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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了出租屋，葉凌霜也沒弄明白是咋回事。
望著衣櫥鏡子裡的自己，百思不得其解。
摸摸肚皮，依舊平平。
她忽然覺察到了不一樣的地方。
之前肉肉的小肚子沒有了，腰肢變得纖細起來。
難以置信！
身材的變化令她心情頓時好了起來，白天的不愉快一掃而光，情不自禁哼起了小曲。
脫掉碎花連衣裙，看得才更仔細。
肚腩不見了，信心倍增。
當她看到自己那張臉時，又立馬頹唐。
除了白點兒，大餅子臉胖得橫起來，臉部前凸，超過了鼻子，眼皮一耷拉，自己就能看到。
平時儘量不照鏡子，眼不見心不煩。
別人見了煩，那是別人的事。
莫非林薇婭打自己耳光，也是討厭這張臉？
“唉！”
葉凌霜嘆口氣，一屁股坐在床沿，又開始感慨自己的命運。
自己什麼形象當然一清二楚，又矮又胖，但這並不妨礙她喜歡東方祥祺。
把他當偶像，思慕他，崇拜他，又不是非要嫁給他，何錯之有？
……
葉凌霜頹然仰倒在床。
這張胖臉是她的心病，彌補身高可以穿高跟鞋，挽救胖臉在頭上裝個什麼？
“我怎樣才能變得漂亮點兒？”
正當她憂愁之際，一個意識閃過。
“你會越來越美！”
葉凌霜一激靈，這絕對不是她的意識。
“誰？”
“噌”一下子坐了起來，懷疑是幻聽，可屋子裡沒人。
更沒人回答。
開啟屋內所有燈光，在視窗、陽臺扒頭檢視。
無人！
忽然發現自己只穿了內衣，忙拉上窗簾，又套了睡衣。
重新檢查門鎖，上床，用薄被將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
心頭依舊砰砰直跳。
這一夜，她在忐忑中度過，直到眼皮打架，瞌睡戰勝了恐懼，才沉沉睡去。
燈，一直開到天亮。
……
葉凌霜是被手機鬧鈴吵醒的，早上7點她必須起床了，再晚會遲到，會挨林薇婭的一頓臭屁嗞。
滑開手機螢幕，看到諸多新聞。
“昨夜，天空突降隕石，墜入東海，專家推測發生的海嘯與隕石有關……”
“海嘯持續時間很短，發生在近海，對近岸船隻影響很大，許多船舶破損……”
“附近海岸多是陡峭山體，海嘯未進入陸地，目前尚未有人員傷亡報導……”
“早晨出海漁民發現，距海岸十海里的蓬仙島一夜之間消失了，遊客少了一個遊玩景點……”
“有關部門正在統計船舶損毀情況……”
“國家科學院表示，將對海嘯區域進行搜尋，希望能找到相關隕石……”
刷屏了！
全是關於海嘯的新聞！
看到室內燈全亮著，葉凌霜搖頭一笑，昨晚神經過敏了。
關燈。
洗漱。
打算下樓買早點。
才想起昨晚卡上的錢花光了。
冰箱，空空如也！
忽又感覺並不太餓，興許是昨晚吃得太多，尚未完全消化。
心情稍好！
既然沒飯吃了，那就早點上班。
……
八點。
興海商貿公司。
二樓會議室。
主席臺下，葉凌霜和另外八個見習同事站成一排，背手而立。
肅靜而莊重。
今天是她們見習期滿最後一天，東方祥祺要來訓話。
她心頭鹿撞，期待已久，馬上就能見到偶像男神了。
林薇婭先進來了，手拿一摞檔案，高跟鞋踩得地板咔咔直響。
一聲一聲像踩在葉凌霜心上，剛才意淫的好心情瞬間降了八度。
林薇婭自恃個高，平時愛穿一雙白色旅遊鞋，她要求女下屬必須穿高跟，可她自己是特例，只有特定場合她才穿。
一身套裝，十分得體，把她那魔鬼身材襯托的無以復加。
髮髻高挽，加上15公分的高跟鞋，從髮梢到腳跟絕對超過了兩米。
挺拔而高傲。
那雙丹鳳眼更是迷人。平時眯著，勾魂攝魄。兩眼一睜，不怒自威，外號“女關公”。
職員怕她瞪眼，不定會出什麼么蛾子。
昨天，葉凌霜就被瞪了。
林薇婭登上主席臺，環顧眾人，目光特意在葉凌霜身上停留了一秒，嘴角泛起不易察覺的微笑。
葉凌霜很看中今天，她肯定能見到東方祥祺，鬆糕鞋扔了，便穿了僅剩的一雙10公分的高跟鞋。
她也挽了髮髻，只是沒有林薇婭挽得高。
白襯衫，黑短裙，同款職業套裝，從衣服上分辨不出誰比誰高貴。
臺下一站，收腹挺胸，身姿挺拔，覺得自己特有氣質，自信滿滿。
至於別人怎麼看她，去球的！姑奶奶不是做給你們看的！
這麼強烈的自信她從來沒有過，儘管她也看得出來林薇婭氣度不凡，但一個意念一直鼓舞著她。
“你是最棒的！”
林薇婭輕拍手中檔案。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對你們來說至關重要，將決定你們去留。”
她故意停頓，丹鳳眼似又不經意掃過葉凌霜。
“每個人都要憑本事留任，憑業績說話。”
一舉手中檔案。
“你們三個月以來簽訂的所有合同，都在這兒呢。幹得如何，想必自己心中有數。是否會留下來，還得看業績排名，前三的留下。其餘的，對不起了，見習期滿，公司不予留用，自行尊便。”
話剛說完，臺下已是議論聲起。
“這規矩誰定的，怎麼招工時不說清楚？”
“這不是玩人嗎？有業績排不上前三也淘汰！”
“剛上班，沒經驗，短時間哪那麼容易出成績呀！”
……
別人都在發表不同意見表示不滿，獨有葉凌霜不說話，依舊挺身而立。
她清楚，自己一份合同也沒簽，被淘汰在意料之中，何況昨天林薇婭已經點過她了。
現在，數她最冷靜。
對於別人的詰問，林薇婭很淡定，鳳眼輕挑，嘴角微揚。
“沒事先告知大家，是有原因的。若你們先知道了考核方法，有人會刻意表現，為留下來而假裝積極，難以考核出是否出於本心而努力。”
臺下又是一陣騷亂。
“想在我手下任職，就得按我的規矩來，我不想我的下屬工於心計作表面文章。平時對你們要求嚴格，就是擔心你們不求上進。執迷不悟一事無成的，只能接受淘汰的命運。”
林薇婭的目光再次瞄向葉凌霜。
葉凌霜依然如故。
場下安靜了下來，除了幾個業績好的，其他人都蔫了。
林薇婭又道：
“最終結果，東方經理會親自宣佈，省得有人說我獨斷專行。”
眾人沉默。
林薇婭忽然笑了。
“今天發工資，不論是留下的，還是將要離開的，都能收到，希望某些人心情會好些。”
葉凌霜心頭輕顫，對呀！幸好今天發工資，否則飯錢都沒著落了。
若是下午才發，中飯咋辦？
她擔心自己等不到發工資就餓了。
一位高大男人快步走進會議室。
東方祥祺！
葉凌霜眼前一亮，期盼已久的男神終於出現了，那擔心捱餓的事瞬間拋諸腦後。
高冷，帥氣，英俊，瀟灑！
葉凌霜不知道怎麼形容眼前的男人，目光再不離開他，哪怕一秒。
她尚未察覺，自己那一直繃著的胖臉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笑容，身姿再次挺了挺。
“東方經理……”
林薇婭笑臉迎上。
東方祥祺一擺手，制止了她。
“對不起！我遲到了。長話短說，按規定，你們只有三個人能留任。基於公司需要，我決定，所有見習期內簽下訂單的都可以留下來。”
眾人一下子歡呼起來。
“東方經理萬歲！”
見習者都露出了笑容。
葉凌霜除外。
她沒笑，她知道，除了她，別人都將留任。
不高興的還有林薇婭！
因為東方祥祺一句話，改變了她剛才預報的結果，有失顏面。
“東方經理，這不合常規……”
林薇婭想堅持她的想法，又被東方祥祺抬手製止了。
“形勢需要，臨時決定。昨晚突如其來的海嘯，沖毀大量船舶，正是我們的大好機會。見習總結會盡快結束，馬上安排所有業務員主動出擊，搶籤船舶訂單，當然人越多越好。”
“這……，是！”
林薇婭態度來個180度大轉彎。
東方祥祺快速掃了眼眾人。
“我還有事，馬上得走。請大家遵照林主管的安排，儘快與客戶接洽，爭取訂單。”
轉身欲走，忽又轉回。
“按常規今晚要宴請大家，我不能坐陪了，林主管全權負責。”
“等一等！”
葉凌霜突然發話。
東方祥祺好不容易現身，她還沒看夠，既然就要離開興海了，此時若不跟他說句話，恐怕再無機會。
東方祥祺止步。
“葉凌霜？”
這麼久沒見面，他還記得她。
他真停下了，葉凌霜卻一下子不知說什麼好了。
“東方經理，我……”
“有話快說，東方經理很忙！”
林薇婭極不耐煩。
“如果我沒記錯，只有你沒有簽過單。”
東方祥祺倒有耐心，就是話有點兒冷。
見林薇婭插話，葉凌霜頓覺不爽，正不知說什麼好呢，東方祥祺提醒了她。
“我想問東方經理，見習期到下午下班才滿三個月，如果我今天能拿到訂單，是不是可以留下來？”
話一出口，眾人譁然。
三個月都沒能簽下一份合同，妄想今天一天拿到訂單，沒人相信她有這個能力。
林薇婭笑了。
“痴人說夢！”
東方祥祺沒笑話她。
“當然可以。”
語氣雖冷，但給了她一個希望。
葉凌霜心情大好，她覺得自己好機智，關鍵時刻有話說，有想法。
至於到底能不能拿到訂單，那是另一回事，先給自己爭取個機會再說。
這不單是工作機會，更是自己的飯碗，若每頓都像昨晚吃那麼多，沒了工作，真會捱餓。
就是下午發工資，那幾千塊錢能吃幾頓？
有訂單，就有提成，比工資高。
“祝你好運！”
東方祥祺依舊冷冷地說了聲，便離開會議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