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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剛出城門，寒千靈就感受到了空氣中壓抑的氛圍，雖是白天，可天色卻越來越暗，隱約間，還能聽到不少野獸的咆哮。
“你別離我太遠，小心被野獸撕碎。”
寒千靈猛點頭，就算北陽夜不說，她也肯定會緊緊挨著他的，她現在很惜命。
“你不是自小被關在寒家不被允許出門嗎，還能認識毒物？”北陽夜早已經把寒千靈的身份摸了個透。
一個痴傻的先天廢體，前十幾年一直飽受折磨從未出過城見過外人，現在卻性格大變，還要自制毒藥？
怪異。
“我做夢夢到的，我這次被毒打一頓腦子都被打好了，做夢夢到求生之道也沒什麼稀奇的嘛。”
寒千靈只隨便找了個藉口想搪塞過去，在她看來，北陽夜不是什麼喜歡刨根問底的人。
“行吧。”北陽夜果然點頭，“前面就是瘴氣谷了，裡面常年瘴氣瀰漫，你要是想找有毒的藥材的話，裡面肯定不少。”
寒千靈其實也不一定是非要找劇毒之物，可既然北陽夜都帶她來這了，那她覺得，要是有能把高階大靈師都給毒倒的東西，那肯定是再好不過了。
到時候，她直接一包藥粉，把那幾個寒家的渣渣全給送西天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過林間的小道，衣襬被風吹起來，碰到兩旁的植物上。
突然，被寒千靈衣襬劃過的一株白色植株，詭異地動了起來。
那東西遠看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白花，仔細一看，那花居然還有眼睛、四肢……隨著兩人走遠，那花上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很快，花朵脫離綠色的枝幹，滾落在地。
“呼！”它從地上狼狽地爬起，心有餘悸地注視著北陽夜離開的方向。
那人實在是太可怕了，他身上的氣勢強到，原本這一路上的妖獸全都四散逃開了，可憐了它一隻幼崽，因為腿太短跑不遠，只能偽裝成花朵裝死。
“幸好沒看到我，嚇死寶寶了！”它伸出短短的小手，拍了拍胸脯。
“不過……旁邊那女人身上是什麼味道？怎麼這麼香啊？”
“咕咕……”肚子發出響聲，它餓了。
走到瘴氣谷入口，北陽夜收了自己的威壓。
據他了解，植物的毒性可比某些珍稀活物的要弱得多，既然寒千靈要找，他自然不能把那些妖獸都給嚇跑了。
寒千靈這一路走來，已經採了不少藥材了，有毒性的或者能治病的都有，被她整整齊齊堆在身後背的籃子裡。
真好，這個世界的藥材和她原本世界的長得差不多，她基本都認識。
“怎麼一隻妖獸都沒遇到？我們來錯地方了嗎？”寒千靈納悶地開口。
不是說獸潮期的森林宛如人間煉獄，四處都在混亂打鬥嘛，怎麼他們走了這麼久，連只鳥都沒遇到？她原本還準備好了時刻往北陽夜衣袍下躲呢。
“馬上就有了，進了瘴氣谷，你能見到不少。”
“哦哦，那你記得顧著點我啊，別丟下我一個人跑了。”
北陽夜：“……”我需要跑？笑話！
瘴氣谷內，距離他們不遠處，兩隻碩大的妖獸正打得不可開交，在它們各自身後跟了不少體型小一些的妖獸，也互相撕咬著亂成一團。
聽到地面似乎在震動，寒千靈腳步一頓，“地震了嗎？”
北陽夜淡定地掃她一眼：“前面有兩隻聖王級妖獸，十幾只王級妖獸，還有不下百隻天級妖獸在打架。”
“？”寒千靈感覺嘴巴有點幹，“你在開玩笑吧？”
“我很認真。”
“那我們還往前走？！！”
和修靈者分為靈徒，靈士，靈師，大靈師，靈王，靈皇，和朝聖徒一樣，玄燁大陸的妖獸等級也分為神獸，聖王獸，王獸，天地玄黃七個等級，聖王獸在其中，可是排名第二的啊！僅在只存在於傳說之中的神獸之下！相當於人類的靈皇！
想到現如今自己連個靈徒都不是，卻要面對這種等級的妖獸，寒千靈人麻了。
“慌什麼？”北陽夜扶住她瘦小的肩膀，“說了有我在，你出不了事。”
“……”話雖如此，可凡事皆有萬一啊！
“沒有萬一。”
“……”這傢伙又讀她的心！
“你不是要找毒物嗎？那兩隻聖王獸裡，有一隻七星天絕狼，它身上的毒刺你若是能拿到手，毒死一個城池的人不是難事。”
“真的？”寒千林眼睛亮了。
“當然。”
“走，我們快往前走，去晚了它們打完收工了就難辦了。”
北陽夜被她推著後背，失笑道：“你不怕了？”
寒千靈語氣堅定：“這個世上，總有一些東西，比命重要。”
很快，兩人到了能看到那兩隻妖獸的地方。
這片區域的森林，已經被它們毀得差不多了，遍地都是被攔腰撞斷的樹木，被踩踏稀碎的鮮花與灌木叢，而兩夥妖獸的戰鬥，依舊進行得如火如荼。
寒千靈這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妖獸，這些傢伙和她以前在野外見過的野獸，完全不是一個數量級，青面獠牙，體型壯碩遮蔽天地，它們的四肢，總能長在寒千靈預想不到的地方。
北陽夜在一旁貼心解釋：“這些妖獸是因為常年遭受瘴氣的影響，所以才長這樣，普通妖獸還是正常的。”
寒千靈瞭然，緊緊盯著妖獸們的動作。
那兩隻聖王獸，一隻是鷹，一隻是北陽夜提到過的天絕狼，寒千靈一眼就被天絕狼背後那根散發著黑色霧氣的尖刺給吸引住了，兩隻妖獸從天上打到地下，從東邊打到西邊，寒千靈的目光都一直跟著她。
見她看得入神，北陽夜暗暗搖頭，“別把眼珠子瞪出來了。”
“不會，我眼珠子長得很牢固。”
“看他們這樣子，估計用不了多久，兩邊就得兩敗俱傷吧？”地上已經躺了不少低階妖獸的屍體，好幾只王獸也差不多奄奄一息，可即使這樣，它們還是不要命地打。
“它們看起來，不像是在爭地盤，打成這樣圖啥？”寒千靈看不懂，只能求助北陽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