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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暖陽，初近的微風，吹過訓練場，厲恩羨戴著墨鏡，休閒地站著等貨車過檢查。
今天是年十四。
搭建元宵晚會現場佈置。
厲恩羨跟搭建工人再確認遍佈置內容，
搭建工人正式開工。
厲恩羨在一邊看工人幹活。
袁潔菲過來的時候，木工工人拼好長為六米的木結構舞臺，離地高度20公分。
工人正在搭觀眾席兩邊的木架。
袁潔菲第一次見木的舞臺，以往都是鋪地毯，踩上去還晃。
她穿著高跟鞋踩上木舞臺，穩穩的，怎麼蹦怎麼晃也穩如泰山。
沒有吱吱吱聲。
袁潔菲反饋，“央視就是央視，穩。”
厲恩羨正在試要掛上去的燈泡串是否正常亮燈，一邊留意工人的搭建情況。
又來部貨車。
工人卸貨，是矮腳靠背木凳。
跟木舞臺一樣的配色。
“師傅，我放第一排椅子定點，後面跟著我的定點放。”
飯點的時候，舞臺雛形出來了。
木舞臺頭頂拉了三條高低不一的燈串，觀眾席是矮腳靠背木凳，微弧度圍著舞臺的陣型擺好，大概30張，兩邊高低不一的木架都綁上燈泡串，木架下全是木桌，放湯圓和食物。
下午是燈光入場。
袁潔菲能感受到天暗全場開燈，會很溫馨浪漫。
“哇，這整得挺好。”陳禹的聲音。
早上的訓練也結束。
厲恩羨對現場六個工人說，“師傅們，你們先去食堂吃飯。”
扭頭對上齊奕峰目光，“齊隊。”再看陳禹，“陳隊。”
陳禹點點頭，去食堂吃飯。
齊奕峰在原地等厲恩羨。
她戴著奶油白圓形邊框的墨鏡，今天也紮了丸子頭，慵懶鬆弛又好可愛，他嘴角忍不住上翹，想捏她的臉。
袁潔菲繼續剛剛她倆聊的話題，“真還沒寫出來？一句話都沒寫出來？”
厲恩羨搖了搖頭。
這段開場白很重要。
她想表達她對軍人的崇高敬意，也想表達她從小特別喜歡軍人的一種情感。
她餘光掃了眼齊奕峰，吁了一口氣，
下午佈置完再試試吧。
總得寫出來。
她抬頭看齊奕峰一眼，“齊隊，不去吃飯嗎？”
“等你一起去。”
袁潔菲嘴角微微上揚，眼底盡是笑意，“走吧，我也餓了。”
三人一起走去食堂。
袁潔菲緊接問，“明晚你穿什麼？你出鏡，不會也是衛衣牛仔褲，膝蓋還開縫。”
她低頭笑笑，“嗯。我就帶了一條連衣裙。”
她特意帶的。
因為是摩卡其色。
她母親說，她的小公主穿衣風格不像她，不喜歡公主裙。倒像年輕時的齊知樂，愛美式風格，慵懶隨性，但齊知樂拿捏帥氣，她拿捏鬆弛感。
*
下午。
燈光組入場後。
天氣驟變，溫度驟降，烏雲籠罩整個部隊，風颳到臉上是刺痛，沒一會，厲恩羨瞅見樹葉上有層薄薄冰霜。
厲恩羨正站在舞臺，抱著胳膊抖著等燈光除錯效果。
忽然肩膀一沉，她愣愣回頭，齊奕峰將軍大衣披在她身上，低頭睨她，“冷不會穿衣服？”
厲恩羨目視前方，“工作沒完。”
“厲工，我開燈你看看。”在控臺的燈光大哥喊。
厲恩羨比了個Ok。
此時，全場燈光亮起。
舞臺的串燈也亮了
舞臺處部隊上空處訓練場散落著大大小小如月亮般的球形，舞臺四周的暖黃光燈串爍爍發光。
氣勢恢宏又溫馨浪漫
看似很隨意一場元宵小晚會，氛圍感拉滿之餘，小型演唱會現場即視感，激情滾燙，寧人享受此刻，也寧人期待明晚。
齊奕峰看向厲恩羨，眼神堅定，工作態度嚴肅認真，身上籠上暖黃燈光的她，渾身都在發光。
古麗那天說的都對，工作的厲恩羨在發光。
在齊奕峰眼裡她一直都在發光，第一次見面就吸引住他。
以前的厲恩羨天真爛漫，坦誠又熱情，更有一腔柔情直抵他命門，讓他這些年不僅忘不了，還想她。
現在依然沒變，她沒變，他也沒變。
她還多了些成熟魅力，更死死拿捏著他，再也挪不開眼。
厲恩羨感受下現場燈光，扭頭看向齊奕峰，“齊隊，感覺怎麼樣？”
齊奕峰點點頭，兩人目光撞上，笑了聲，“很好。”
厲恩羨愣愣，點點頭，“可以，辛苦啦。”
他剛剛眼神有點熾熱…
對上時，她的心漏了一拍。
*
袁潔菲在外面回來，手提著兩個大禮袋，“哇，這現場佈置得溫馨又浪漫，隨意又完美，跟編導一個樣。”
厲恩羨沒好氣地笑了一下，沒說話。
齊奕峰很認可袁潔菲的意思，他目光再次落到厲恩羨身上，笑笑沒說什麼。
呈現出來的場景跟她給人的感覺是一樣的，
隨意又完美。
拍攝團隊也來了。
“齊隊，恩羨。”
“齊隊，我們住哪？”
齊奕峰不動聲色收回目光，“我帶你們過去。”
袁潔菲問厲恩羨，“那你下班了嗎？”
“嗯，差不多。回宿舍繼續我的開場白。”
厲恩羨伸了個懶腰。
*
厲恩羨宿舍。
她躺在下床，腳交疊抵在床架，繼續她的敲了刪，刪了敲。
袁潔菲在她旁邊試明晚的禮服。
她偶爾瞟眼，今天溫度驟降，真怕明天她凍成冰塊。
厲恩羨還是沒忍住，查了下天氣預報，“菲，明天北城3度。”
袁潔菲再從另一個禮袋抽出條披肩。
厲恩羨扯起一邊嘴角，“菲，我們在戶外。”
另一邊，她開啟中央情報局的聊天欄，將她寫不出開場白的苦惱跟他們說了下。
易思安：【想想我爸媽跟你說過的話。】
陳瑜：【想想我爸媽的愛情。】
厲恩羨被他倆有點一言驚醒夢中人。
陳瑜：【你跟你軍哥哥怎麼樣？】
厲恩羨嘟起嘴回覆：【有個長了跟妲己一般媚，也一樣誘人的軍醫在追他。我默默縮一邊，繼續我的單戀和生悶氣。】
陳瑜：【你長了張古典美人臉一般嬌媚動人，外表少女感，骨子透著鬆弛嬌憨感。】
易思安：【憨就很形象。】
厲恩羨回覆：【…………】
厲恩羨：【我再去試試我的啟動開場白。第一次感覺到如此大鴨梨呀……】
陳瑜：【我們在】
易思安：【我們在。你的齊首長很期待。】
*
袁潔菲在衣櫃拿出件摩卡色的吊帶緊身連衣裙，“明晚你穿這個？”
“不冷？”
“我穿外套。旁邊同色系外套，雙面穿，還有層是綠色的。搭軍裝。”
“不是一個綠，人家軍綠色，你草綠色，這綠還挺好看。”袁潔菲拿厲恩羨的外套跟她連衣裙配一塊看了會，忽然想到，“我怎麼印象你跟齊隊長的約會都穿摩卡色，19歲生日，20歲生日…現在元宵晚會。”
大學宿舍大家出去玩或者約會甚至平日穿搭都會在宿舍試了，討論這樣搭配行不行，好不好看。
像厲恩羨長得美，平日穿著也不講究，唯獨有兩次提前一周天天追著她問，這樣穿呢還是這樣穿呢，搭配不到滿意，還主動拉她一起去買新衣服，造就袁潔菲印象非常深刻，這麼多年都能記住她穿了什麼色的衣服。
厲恩羨有些靈感，趴在床上拿筆記本起稿，“特意的。彌補一下20歲的遺憾吧。”
她到現在還在想，20歲生日那晚是跟他表白呢。
還是跟他求婚呢。
不過好像也都不重要。
人家都沒答應。
*
20歲生日。
終於等到法定領證年齡。
厲恩羨提前兩週電了個大波浪，洗了兩週，波浪變得微卷，微微的女人味。
想到去年生日，她穿太少，齊奕峰把外套給她穿，他就剩件黑色短袖在裡。
挑了一個星期，她挑件白色摩卡色字的衛衣，摩卡色半身裙，白色尖頭的鏈條高跟鞋。
她非要穿摩卡色跟齊奕峰約會，是那天她留意到齊奕峰掃了幾次她的摩卡色背心…
這次換裙子，厲恩羨怕晚上表白，被他見到她紅透的臉。
*
這次錄製完，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
這些年，她憋著氣，沒再買過摩卡色的衣服。
翻遍衣櫃就剩這條…
她毫不猶豫也特意帶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