。
但也睡不著，就拿手機，進了大堂哥的直播間。
他精力倒是真好，這會居然趁著剛才的熱度，在賣寵物蛇了。
什麼赤練，黑眉，玉米蛇和奶蛇，他都一一上手，不時貼臉親暱。
一邊介紹性情，一邊說什麼如果變成人形。
玉米蛇和奶蛇就會是軟萌妹子，赤練肯定是風情御女。
這直播間的人，都是剛才佘慧媛跳蛇舞和抱蛇引來的，評論不堪入目，但銷量好得驚人。
不少人評論：下單了。
大堂哥感謝著。
就他說話間，那玉米蛇探著頭，似乎要鑽進他嘴裡，他還半點不怕，不時半張著嘴，做吞蛇狀。
那情景又緊張，又刺激，引得評論區又是一片鬼哭狼嚎。
我再次聽到那個男聲：“他要死了，你快逃吧，他來找你了。”
我驚得手機“啪”的一聲掉地上，忙扭頭看去，根本沒有人。
可那床鋪好的被子上，一條粗長且清晰的壓痕，上面落著碎碎的紅色鐵鏽。
我拿著紙巾，撿了一點。
鐵鏽上還有著血！
似乎有條沾滿鐵鏽的蛇，剛從被子上爬過。
正疑惑著撿起手機，就聽到敲門聲傳來。
一聲接一聲的，很急，還夾著喚我的聲音：“佘嫣，佘嫣。”
“別開。”那男子的聲音再次傳來，幽幽的道：“他來找你了。”
“誰找我？”我嚇得一把抓起床頭的擺件。
可跟著就聽到了“咔咔”聲，只見反鎖著的門鎖孔裡，兩條尖細的蛇信伸了進來，靈活的伸卷著。
跟著“咔”的一聲響，鎖居然就開了。
佘慧媛纏著三圈蛇身，肩膀上馱著蛇頭，正站在門外。
一邊和蛇頭親暱，一邊朝我低喃道：“佘嫣，快來！”
我嚇得忙後退了一步，後背重重撞到了床頭櫃。
她不是在祠堂鐵棺裡的嗎？
怎麼出來了？
這麼大一條蟒蛇，她居然邊……還扛著走這邊遠，就沒人看見嗎？
而那條巨蟒卻嘶嘶的吐著信，鬆開了佘慧媛，朝著我爬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