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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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在拍賣行…這隻鐲子大少夫人一直沒有離過身，當初車禍的時候，老爺子特意叮囑查詢過，還找到了幾小節殘玉。”
“殘玉？”洛雲煙一臉驚詫。
“對，我帶來了，電話裡不方便說，本來還想等小姐回去再說的。”
唐叔小心翼翼將包裹好貼身帶著殘玉拿了出來。
洛雲煙接過仔細看罷，一臉嚴肅輕道：“假的。”
“什麼？！”
唐叔一臉震驚，“這…怎麼會？老爺子看過的。”老爺子的眼力怎麼會看走眼？
洛雲煙拿出簡磬夕給的鐲子遞給唐叔，“這才是我媽常戴的鐲子。”
“怎麼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唐叔不可置信看著手中的鐲子，他可能眼力沒老爺子好，但是鐲子他是見過的，這隻…
“這隻才是真的，當初車禍現場留下的這些殘玉，應該是欲蓋彌彰，爺爺會看走眼也不奇怪，但是老人家心情沉痛，估摸著也沒有細看，而這些殘玉的材質和真鐲子的玉質是一樣的，都是極品冰種老料，唐叔，我爸媽的車禍，不是意外。”
以前，她只是覺得蹊蹺，但是多方查證，都沒有發現疑點，除了那條路段莫名壞掉的監控系統。
現在她可以斷定，車禍不是意外。
“這殘玉就是證據！，兇手順手順走這隻鐲子是為什麼？為財？可為什麼又要費盡心機放下仿品？這仿品要是假的也就算了，偏是用的真料，捨本逐末多此一舉，為什麼？再則，這殘玉的料子幾乎和這隻鐲子一樣，總不可能是臨時找的，這種老料子，沒那麼容易找到吧，這明顯就是一場蓄意已久的預謀。”
洛雲煙平靜分析者，聲音越來越冷。
不是意外，是謀殺。
唐叔看了看殘玉又看了看鐲子，雙眼霧蒙一片，身子輕微抖動輕聲低喃，“是誰，什麼人乾的，為什麼？”
洛雲煙之前不知道殘玉的事，她也沒聽爺爺說過…
等等，爺爺讓她接管洛家時說的話，難道另有隱情？爺爺說，她爸媽的事，他一定會給她個交代。
“唐叔，這些殘玉，是我爺爺一直讓收著的嗎？”
“是啊！小姐有所不知，這隻鐲子，叫紫煙，是洛家代代相傳的物件，早年，帶上這隻鐲子，便意味著掌管家中中饋，後來沒這些規矩說頭了，但是這鐲子對洛家來說，還是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小姐之前對家中事不太…上心所以不知道這回事，老爺子留著這些殘玉，應該是當個念想吧。”
是嗎？
洛雲煙拿過鐲子輕輕摩擦著，鐲子冰涼的觸感，讓她此刻異常清醒。
“唐叔，這些年，爺爺是不是一種在追查我爸媽的死因？他老人家是不是也懷疑過？”
唐叔面色微微一頓，隨即嘆了口氣點了點頭，“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好好的，說沒就沒了，老爺子總是不信的，也能理解，沒想到…竟真不是意外，小姐，你能確定這隻鐲子是真的嗎？”
洛雲煙一圈圈轉動鐲子神色迷離，讓人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什麼。
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應該是真的，小時候我見媽媽帶過的，料子肯定是一樣的，樣式大小也一樣，我再看看…”
洛雲煙說完認真拿著殘玉和鐲子細細看了起來。
唐叔坐在一旁安靜等著。
“唐叔，我現在也有些分辨不清了，剛才看著這些殘玉好像是假的，但是料子都一樣，實在是…主要是爺爺看過的東西，按理說，應該不會有錯，罷了，這事一時半刻也弄不清楚，要是有問題，爺爺都查過了，應該能發現一些端倪才對，夜深了，唐叔，還要辛苦你…”
“小姐這就見外了，你也別多想了，早些休息，看小姐氣色不太好，這些天一直在轉轉各地忙老作坊的事，小姐別太急，慢慢來。”
“嗯知道了。”
“那我先去忙，小姐放心，明天上午十點前給你名單。”
“好！辛苦。”
洛雲煙起身送唐叔，唐叔出門的時候又停了下，“小姐，您第一次去肖家，肖家長輩對您可好？”
面對唐叔的關心，洛雲煙緩緩點頭，“嗯，都挺好的。”
“那你們的婚事…老爺子走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您的婚事。”
“我們已經結婚，婚禮晚些沒什麼的，等再過陣子再說，爺爺走不到百日。”
唐叔這才作罷不再說什麼。
關上門，洛雲煙坐在沙發上陷入沉思，臉色異常沉重。
若她只是洛雲煙，或許不會多想，可她不只是洛雲煙，她見過太多冷清冷暖，見過太多虛情假意，所以她沒辦法輕易信任何人，包括唐叔。
唐叔從小就跟著爺爺，跟在爺爺身邊幾十年，可謂盡心盡力。
她不想去懷疑他，今夜之前，她也未曾懷疑過他，可是剛才的一些話，讓她不得不多心。
爺爺留下的那些殘玉，的的確確是假的，但是她從未聽爺爺提過，或許爺爺是不想她多心沒跟她說，剛才她問唐叔，爺爺這些年是不是一直在查，可唐叔的回話，讓她忍不住心聲疑慮，查了這麼多年，要不是有疑點，爺爺怎麼會一直查，可唐叔卻沒說具體的，他最得爺爺信任，不可能不知道詳情，她剛才特意點了一句，可唐叔依然沒說什麼，只讓她別多想。
其實她會突然有這種懷疑，還因為爺爺的死，雖然她回洛家的時候，爺爺的確是藥石無醫命不久矣，但她把過脈，不應該那麼快才對，爺爺死後，她有偷偷檢視過，但是沒發現問題，可她還是覺得不對勁。
只是這些話，她從沒跟任何人提過。
想到這兒，洛雲煙起身走近房間，開啟衣櫃中的暗格拿出兩個賬本燈下細看起來。
這次巡查老作坊，她發現了很多問題，所有的老作坊，都有兩套賬，一套在作坊，一套在洛家，她從前管理永樂侯府，做賬她可是一把好手，儘管現在都用電腦了，但是洛家還是延續了老傳統，依然保留了一套紙質賬冊，而她手裡這一套，是她自己整理的。
翻看過後，她發現，嶺煙墨和唐叔帶過來的賬冊有出入。
洛家看似平靜，卻暗藏洶湧，可她既答應了爺爺接下了洛家，就不能視而不見裝聾作啞。
合上賬本，洛雲煙撥通了洛雲禮的電話。
“你要見我？”
深更半夜被吵醒，還是被洛雲煙，洛雲禮口氣可想而知。
“對，明天來一趟，我發地址給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二叔。”
“呵，洛雲煙，你有病吧，大半夜的在這發什麼神經，你讓我去就去啊？”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爺爺為什麼不讓你接管洛家嗎？明天你過來，我給你答案。”
洛雲煙說完掛了電話，她篤定洛雲禮會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