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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輪模擬考的成績已經出來了。”
班主任張勇‘陰沉’著臉，語氣也不太好。
他一邊說，一邊把卷子立起。
在桌面上整了整。
不過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老張按慣例在髮捲前對學生們進行言語打壓呢。
“全校前50名的名單已經貼出來了，想了解的下了早自習自己去公告欄看去。”老張陰沉著臉，“但是如果我是你們，是沒臉去湊熱鬧的。”
“因為咱們三班也算是一中的重點班之一，這輪模擬考進前50名的人數連10個人都沒有。”
“而且班級平均分也只有區區453分。”
“你們知道12學年黔州省理科一本線的分數線是多少嗎？”
“470分。”
“你們在座的大部分人，連一本線都夠不上。”
“丟人...”
老張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臉龐，越說越氣，“丟人吶。”
“滿打滿算，我今年也當了20年的老師了，帶過的學生最起碼也有八九屆。”
“但是，你們真的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
教室角落裡。
江辰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唉！
老張又在老生重談了。
哪一次考試以後他不來發一會飆啊？
雖然三班也是一中的重點班級，但是整整兩年了，三班的平均成績就沒有超過一班和二班。
這回模擬考三班有八九個人進了年級前50.
屬於穩定發揮。
什麼？
江辰怎麼知道第一輪模擬考三班有八九個人進了年級前五十？
他是重生不是穿越。
“這輪模擬考咱們班也算穩定發揮了，老張咋還能這麼絮叨啊。你說‘最差一屆’這句話，他對多少學生說過了？”江辰用手肘捅了捅謝詩穎，小聲道。
謝詩穎被嚇了一跳。
趕緊埋著腦袋小聲道，“老張現在正在氣頭上呢，你在下面搞小動作，小心被他逮到了。”
“狗屁氣頭上，咱們班啥水平他又不是不清楚，他這是例行敲打呢，就怕伱們驕傲自滿。”
“都是千年的狐狸，誰還玩聊齋啊。”
“老張這是把職場pua那一套玩透了。”
謝詩穎皺了皺眉頭，“什麼a？”
“這幾天你說話怎麼奇奇怪怪的？”
江辰有些疑惑，“你居然不知道職場PUA？”
是了。
距離職場PUA這個網路梗出現，還有好幾年的時間呢。
謝詩穎沒聽過倒也正常。
“PUA是英文Pick-UpArtist的縮寫，直譯為搭訕藝術家，職場PUA的意思就是上級給下屬洗腦，讓其心甘情願給公司義務勞動...”江辰耐心解釋道。
謝詩穎一副‘學到老活到老’的表情。
然後又追問道，“這些話你都是在哪兒聽來的？是不是又去上網了...”
江辰正要回答。
講臺上。
張勇已經發現了兩個人的竊竊私語。
他敲了敲桌面，斜著眼睛朝兩個人看了過來。
這才道，“江辰，謝詩穎，你們倆說什麼說的這麼起勁，說出來讓我們也聽聽唄。”
謝詩穎趕緊正襟危坐。
江辰也一臉慵懶的坐直了身子。
張勇看到江辰這副憊懶模樣，頓時更氣了，“江辰你是覺得自己昨天透過了空軍招飛第一輪體檢，就覺得自己板上釘釘了？”
“你知不知道你這輪模擬考考了多少分？477分，只比一本線高7分。”
“你覺得就憑你現在的成績，真的考得上空軍大學？”
“是，你是我們班唯一一個透過招飛第一輪體檢，但是這也只能證明你的身體素質還不錯。身體素質好並不代表你就足夠優秀。”
“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嗎？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噗...
咯咯咯...
哈哈哈...
張勇的話才說完，教室裡馬上鬨堂大笑起來。
每個人都扭頭朝江辰看了過來。
他們倒不是嘲諷。
而是單純的找樂子。
不過江辰的臉上並沒有憤怒或者羞愧的表情。
反而迎向老張的目光，臉含笑意道，“老張你這話過分了哈，頭腦簡單的人能考477分？咱們班的平均分也才453分，也就是說，一大半的同學還不如我呢。”
“我考477分是頭腦簡單，那這些不如我的同學豈不是低能兒啊？”
他的這句話立即犯了眾怒。
“小橙子，你罵誰呢？”
“江辰，放學別走哈，咱去廁所聊聊。”
“江辰你個王八蛋，你才是低能兒。”.....
教室裡。
不少人都對江辰‘怒目而視’。
張勇這時候也意識到自己剛才那句話有些過分了。
不過作為一個傳統老師，他怎麼可能拉下臉來給學生道歉？
所以拍了拍手裡的試卷，制止教室裡的吵鬧聲，“都閉嘴，都給我閉嘴...”
等到教室裡重新安靜下來了，他也沒有繼續pua的心情了。
張勇又整了整手裡的試卷，這才道，“班長上來，把數學試卷發下去...”
等張勇走出了教室。
謝詩穎這才扭過頭來，安慰道，“老張就是那個臭脾氣，他的話你用不著放在心上...而且477分已經很好了，都比一本線足足高了7分呢。”
江辰白了她一眼，“會安慰人不？”
謝詩穎眨了眨眼，“會...會吧？”
“會個屁。”江辰沒好氣道，“不會就去學，要是你一直這麼安慰人，早晚會被你安慰出心肌梗塞。”
“好心當成驢肝肺。”謝詩穎一臉慍怒，“要不是看你鬱鬱寡歡，我才懶得安慰你呢。”
“不過老張說的不錯。”她話鋒一轉，繼續道，“你的這點分還真夠不著各所空軍大學的最低錄取分數線，所以你真的想考空大的話，得加倍努力才可以哦。”
江辰伸了個懶腰，有些苦澀道，“是啊...”
“所以我其實心裡挺慌的。”
“穎穎你知道空軍招飛的淘汰率是多少嗎？”
謝詩穎的臉蛋一下子就變得通紅。
穎穎？
這...這也太曖昧了吧。
咱...咱們就是普通同桌關係。
叫的這麼曖昧，被別人誤會了怎麼辦？
不過好奇心最終還是戰勝了羞恥感。
謝詩穎有些羞澀的問道，“多，多少啊？”
“從招飛體檢，到高考錄取結束，透過率只有百分之三...”江辰繼續說道，“這還不算考入大學以後的停飛率。”
“就算成功考上空軍大學了，停飛率也在百分之七十以上。”
“比如說咱黔州省今年一共有1000多人參加了招飛體檢，但是最後能飛出來，成為空軍飛行員的，最多也就幾個人而已。”
“所以蜀黍我呀，是給自己選了一條荊棘遍佈，困難重重的夢想之路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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