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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打發這麼一個剛成年的學徒來，就有點太不尊重人了吧。
心中縱然有些不悅，但是白老爺子還是禮貌的開口問了一句：“你是……染慕醫生的學徒嗎？”
沐染知道自己這個年紀，就算表明自己的身份，對方可能也不會信，乾脆順著白老的話回答道：“算是吧。”
她就是染慕，她想收自己，也不是不可以。
聽到學徒二字，白千墨的臉色沉了沉。
他也聽過中醫界這兩年有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醫，聽說是專門治療疑難雜症的，而且他起初也找過，但是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西醫見效更快，乾脆從自己投資的醫院裡找了最好的醫生過來。
但是沒想到，這麼多天過去，爺爺還是請了染慕。
可這染慕的架子也太大了吧，自己不來，就派這麼一個小丫頭過來應付？
他不禁冷漠嘲諷：“你師父好大的架子，我爺爺邀請的是他，他竟然隨便派一個小丫頭過來看病？”
一旁的張醫生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附和：“是啊，這不是胡鬧麼？”
沐染面對質疑，依然波瀾不驚：“我先過來給老先生看一下，如若我把不出來脈，再叫我師傅來不遲。”
如果她都看不了，就沒人能看的了。
聽到沐染如此自信，白老爺子的眼底浮現出一抹欣賞：“不錯，年紀雖然小，但是很有氣魄，那你就試試看吧，要是能把出我的病症，就你來給我治也未嘗不可。”
“爺爺。”白千墨眉頭緊鎖，只覺得老爺子在胡鬧。
“無妨，丫頭，你過來給我把脈吧。”白老爺子一面笑，一面對沐染招招手。
沐染也不拘束，直接坐到了床前的椅子上。
張醫生一直打量著沐染，怎麼看都覺得這小丫頭是騙子。
畢竟，染慕醫生的名號他們都聽過，根本沒聽說他收徒啊？
要是染慕收徒，他搞不好都會去報名了……
越想越不對勁，張醫生忍不住來到白千墨的身邊，小聲的彙報道：“白總，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染慕醫生收過徒弟，這小丫頭說不定是個騙子……”
白千墨也聽說許多冒充中醫徒弟，四處行騙的人。
這丫頭小小年紀就敢自稱中醫的徒弟，只怕十有八九是騙人的。
就在沐染抬起手要為老爺子診脈的時候，白千墨突然開口阻攔道：“爺爺，你如果是為了逃避治療，就不必演戲了，這小丫頭怎麼看都不像中醫，你還是快點讓張醫生檢查一下今天的狀況，不要再耽誤時間了。”
他每天都很忙，若非為了老爺子，他根本沒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
“什麼演戲？你難道認為這丫頭是我花錢請來的？”白老爺子一臉的不可置信反問他，在孫子眼裡他就那麼閒？
“難道不是嗎？”白千墨眼神篤定的看著老爺子。
沐染見白千墨把她當成了老爺子請來的演員，直接開口道：“你的想象力未免豐富了些，我沒必要跑到這麼遠的地方配合誰演戲。”
她說的是實話，白家和夜家，真的是兩個大相反的方向，她坐車來這裡真是浪費了不少時間。
“說吧，我爺爺給了你多少錢？”白千墨彷彿看透了一切的眼神看著沐染，語氣中滿是篤定。
沐染第一次有些看不慣一個人，就算猜到他是僱主的孫子，她依然冷著臉懟了回去：“這位少爺，不是人人行醫，都只是為了錢，尤其我師父，有錢你也不一定請得到。”
白千墨還是第一次被一個黃毛丫頭反懟。
就連管家在一旁都冷汗直流。
這小丫頭，真是太敢了。
要知道，自家少爺最討厭的就是被別人反駁，忤逆了。
果然，此時的白千墨周身散發出陰冷的氣息，說話更加不客氣起來：“說的清高，但普天之下，不管是中醫西醫，學醫治病，不就是為了賺錢嗎？”
白千墨早已經看透了人性最冷漠的那一面，在他看來，一切都是利益驅使。
沐染卻只是冷哼一聲：“確實是為了賺錢，不過比起中醫，你身邊的西醫應該最有發言權才對，他給你爺爺每天開的藥，少說也有上千塊吧？”
她本無意針對任何人，奈何這個張醫生打她進門開始，他的目光就一直盯在她身上，甚至還說她壞話。
兩人素昧平生，這張醫生就如此針對她，肯定是怕她搶了他的生意才如此。
被揭開遮羞布，張醫生頓時面紅耳赤的看著沐染反駁：“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沒有得罪過你吧？”
他剛剛明明在和白千墨說她的壞話了，還敢說沒有得罪她。
沐染懶得搭理這樣的小人，直接轉而看向白老開口道：“老先生，你還需不需要看診？如果不用，現在也可以取消，不過定金我肯定是不退的。”
白老爺子見小丫頭如此有骨氣，還一臉認真的模樣，不禁開口笑了笑道：“看，當然看，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小丫頭的醫術到底如何？”
既然染慕能派她來，說不定這小丫頭的醫術確實不錯。
而且，他可是等了很久才收到染慕的回覆，畢竟他的脾氣很怪，好多有錢人找他看病，他是去都不去的。
如果這次錯失機會，恐怕再難邀請到染慕來看診了。
白千墨見老爺子還要讓眼前這個來路不明的女孩看診，臉色更冷了：“爺爺，她年紀輕輕，不能光憑她自稱是中醫的徒弟，你就相信她。”
白老爺子見白千墨還在阻攔沐染為他看診，臉色明顯不悅道：“你知道什麼，我邀請染慕醫生的事情，就連你都不知道，你覺得她一個小姑娘，若不是染慕醫生讓她來的，她會知道嗎？你就不用多管了，該忙什麼忙什麼去吧。”
白千墨見老爺子心意已決，眉頭都皺成了川字型。
雖然心裡不樂意，但一個小丫頭應該也整不出什麼么蛾子。
既然老爺子執意要試試，白千墨只好坐在一旁靜靜的觀察著沐染為老爺子看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