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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前輩，小的已在此修行一千七百六十載有餘。”
妖修不知道沈煉為什麼會有此一問，卻還是乖巧無比的回答。
“恩。”
沈煉輕輕頷首，接著道，“第二個問題。”
“這裡乃是西牛賀洲，據說一洲之地都是佛門地盤，對方怎麼會容忍你這種邪修存在？”
“呃……”
妖修一愣。
聽到這，他瞬間就明白過來，沈煉應該不是長居西牛賀洲之人。
否則怎麼會不明白這種基本常識？
然而地界四洲五海，廣闊無邊。
每一海一域都巨大無比，能隨意穿梭各地的存在，都是實力恐怖的大能。
沈煉能從其他地方趕來，實力定然非常強大。
想明白這點，妖修變得更加謙卑。
恭敬道，“前輩有所不知，雖然西遊量劫之後佛門崛起，傳言盡佔西方整片大陸。”
“可西牛賀洲無邊無盡，佛門弟子有數，怎能全盤控制？”
“這些年佛宗不停擴張，也只佔據周圍百億裡範圍罷了。”
“佛祖如來久居淨土，大雷音寺定期舉辦法華盛會，期間如來會親自講法，傳聞佛祖開口，會有異象浮現，地湧金蓮，天花亂墜。”
“禪唱響徹千萬裡，擁有無量偉力。”
“在這範圍之中，若有向佛之人，不論種類，聽聞禪唱都宛如天音，自然心生喜悅，得大自在，對佛門越發虔誠。”
“而且隨著佛祖講法漸深，修士境界都能提升，久而久之，自然皈依佛宗。”
“但若是不願禮佛的修士，聽聞禪唱便會感覺煩悶無比，頭疼欲裂，幾如魔律。”
“所以基本上，跟佛門三觀不合的大妖或者修士都早早遁逃，跑到邊界修建洞府，只有少數瘋子才會留在那，以禪唱磨礪道心。”
“但此舉同樣危險至極，彷彿走在懸崖邊上，一個不慎就可能落入萬丈深淵，徹底被佛門渡化。”
妖修將自己見識和聽聞的情況都細細講述了一遍。
沈煉漠然點頭，心中已然明白，佛門最恐怖的地方不是擴張速度，而是佛祖禪唱的強橫排他性質。
相信那所謂的講法並非如來專屬，佛門應有不少高僧掌握。
只要這些大佛慢慢外出講法，周邊地域便自然會被佛門侵佔。
長此以往下去，佛門勢力會越來越大，其他非佛門勢力都被排擠。
如不加以遏制，恐怕早晚有一天，整個三界會只剩下一種修行法門，那就是佛法。
“怪不得天庭道門瞧不上佛宗，道門渡幾，心胸開廣，有教無類，百花齊放才算天下大興。”
“佛門卻希望所有人都和他們一樣，這法門表面看來光明慈悲，卻細思極恐，比邪修更惡。”
沈煉默默沉吟。
雖說看清了事態本質，可這種層面的爭鬥，他目前還沒辦法主導，也沒興趣參與。
只有提升自己才最為重要。
只要他的實力夠強，佛門擴張又算得了什麼，屆時一言便可滅之。
理清思路之後，沈煉對佛門也失去了興趣，乾脆轉回主題。
直接道，“最後一個問題，五莊觀在什麼地方？”
“啊？”
“這個……”
“小的不知……”
妖修忐忑的搖頭，解釋道，“前輩，西牛賀洲太大了，小的實力不濟，對周邊百萬裡還算了解，可再遠就不清楚了。”
“鎮元大仙的五莊觀小的倒是久聞大名，可小的畢竟實力低微，全不入眼，並不知道五莊觀具體所在。”
“是麼？”
沈煉皺眉，淡聲道，“可惜了，本來還打算饒你一命，但你並沒回答出我的問題。”
“不，前輩，前輩饒命……”
聽到此話，那妖修頓時大驚，急聲道，“小的雖不知道五莊觀具體所在，卻可為前輩指點一向去處。”
“此地向北七十萬裡有一蒼牙山，其內蒼牙大王乃是金仙修為，相信知道五莊觀所在，前輩可去……”
妖修話還沒有說完，沈煉便一指點出。
一道精芒瞬息沒入妖修眉心。
只見他身軀一震，瞬間變得僵直起來。
眼中還殘留著驚恐焦急之色。
下一秒，整個身體便是四分五裂，連帶元神在內，化作虛無，消散一空。
沈煉收回手指，目光平靜如初。
他雖不是什麼善人，可見到這種邪惡妖修也不介意隨手除掉。
這妖修盤踞於此一千多年，不知殺戮多少凡俗，身邊那座大坑裡的屍骨不計其數，怨念沖天。
沈煉隨手將其抹殺，也算是替這些凡俗報仇，了卻了恩怨。
斬殺對方之後，沈煉便返身離開山頭。
臨行之前揮出一掌，整座山峰便瞬間被其轟塌。
其內洞府連帶無盡白骨都深埋地下，徹底將這座邪窟摧毀。
隨後沈煉化作紅芒，向妖修指點的蒼牙山飛去。
打算再找那所謂的蒼牙大王問上一問。
……
而另一邊。
三霄娘娘幾經輾轉，終於返回了東勝神州。
碧霄扶著重傷的大姐，三妹，勉力踏入碧遊宮。
剛走進大殿，就身形一晃，跌坐了下來。
申公豹和趙公明正在殿內潛修，見到三霄娘娘重傷歸來，不由得大驚失色。
“小妹……”
“師姐？”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兩人快步行來，將三霄扶起，急聲問道。
“大哥……”
碧霄癟著嘴巴，看向趙公明，眼中有淚花閃爍，顯得委屈至極。
此時雲霄和瓊霄都已經陷入昏迷狀態。
因為混元金斗被奪，她們連療傷的仙丹都拿不出來，只靠碧霄強撐著，才返回這裡。
這一路艱辛，讓碧霄感覺自己宛若凡俗，多少年都沒如此狼狽過。
見到親族大哥趙公明，終於再也控制不住，大聲嚎哭起來。
同時斷斷續續的講明原因。
說明自己姐妹判斷出錯，沈煉有中央戊己杏黃旗護體，他們拿沈煉毫無辦法，無奈撤退。
沈煉卻又窮追不捨，最後奪走混元金斗和金蛟剪等等。
“怎麼會這樣？”
聽完瓊霄敘述，趙公明和申公豹都疑惑的瞪大了眼睛。
“中央戊己杏黃旗乃是元始師伯的寶物，怎麼會落在那沈煉手裡？”
趙公明下意識低語。
“你確定沒有看錯，那是真正的杏黃旗？”
這時，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
卻是通天教主面容嚴肅的從後院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