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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兵崽們還想挖點瓜，厲恩羨不肯再鬆口，輕描淡寫道，“小兵崽們，來日方長，姐可多故事了。”
齊奕峰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眯著眼看她，厲恩羨卻半個眼神沒分給他。
古麗直接問，“恩羨，你那晚說等了五年的軍人哥哥，是不是齊隊啊？”
此話一出，小兵崽們原地爆炸沸騰起來，大聲起鬨，‘哇哇～～’控制不住地驚叫。
像極一位追星女孩。
還是偶像對著她笑，忍不住的那種尖叫。
齊奕峰跟小兵崽們承認過厲恩羨是他的前任，也在追回她。
不知道厲恩羨也在等齊隊呀！！！
厲恩羨愣了一下，不知道古麗會來這一處。
她等了齊奕峰五年這件事，還是那晚，三人在車上推心置腹時，她順口一提。
沒想到她記得牢牢
還問出來。
牛！
厲恩羨感覺到有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她知道是齊奕峰。
快把她燒起來那種。
厲恩羨視而不見，也沒回答。
她彎著眉眼對著古麗笑。
古麗莫名打了個冷，她覺得齊奕峰和厲恩羨般配，不僅是兩人顏值都高，是兩人的氣場。
齊奕峰硬朗英俊，鐵骨錚錚，脾性出名的又硬又臭，又是磨礪成鋼的突擊隊隊長，眼神一掃，方圓十里，寸草都不敢生。
厲恩羨有雙丹鳳眼，眼珠黑溜溜特別水靈，清冷眼神透著堅定，笑起來明媚如初，氣質高貴有靈氣，舉手投足間，自然而然散發出一種鬆弛感，散發出的磁場讓人很舒服同時也有距離感。
都是天生的。
不可否認，
也有後天。
這兩人簡直天生一對。
袁潔菲湊她耳邊，“古麗沒進軍影壇，真是浪費了。”
厲恩羨依然笑著，頭也不轉，回答道，“對呀！”
小兵崽們安靜地等厲恩羨回答，甚至屏住呼吸。
聽到厲恩羨的‘對呀’，小兵崽們依然一片寂靜。
下一秒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熱烈起鬨。
‘臥槽！’
‘真的呀！’
‘五年呀！！！！有女生肯定我五年，我還她五十年！”
厲恩羨有些害羞，又不知道該怎麼辦，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承認她等齊奕峰五年，重點齊奕峰還在。
她撓撓耳後，用救我的眼神看向袁潔菲。
此時，齊奕峰冷冷道，“好了。”掃了眼小兵崽們。
安靜了。
好神奇。
厲恩羨愣了一下，她紅著臉，撓著腦袋，用後腦勺對著齊奕峰。
齊奕峰盯著她後腦勺，眼神熾熱，心被脹滿。
他知道她害羞，也不想她窘。
重逢後，厲恩羨對他冷冷淡淡，多半數是因為他五年沒找過她。
他想這次輪到他主動吧。
就承認。
想給些安全感她也好
告訴自己別再錯過她好。
也沒想到厲小朋友等他等了五年。
古麗能問出來，
她敢承認，
這事沒假。
他很喜歡厲恩羨的一點，她再窘，也敢坦然承認
想到五年前，好好的浪漫表白，演變兩人對峙。
她抵在樹幹，紅著臉，眼神堅定，鼓著腮，衝他說，“厲恩羨厲恩羨，厲恩羨說想嫁給齊奕峰，行了沒！”
後果是，
這五年，他做夢都想娶她。
袁潔菲擺手，出來解圍，“別誤會！剛剛我跟恩羨說悄悄話呢，不是回答古麗的問題，別聽古麗瞎說，我們在說古麗‘沒進軍影壇，真是浪費了’，恩羨回答‘對呀！’別誤會了。”
厲恩羨臉紅紅撇開臉，摸摸鼻尖。
袁潔菲繼續道，“恩羨怎麼可能等齊隊五年，恩羨手機鎖屏桌布是跟個男的合照，不信你們看！”
袁潔菲拿起厲恩羨手機，摁下側扭，手機螢幕亮，大夥兒湊過來，
確實是張合照，不過是三個人，兩女一男。
還三個人都長得好看，男的很帥！
厲恩羨不看也知道，是她跟陳瑜易思安的合照。
易思安第一次參加音樂節，她跟陳瑜去支援。
音樂節結束後，全場人都走完了，兩人站著蹦了一整天，非常疲憊。坐在臺下的草坪等易思安下班，易思安看人走完了，喊攝影師，拉她兩上舞臺合照。
很有意義。
那晚後，三人統一手機鎖屏。
頂峰相見！
沒想到能起趕走情敵作用。
厲恩羨又特意換了一張跟易思安親暱點的合照，兩人頭靠得近些，易思安在陳瑜耳後側比個耶。
就....
一對情侶加個電燈泡的感覺。
很好用。
她沒想過，
會有一天，用在今晚。
袁潔菲晃了晃手機，“看吧看吧！”
齊奕峰眯了眯眼睛，目光鎖定男人搭在厲恩羨肩膀的手，厲恩羨頭還靠過去，兩人很親暱。
都笑得很開心。
他舌尖抵在腮幫，心裡梗了般，巴不得瞎了算了。
這照片，簡直割心。
小兵崽們看到照片也失落萬分，磕糖磕得好端端，怎麼突然變喝中藥了呢。
頻頻爆國粹。
偏偏袁潔菲還來句，“這鎖屏！恩羨三年沒換過了。”她拍了拍厲恩羨肩膀，“是不是？”
厲恩羨微微一笑，硬著頭皮，“是。”
是解圍了。
也誤會了，
她不敢去看齊奕峰什麼反應
只感覺
後腦勺發麻
背也涼颼颼的。
袁潔菲怕大夥兒還不相信，再補句，“看鎖屏就看出，齊隊輸啦～”
厲恩羨繼續撓撓耳後。
沒有好嗎。
但她不敢說。
*
*
第二天，齊奕峰沒有在訓練場門口堵厲恩羨了。
小兵崽們見厲恩羨來訓練場，剛想喊厲恩羨過來，齊奕峰直接吼，“站軍姿不會站了是嗎？200個俯臥撐，做！”
厲恩羨瞟了眼小兵崽們，直接走去陳隊那邊。
袁潔菲有點不好意思，“昨晚是不是說過火了？齊隊真誤會你跟別人了？”
厲恩羨聳聳肩，“這也許是我們的一道坎吧。”
幾年前是，
現在也是。
這次兩人能不能跨過去，
先看他會不會主動了。
這次她高傲。
*
晚上，袁潔菲收拾東西回市區，她先結合兩人思路，試著寫策劃案。
厲恩羨也跟袁潔菲回趟市區，拿髒衣服回家洗，換幾件衣服過來。
她抱著髒衣服，袁潔菲拖著行李箱，兩人往停車場走，厲恩羨蹭袁潔菲車，明天清早出發，她換了衣服就得回來，她也要收拾行李。
走到一半，齊奕峰拎個大的環保袋迎面走了過來，他走到厲恩羨面前，開啟環保袋，垂眼睨她，“放進來。”
厲恩羨將衣服塞進去，“謝謝，齊隊。”準備接過袋子。
齊奕峰直接拎著走。
兩人跟在身後。
齊奕峰放慢腳步，跟她們並排走。
袁潔菲想到，問“恩羨，你車不是送去保養了嗎？”
厲恩羨點頭，“回來的時候，打個車就好了。”
她來的時候也是打車來。
齊奕峰側頭看她一眼，掏出車鑰匙在他食指轉了幾圈，“我正好要出去，一起。”
袁潔菲，“......”
厲恩羨抬頭看他，“順路嗎？”
“順。”
厲恩羨無語，問都不問她住哪，怎麼就順路了？
她咬了下唇，“齊隊，你知道我去哪嗎？”
齊奕峰挑眉，隨便猜，“央視附近吧。”
厲恩羨，“......”
袁潔菲又很識相，“那麻煩齊隊你直接送恩羨回去吧，我就不用特意繞路。”
厲恩羨驚訝一下，繞路？？？
她回家必經厲恩羨家，嫌繞的話，小區大門扔下她就好了呀。
厲恩羨一臉你在搞什麼的表情看著袁潔菲。
袁潔菲視而不見。
很好。
故意的。
賣她！
三人走到停車場，齊奕峰直接將環保袋放進車後排，拉開副駕駛車門，扶著車門看厲恩羨。
袁潔菲湊她耳邊低聲說，“去吧。多主動！”
。。。
什麼命，怎麼會交到這樣的閨蜜。
無語！
厲恩羨走過去，坐進副駕駛。
齊奕峰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看了她一眼，俯身過去，厲恩羨用手擋住，“齊隊，怎麼了？”
“安全帶！”
“不是還要例行檢查，不急，我記得的。”
齊奕峰啟動引擎，開了暖氣，靠在椅子上等車暖和些，“沒衣服了嗎？”厲恩羨外套裡就套了件看起來很薄的長袖。
厲恩羨拿出手機，按下開機鍵，鎖屏亮了，抬頭看他，“剛剛搞了下宿舍衛生，熱。”
齊奕峰又見到她鎖屏，心又被颳了下，重重吁了口氣。
之前還真沒留意她鎖屏。
昨晚就強忍住質問她，那男人是誰？
但又怕控制不住脾氣，她還渾身是刺，說不得，更兇不得。
要不是直升機降，她恐高，她還躲著他。
好不容易跟他說句話，得先說服他自己，畢竟他先不要她，她談個戀愛，不也正常。
只要想到她跑向那個男人，笑著挽起他的手臂，或者紅著臉，心跳加速跟他接吻，胸口就有股難言的窒息，被堵住了般，心頭悶著口氣，不上不下，悶得慌。
真他媽的。
以前見不著人還好，抽幾根菸，找隊友打幾場拳，也能緩些，實在不行，再繼續打。
現在人在眼皮底下晃。
悶得慌。
更不敢靠近她，怕直接抵牆角，啃著她的唇問她到底多讓她念念不忘，三年沒換過鎖屏。
算了。
想到去野外訓練那深山老林全是蚊子，她招蚊。
準備出去給她買驅蚊的東西。
又鬼迷心竅走到她的宿舍層，
見她抱著一堆衣服，
應該是要出去，
不剛好？
去給她找個袋子先。
還是站辦公樓樓下吸了兩根菸，再走去找她。
*
*
車開到崗哨大門。
厲恩羨下車，她就帶了部手機和家門卡和鑰匙，還有一大袋髒衣服。
崗哨放行，齊奕峰一腳油門把車開出去，單手扶著方向盤，目視前方，“地址。”
“僑茵庭。”
齊奕峰嗯了聲。
“你辦事不順路的話，開進市區放下我就行，我打車回去。”
“順路。”
“哦。”
她想軍事機密，也不好追問。
“不問我去辦什麼事？”
厲恩羨驀地看向他，“辦什麼事？”
齊奕峰勾勾嘴角，也看向她，“買東西。”
“哦。”
厲恩羨想了想，“我家樓下有幾家便利店，不知道有沒有你要買，等會你可以去看看。”
“有。”
厲恩羨微微擰眉，湊近幾分，“介意我問你要買什麼嗎？”
“介意。”
“哦。”
厲恩羨指路去西門，“便利店在那邊。”
他卻問，“你住幾棟？”
“9棟。”
“介意我上去嗎？”
“不介意。”厲恩羨玩著手機，下意識回答。
嗯？？？
“你要去我家？”厲恩羨心裡砰砰砰直跳，有些緊張。
齊奕峰把車開進小區大門，小區安保嚴，需要業主面容識別。
厲恩羨嚥了咽口水，“不是。”
她俯身到駕駛座識別面容，面容透過，閘開啟。
齊奕峰勾唇一笑，厲恩羨指路將車開到九棟樓下，她解開安全帶，開啟車門下車。
齊奕峰也跟著下車，拎著她袋衣服，走在她身後，樓下也需要面容識別，電梯需要滴卡，也只能到所住樓層。
厲恩羨滴卡，按了3樓。
“安保還不錯。”
厲恩羨點頭，沒吱聲。
她現在心裡砰砰砰直跳。
現在跟著她回家，
可是齊奕峰啊！！！
當時，她父母特意回國，實地考察過央視附近的新盤。
厲子成和蘇漁看了幾天新盤，厲子成左一句‘女孩子自己住，最主要是安全’右一句‘僑茵庭安保最好’，蘇漁抽出幾個高階小區，示意，‘高檔安保不更好？’。
厲子成沒好氣地說，“打劫找貧民窟還是找有錢人？”
*
*
齊奕峰閒散地盯著不斷變化的數字，漫不經心地問，“一直自己住？”
厲恩羨想了想，她回國後，不一直自己住？
“嗯。”
“一個人住？”
到了。
厲恩羨走出電梯，熟悉地右拐，拿出鑰匙，往上提門把，再扭鑰匙，開啟門，回頭看他，又看看他腳下的軍靴，“對，所以我這裡沒男士拖鞋。”
她進家門，開啟燈，將鑰匙門卡放在玄關櫃上，她坐在換鞋凳脫馬丁靴，“你可以不脫鞋。”
齊奕峰徑直走進去，踏入她的領域，直接脫了鞋，黑襪子踩在木地板上，笑笑，“沒有男士拖鞋對我來說是好事。”
“洗衣機在哪兒？”齊奕峰問。
厲恩羨踩上她的棉拖，再看眼齊奕峰的腳，他的腳好大，她的鞋對他來說，確實好小。
算了。
“我來吧。”厲恩羨提著袋衣服走去陽臺，扔進洗衣機，倒洗衣液，按開始。
齊奕峰掃眼房子裝修，暖黃燈光，很溫馨，也很舒服。傢俬挺有意思，黑色真皮沙發，中式茶桌，擺幾張不一樣的板凳。餐桌是兩米長，一米寬大餐桌，一張沒拼完的拼圖，堆了幾疊書。
壁櫃餐邊櫃擺滿裝飾手工品和樂高，玄關處沙發牆上掛有國畫，字畫，拼圖，一牆的膠片照片，有風景有合照，還有幾張是她鎖屏的男人，齊奕峰別過頭，沒再看。
還不如別看。
舌尖在腮裡轉幾圈，重重地吁了口氣。
厲恩羨走進廚房，開啟冰箱，“你想喝什麼？”
“都行。”
厲恩羨拿了瓶礦泉水，出來見齊奕峰在她客廳晃，最後站在她沒拼完的拼圖，笑問，“喜歡拼拼圖？”
厲恩羨把水遞給他，“嗯，想不到東西或者無聊就拼拼圖，拼樂高，看電視。”她指指電視機。
“你坐會，我收衣服。”
洗衣服至少半個小時呢。
“可以參觀嗎？”齊奕峰問。
厲恩羨想了想，“隨意。”就走進衣帽間。
齊奕峰勾勾唇角，手抄褲兜，書房堆滿書，有層全是樂高，“樂高全是自己拼的？”
“對。”
他倚在衣帽間門框，她的衣帽間的櫃子是定製，常穿的外套掛在外面，衝鋒衣、羽絨服、夾克、皮外套、毛呢外套等等，滿滿一大排。
*
有次，齊奕峰臨時休假，休兩天。
他打電話問厲恩羨要不要回雲城，他回去看看他爺爺。
厲恩羨說好。
那天，北城融雪，冷得很。
齊奕峰往行李袋放多件外套，擔心厲恩羨沒帶夠衣服。
高鐵上，厲恩羨脫掉外套蓋在身上，裡面穿件白色毛衣，“齊哥，我們就過一夜，我去你家住一晚，行嗎？”
齊奕峰見她紅著臉，忍不住逗她，“這麼大膽？”
“那我家又沒人住，全是塵，何況我是特意陪你回去的。”厲小朋友嘟嘟嘴，“你不收留我，那你去幫我搞衛生。”
齊奕峰揉了把她腦袋，“行，反正你每次得賴到大晚上才肯回去。”
“好！”
雲城家裡。
齊奕峰住三樓，除了他房間還有個小客房，厲恩羨睡。
晚上，厲恩羨洗完澡，穿著睡衣，套著外套拉鍊拉到最上面，盤腿靠在沙發看電視。
他家有地暖。
齊奕峰洗過澡，出來坐會，有點悶，扭頭見厲恩羨套著外套，“你很冷？”
“沒有呀。”
“那還穿外套？”
厲恩羨愣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說，“因為我只穿了睡衣。”
齊奕峰扯唇一笑，看了眼她睡褲，淺藍色絲絨，看著暖和，也挺好看的呀。
“你睡衣又不醜，有地暖，別悶到了。”
“.....”
“嗯？我都出汗了，熱就脫了。”齊奕峰伸手想幫她拉下拉鍊。
厲恩羨往後縮，抓緊衣領，有些急，“你幹嘛？”
“我怕你悶著，你外套又厚。”
厲恩羨臉唰地紅透，咬著下唇，齊奕峰舔了下嘴角，忽然意識到什麼，趕緊縮回舌頭，連忙解釋，“我不是欺負你，我是真怕你悶著。”
厲恩羨愣了一下。
她倒沒想過這個。
他一說
巴不得欺負她呢。
她無語地哎呀一下，“不是啦，我沒穿內衣！”
說完，耳尖都紅了。
齊奕峰真沒想過是這個原因，摸了摸鼻尖，“我不看你，你把外套脫了，蓋身上就好。”
他低笑，“真的不看，真怕你悶著。”
厲恩羨還是小，容易害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