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什麼？你要上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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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有沒有搞錯啊？
在會議室當中，眾人看到林沐河給每個人發放的新劇本的時候，臉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倒不是因為別的，主要是因為月河公司並非傳統意義上的影視製作公司。
至少製作的並不是大眾認知裡面的可以放到大銀幕當中進行觀看的電影。
如果要說些什麼的話，月河公司這樣的小作坊，最近這幾年時間以來，一直都是在拍攝所謂的潛水片。
這種電影有幾個顯著的特色：
一場電影可能有2個多小時，但基本上只有兩三個角色。
戰鬥過程非常的爽快，然後觀眾們大概會花個5分鐘左右的時間看完。
看之前每個人都很興奮，看完以後索然無味。
可是現在，新社長居然要拍正兒八經的電影了？
而且還是個催淚的戀愛故事，這不禁讓大家都有些惶恐不安，甚至不知道應不應該在這家公司當中待下去。
這樣的社長，真的能夠做出業績，並且給大家按時發放工資嗎？
不過，想歸想，眾人卻沒有明確說出來，現場的氣氛壓抑到了冰點，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沉默。
過了不知道多久，導演井守裕站了出來。
“嗯，社長，我想你是誤會了什麼。”
井守裕清了清嗓子，就像是一個慈愛的長輩一樣看著林沐河，“這份企劃案呢，我看了，覺得寫得相當的好，人物刻畫得飽滿，而且很能打動人。
說真的，是一份非常了不起的企劃案，如果能夠拍攝出來的話，應該能感動不少人吧。”
眾人面面相覷，彼此的眼神當中都流露出一絲擔憂之色，井守導演該不會是要贊同這個年輕人如此乖張的想法吧？
公司之前根本就沒有拍攝過類似的電影，這麼折騰，不是要完蛋嗎？
好在井守裕只是欲抑先揚，先是誇獎了一番年輕社長的想法很好，年輕人有創造力，有想要改變公司的魄力和願望，這些所為他都能理解。
“但是……”
他的話鋒一轉，眼神也變得嚴厲起來，跟剛才那個溫柔慈愛的長輩形象判若兩人。
“但是，我們公司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基礎，我們現在拍潛水電影，一部影片的拍攝成本只需要幾百萬日元，主要角色是在女演員上，低成本高效率，差不多一個星期就能出一部。
公司也是在這樣的運作模式下才能艱難地存活著的。
但是，一旦要投入到常規的商業電影當中，社長您可能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不知道，但其實成本非常的高，一部電影少說要往裡面投入幾千萬，多了要投入好幾億。
而且未來的票房如何根本無法保證。
哪怕這個劇本看起來相當優秀，可也太小眾化了點。
我們公司走到現在，可以說是風雨飄搖，再經不起折騰了。”
井守裕咳嗽了兩聲，顯得有些憂心忡忡，一副為公司鞠躬盡瘁的模樣，“所以我提議，社長，我們還是繼續拍潛水電影好嗎？”
“嗯嗯。”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林沐河將他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不由得在內心當中冷笑了兩聲。
有些人呢，就是這樣，尤其是在霓虹公司的老員工們，仗著自己的資歷老，工作經驗豐富，總是習慣性地用長輩的口吻來跟你說話，看起來好像是一副關切慈愛的模樣。
實際上就是沒怎麼把你放在眼裡。
這種人打從心眼裡其實就沒太認同林沐河，甚至會依然將他當成一個孩子來看待，並沒有把他放到社長的這個位置上。
……
現場當中，林沐河之前一直沒有插手過家族的生意，同時也很少跟這些員工們來往，相反的，井守裕作為公司的御用導演，其實更有威望一些。
大家基本上都是以他馬首是瞻。
在這樣的對比當中，似乎只有為其撰寫指令碼的作者甘泉由佳還站在林沐河這邊。
不過這也是暫時的，在眾人的眼神壓迫之下，甘泉根本不敢開口說任何一句話。
彷彿只要自己表明立場，下一秒鐘就會被大家仇視，將她放到對立面似的。
……
“嗯，井守桑，”林沐河也沒有生氣，只是微微笑了笑。
這笑容如沐春風，自帶有年輕人的朝氣蓬勃，又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超越年齡的淡定與從容。
林沐河好整以暇地說到，“事實上呢，關於你所說的這些我都已經評估過了。我的意向其實是很堅定的，公司在這樣的艱難環境當中，更應該有所突破才對。
固然看起來拍攝一般的藍色愛情片很穩健，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是人類最原始的慾望。
市場也是相對固定的，只要能請到優秀的女演員，那麼收入不成問題。”
“可是，這也導致我們公司無法做大。”
林沐河說，“穩健但是利潤很少，這就是我們的現狀。
而我想要的是，看起來既穩健，同時又能夠賺到大筆的錢，不但能夠幫助我們度過這一次的財務危機，同時還能讓公司成功轉型，成為霓虹，不，成為世界首屈一指的一流影視製作公司。
這難道不該是我們所有電影人的夢想嗎？”
林沐河將問題拋回給了井守裕，“井守桑，難道從你第一天當導演開始，進入到這個行業當中，腦子裡面想的就只是拍攝潛水電影？！”
井守裕的嘴角抽搐了兩下，似乎被他給狠狠刺痛了。
說真的，在整個影視行業當中有著一條非常明顯的鄙視鏈：
拍電影的看不起做電視劇的，做電視劇的看不起做藍色愛情電影的……
尤其是他們這個行業，雖然看的人很多，但是真正要讓觀眾們記得你喜歡伱並且能夠公開談論，其實是很難的一件事情。
“我不想讓別人一提到月河，想到的就只有這種作品。”
林沐河說，“所以，這一次我一定要轉型。”
“井守裕導演，你就說以你的專業來看，這份劇本是否值得。
你所需要做的就是給出專業的判斷，僅此而已。
具體的成本和拍攝計劃，由我來全權負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