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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菜送上來,這是一家粵菜餐廳,除了價格讓陳清詞心痛,其他一切都很好,尤其是東星斑魚粥跟濃燒花膠,鮮美無比,陳清詞吃的很開心。

兩人邊吃邊聊,聊著聊著,周乘正語氣隨意地問道:“你才剛畢業,怎麼就開始相親了?”

“家裡催的。”陳清詞說著,猶豫了下,又補了一句,“我沒談過戀愛,也不太想談,我媽就有點著急了。”

周乘正聞言,抬眸看了下他,陳清詞說完其實也在看周乘正,兩人視線相對,陳清詞看不出周乘正是什麼反應,那神情又像開心,又像不開心。

陳清詞抿了抿唇,戰略性低頭喝了一口粥,問道:“你呢?”

周乘正沉吟了下:“跟你一樣。”

陳清詞直接將這句話理解為也是被家裡催的,也是不想談戀愛,他頓時有幾分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原來我們一樣。”

在快要吃完的時候,門被敲了敲,接著推拉門拉開,陳清詞本以為是之前的女服務員,沒想到進來的是一個男人,這人一身打扮透著貴氣,沒穿餐廳工作服,但手上卻端著個餐盤,餐盤上是兩份甜品。

陳清詞看了下這人,又看了下週乘正,只見周乘正看著對方,很輕地皺了下眉,眼底有些無語。

陳清詞瞭然,兩人認識。

這人笑吟吟將甜品放下,看向陳清詞:“本店特製冰淇淋。”

這人的注視實在過於明目張膽,陳清詞很難裝作沒看到。

陳清詞:“……謝謝。”

周乘正嗓音壓著不耐:“看夠沒?要我搬張椅子請你坐下嗎?”

那人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動作,又對陳清詞笑著道:“我是這家店的老闆宋序,希望你今晚用餐愉快,那我不打擾你們了。”

他走了出去,帶上了門,門一關上,周乘正的手機就震了下。

淼淼淼:[不得了,可沒見你跟誰吃飯吃這麼久過]

淼淼淼:[都快兩個小時了]

淼淼淼:[很好看誒]

周乘正沒有理。

陳清詞問道:“你朋友?”

“狐朋狗友,抱歉,不知道他會過來。”

“沒事的,他又沒做什麼,而且他特意過來,那應該很關心你。”

周乘正微哂:“他只是八卦而已。”

宋序剛才端進來兩小份冰淇淋,一份在陳清詞那邊,一份在周乘正那邊,但吃冰淇淋的小勺子卻都在周乘正那邊,周乘正將其中一個遞給陳清詞。

小勺子偏短,在周乘正寬大修長的手上顯得愈發袖珍,他的手很乾淨,冷白,指甲邊緣修得平整,手背青筋凸起得明顯。

他捏著勺柄尾部,手指屈著,頂出一個鋒銳的弧度,頂燈照在他手上和銀色小勺上,反射出熠熠微晃的冷光。

手挺好看的,陳清詞接過勺子,腦海裡不由地閃出這樣的想法。

勺柄偏短,他接過的時候,手指末端跟周乘正的手碰到了下。

很輕的一下,周乘正眼睛眨了下,目光從陳清詞的手移向陳清詞的臉。

周乘正嗓音低低:“喜歡吃甜品嗎?”

陳清詞沒在意剛才那一瞬的觸碰,輕笑了下:“喜歡的。”

銀色小勺戳進綿密的冰淇淋中,挖了一勺送入口中,香氣馥郁,甜而不膩。

很驚豔的口感,陳清詞不由道:“這個好好吃。”

周乘正看著他,垂眸,也挖了一勺吃。

等吃完飯,兩人走出雅間,透過廊道上的木格窗,才發現外面下起了暴雨。

“下雨了。”陳清詞望著窗外。

“你開車過來的還是打車過來的?”

“打車過來的。”兩人邊走邊說。

“我送你回去。”周乘正目視前方。

每次相親後,陳清詞都是自己打車回家,因此這會他也道:“不用麻煩了,我打車回去就好。”

“這個天氣不好打車。”周乘正語氣平淡,如陳述一個客觀事實。

也確實是在陳述客觀事實。

陳清詞又透過木格窗看了眼外面,大雨如注,他想了想,也不彆扭,禮貌道:“那謝謝了。”

快走到餐廳門口時,打扮精緻貴氣甚至是有點騷氣的店主宋序拿著一把傘出現了。他看了看周乘正,又看了看陳清詞,然後將傘塞到了周乘正手裡,笑吟吟道:“店裡只剩這一把傘了,你們共用下吧。”

周乘正目光從傘掃到宋序,淡哂了下,但沒說什麼。

陳清詞覺得宋序笑得怪怪的,但還是說了聲“謝謝”。

宋序給完傘,也沒多打擾,朝服務員招了下手,帶著服務員走了。

餐廳的正門跟大門之間,隔著小花園,車子開不進來。

周乘正撐開傘,這傘並不算太大,他看了下離自己兩掌距離的陳清詞,又看了看外面的暴雨,主動朝陳清詞靠近了些。

“走吧。”他這會離得近,聲音質感很明顯,偏低沉,但不厚重,像冬日清晨的霧。

陳清詞感覺自己右耳震了下,有些酥麻。

“嗯。”

雨聲嘩嘩,這樣的大雨,無論怎樣都會淋到一些的,陳清詞能感覺自己褲腳和袖側的微溼,但這點淋溼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太多了。

他不由抬頭看了下傘,發現傘面是斜斜偏向自己這邊的,他又看了下週乘正,周乘正本身就比他高大一些,傘面又偏向他,以至於周乘正右肩被打溼了很多,淺咖色襯衫都洇成了深色。

陳清詞看著那一片淋溼,微愣。

這一餐吃下來,能感覺到周乘正人其實挺好的,但他沒想到周乘正會把傘都偏向他。

這麼紳士貼心,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立即又靠的更近了些,肩膀跟周乘正手臂幾乎貼在了一起。這會是夏天,兩人都只穿了單薄的一件,雖然下著雨,但溫度依舊燥熱,陳清詞挨著周乘正,能感覺到周乘正身上的溫度。

也不知道是這夏季的原因,還是周乘正體溫的原因,陳清詞覺得有些熱。

感覺到陳清詞的靠近,周乘正看了下陳清詞。

陳清詞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伸手扶了下傘柄,將斜偏向他的傘柄扶正。

“傘太小,靠近些不容易淋到。”陳清詞解釋。

“嗯。”

走到大門口,司機已經將車開了過來,見到兩人共撐一把傘,立即著急忙慌撐開傘迎上去,他前面其實進去等周乘正了,但卻被宋序趕了出來,宋序說他會送周乘正出來的。

司機在心裡罵宋序坑自己,走到近處一看,發現自己老闆的肩頭還幾乎全打溼,愈發慌急,旋即卻又一怔,看了下跟老闆共傘的人。

這人肩膀只打溼了一點點。

司機眼底詫異,但他職業素養很好,知道不好多盯著客人看,很迅速地收回自己看向陳清詞的視線,一邊將傘擋住周乘正打溼的那側,一邊將後車門開啟。

陳清詞彎腰進車,周乘正很紳士地給他一直撐著傘,司機則在後面給周乘正撐著傘。

方才還挨靠著的體溫消散,周乘正眸光垂落,落在陳清詞後頸上。

烏黑的髮絲將後頸襯得越發潤白,一滴雨珠不小心從傘沿滴落,啪嗒落在了那一截白皙的後頸上,然後順著細膩的肌理,滑進後背,隱沒在了條紋襯衫中。

他看到陳清詞激靈了下,很輕地顫了下肩膀。

周乘正喉嚨一緊,有些癢。

陳清詞坐進車內,抬頭衝周乘正笑了下:“快上車啊。”

“嗯。”周乘正給他關上車門,然後也上了車。

陳清詞報了自己地址,離這裡差不多要半個小時。

車子在雨夜緩緩行駛,車上備了乾淨的毛巾,兩人拿著毛巾擦了擦,陳清詞覺得自己身上還好,倒是周乘正,右側身從肩膀到腳溼了大半。

陳清詞有些歉意:“冷不冷啊?”

周乘正側眸看他,對方的歉意很明顯,他不由很輕地笑了下:“我沒那麼虛。”

陳清詞:“但溼噠噠的肯定不舒服,你車上沒有備用的衣服嗎?”

周乘正沉默了下,看向他,漆黑的眼睛像盯著獵物的狼,陳清詞被他看的一愣:“我這個問題很奇怪嗎?”

周乘正盯著他,兀的一笑,嗓音像這雨夜,又像這車內被洇溼的小小空間,透著點潮溼和悶熱。

“不奇怪。”

“……那你笑什麼?”

“我車上有衣服,但我不打算當著你的面換。”

陳清詞意識到什麼,耳根微熱:“你換吧,我不會看你的,你換的時候我閉上眼睛,到我家半個小時呢,別感冒了。”

“騙你的,車上沒衣服。”周乘正嗓音裡含著點笑。

陳清詞:“……”

車內沉默了一會,周乘正將一個頸枕遞給陳清詞:“要是困了,可以眯一下。”

陳清詞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麼聊天話題,於是接過頸枕,環在頸後,閉眼休息。

車內有著淺淡的草木香,車外是雨聲,剛才晚飯又喝了一點點酒,當然最主要的是昨晚他熬夜看了漫畫,這會本來只是假寐,沒想到眯了一會,真的睡著了。

等到了地方,周乘正將人喊醒,陳清詞醒來的時候有些不好意思,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真的睡著了。

他慌手慌腳地將頸枕還給周乘正:“謝謝。”

然後推開車門,準備下車,身後傳來聲音:“傘。”

陳清詞回頭,周乘正骨節分明的手遞過來一把傘。

陳清詞接過傘,撐開,然後下了車。車門關上,繞過車身走到了樓道口,周乘正那邊的車窗被搖下,陳清詞看著他,跟他揮了揮手,以示再見,旋即又想到什麼,又撐著傘快步走了過來。

周乘正本來後背閒散地靠著,見他走過來,上身便前傾了些,“怎麼了?”

只見陳清詞彎下腰,白皙的臉在不明亮的街燈下依舊像在反著光,“你回家還有多久?要是很久,我拿套我的衣服給你?”

周乘正沒想到他還記掛著這個,不由眯了眯眼睛,看著眼前的青年,“我上去換?”

陳清詞:?

上去?他可沒這個意思,再說他家裡亂的很,可不能上去。

陳清詞直起身:“不是,我拿下來給你,你可以在車裡換。”

周乘正看他明顯防備,微眯的瞳孔又笑了笑:“不用,我車裡有衣服。”

陳清詞愣了下,不知道是剛才共撐傘拉近了距離,還是剛睡醒所以嘴比腦子快,他忍不住吐槽:“你就這麼擔心我看你換衣服嗎?我又不是沒見過身材好的。”

電影裡漫畫裡多的是。

周乘正:“你見過很多人身材?”

陳清詞:“昂。”

周乘正:“可你說你沒談過戀愛。”

陳清詞:“……”

說電影和漫畫裡看的,會不會有點丟臉?

陳清詞強撐:“反正我看過。”

周乘正:“是嘛,我沒看過。”

陳清詞沒想到他會這樣回,一時不知要回什麼,清亮的眼睛眨了眨,覺得自己有些小氣了。

人家都把傘讓給你了,你還跟人家鬥嘴,不該不該。

陳清詞咳了下,不太自然道:“其實我也沒看過。”

周乘正:“……”

這人好像……比他想象的要呆一些。

雨勢又下大了些。

陳清詞看了下雨:“我進去了,你們開車小心點。”

他說著轉身要往回走,這時身後傳來周乘正的聲音,“不在車裡換,是覺得你會尷尬。”

聽到他的解釋,陳清詞腳步頓住,轉頭看向周乘正。

雨幕垂在黑色轎車前,周乘正優越的骨相,在不明亮的路燈下,如一張完美的電影海報。

陳清詞心中莫名一燙。

周乘正漆黑的瞳孔盯著他:“下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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