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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天澤寧願相信,程傑只是一時的對形勢的判斷失誤,或者說是想另闢蹊徑。
“是啊。”張建平嘆息道:“程局對目前的形勢應該非常瞭解,我們現在可以說是在夾縫中生存,頂著各種壓力辦案,一次判斷失誤或者決定出錯都有可能讓我們滿盤皆輸。他又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呢。難道連他也害怕了嗎?”
陶天澤搖頭笑笑道:“程局這個人,你可能不瞭解,我跟他相處將近一年時間,還沒有見他怕過誰。範明華書記剛到河西的時候,公安局內部因為幹部調整問題,他直接闖到縣委樓要找範明華書記理論。劉志遠擔任局長期間,他也一直跟劉志遠對著幹,你說他能怕誰。”
“有什麼情況?”張建平只能提出這麼一個最後的判斷。
“別瞎猜了,應該不會!”陶天澤最終還是寧願這位老搭檔。
然而,就在程傑提出將趙老八移交市局的兩天後,市局突然派人過來,以趙老八涉嫌殺人為由,要求縣局將趙老八移交市局處理。
陶天澤直接闖到程傑辦公室拍著桌子質問道:“程局,如果市局有指示,你是不是應該事先跟我說一聲?”
程傑見陶天澤真的動了氣,起身倒了一杯水送到陶天澤面前道:“天澤,我這不是跟你一樣,也是剛剛見過市局派來的人嗎。”
陶天澤也沒接他遞過來的水杯,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道:“你別給我裝糊塗,前兩天,你給我和張局說要把趙老八移交市局,我當時還沒當回事,以為你只是個人想法,沒想到你事先就得到了訊息。既然這樣,你是不是應該當面跟我們講清楚?”
程傑見陶天澤絲毫不給自己留情面,也有些惱火了道:“我事先確實得到了訊息,但並不是正規渠道的訊息,只是市局的同事給我打電話透露的訊息,可不可靠還不一定,我怎麼給你們兩個說。再則說了,我之前已經給你們說過,將趙老八移交市局並不影響我們破案,而且能爭取到市局的支援,何樂而不為呢?”
陶天澤忽然感覺程傑似乎已經被什麼人策反了,站起來死死地盯著他,半天才道:“程局,我真不敢相信你能說出這樣的話。你應該非常清楚,趙老八是突破吉家黑惡勢力的關鍵人物,一旦趙老八這裡出了問題,我們將再沒有機會。這一點,你不是不知道。既然如此,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敢將這麼重要的人物,移交出去。”
“天澤!”面對陶天澤的質疑,程傑嚯地一下站起來問道:“你這是在懷疑我嗎?你別忘了,你是政委,我才是局長,業務上的事情,你無權干涉,案子如何處理,我自有分寸,用不著你對我指手畫腳。”
陶天澤嘆了口氣,重新坐下來,兩個人便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程局,我知道你現在不得不面對來自方方面面的壓力,稍不留神便要被人家約談、處分,甚至是罷官免職,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忘了我們的初心和使命。”陶天澤語重心長說道。
程傑卻嗤笑一聲道:“天澤,你不要站著說話不腰疼,這些壓力沒有落在你身上,你怎麼說都可以。我就想問問你,如果我們兩個全部被免職了,還有誰來管吉家黑惡勢力的事情。你別忘了,吉家黑惡勢力,只是我們在這樣叫,吉兆虎可是榮獲過南平市著名企業家稱號的,吉兆龍還是縣政協委員,吉兆騰更是全縣十佳傑出青年、城中村的支部書記兼村委主任。”
“可是他們背地裡乾的是什麼勾當,你難道不清楚嗎?”陶天澤質問道。
“證據呢?你有證據嗎?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你所認為的一切,都可以說成是道聽途說。吉家兄弟盜墓的事情發生在十多年前,你能把十多年前的證據找出來嗎?吉兆騰開設賭場、放高利貸、容留失足婦女、甚至販賣毒品,這些你手裡有一個證據嗎?”程傑針鋒相對道。
陶天澤沒想到程傑為什麼會忽然變成這個樣子,放緩了語氣道:“程局,你比我年長几歲,而且還是名牌大學的碩士研究生,在破獲胡倫泰、王志民、蘭英傑等人的案子過程中也出了大力,我一直對你非常尊重。可是,我真的沒想到,你今天會說出這樣的話。我想問問你,如果吉家人的所有證據都擺在那裡,還要我們這些人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