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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曰:高髻斜釵嬌質白,頭花豔麗美芳開。蛾眉描細嵌櫻目,鼻翅弧分畫粉腮。

纖指蓮鞋神采貴,錦袍玉帶鳳儀來。醉逢三世見春色,盡顯一身柔骨胎。

這段詩文說的不是哪位秀女,而是晉成帝的皇后杜陵陽,威儀美貌,豔壓群芳,兩番選妃過後,駕到至此,眾秀女一齊跪倒,拜見杜皇后。只見杜皇后移駕納秀閣正殿房簷下,國舅庾亮跟隨其後,杜皇后環視眾人,不禁說道:“佳人美貌,如雲難辨。”

庾亮道:“論才論貌,豫章太守之女褚氏,優於眾人,明日再選,恐怕也非她莫屬。”

杜皇后問:“昨日聽說褚蒜子美貌絕倫,超凡脫俗,今日選鑑才學,為何又是此人?”

庾亮道:“今日答卷,所寫答題,或是咬文嚼字,或是浮誇阿諛,唯有褚蒜子屬文不卑不亢,且書法字跡,端正有形,雖說寫的有些應付,但字跡工整,想必家教有方。臣等用心品鑑,以為褚蒜子為最優。”

“傳那褚蒜子過來,哀家看看。”小太監過去召喚,褚蒜子快步走到臺階前,拜見杜皇后。

杜皇后道:“蒜子姑娘,抬起頭來。”褚蒜子跪地仰望,杜皇后細細打量,點了點頭,問道:“蒜子是何門第?”

“回稟皇后,小女陽翟人氏,豫章太守褚裒之女。”

“甚好,甚好。”杜皇后未加多言,只是對管事太監說道:“這姑娘甚是出眾,今日不早,讓姑娘們先回家歇著吧。”

太監招呼眾人離宮,各自回去歇息,褚蒜子也離開宮廷,漸漸走遠。這時,杜皇后轉身對庾亮道:“國舅隨本宮閣中說話。”

國舅庾亮跟隨杜皇后進了納秀閣,兩人各坐,杜皇后問道:“國舅主持選妃,這初選女子,目下如何?”

庾亮道:“回稟娘娘,初選女子之中,豫章太守褚裒之女恐是無可挑剔,非她莫屬。”

杜皇后點點頭,問道:“嗯......以其姿色,比哀家如何?”

庾亮道:“娘娘國色天姿,普天之下,豈有可比之人?”

“國舅不必奉承,若是褚蒜子長得哪裡不如意,早就直說了,舅舅這話,分明是美貌勝過哀家。”

“娘娘此言,倒讓老臣不敢說了。”

杜皇后笑了笑說道:“當年,本宮以美貌封后,你說這褚蒜子若是入宮為妃,會不會並肩封后?”

庾亮眼珠子左右搖擺一下,心想杜陵陽是擔心自己被取而代之,便回稟道:“皇后所言,正是老臣顧慮之事。”

杜皇后說道:“本宮想問國舅,此番選妃,是意在才貌,還是意圖生育?”

“當然是為生育皇子而選立。”

“本宮以為,選妃美貌次之,是否適於生育,才是首要。”

庾亮心中暗想,杜皇后為自保皇后之位,最忌諱的便是美貌,所以選妃,萬不能貪圖美貌,只要長相略差,就什麼都好說。庾亮道:“幸有皇后明示,微臣明白,若論生育,胯寬臀大女子,方為首選,便於生育。”

這話說到了杜皇后的心裡,杜陵陽道:“國舅一語中的,明日選妃,萬望珍重,絕不可貪圖才貌。”

庾亮又道:“皇后口諭,微臣謹記,但具體選人的太監、婆子,皇后可要也叮囑好。”

“此事不勞國舅操心,哀家自會叮囑。”

......

等到了第三日,眾秀女再度入宮,翹望納秀閣外,院子裡站滿待選的秀女,褚蒜子站在其中,頗受矚目,畢竟前面兩輪篩選,褚蒜子遙遙領先,名列前茅。這時,一個秀女湊到人群,低聲說道:“聽說沒有,一輪選長相,二回鑑文筆,你們可知,三次選什麼?”

褚蒜子和其她秀女,紛紛疑惑,答不上來。那秀女道:“選鳳臀!”

“鳳臀?”眾人聽罷,吃了一驚。

褚蒜子問道:“那如何選鳳臀?”

那秀女道:“看到庾國舅沒有,前幾日都是國舅主持;今日裡間屋子,多了一群太監、婆子候著,進去就要褪褲子。”

“哦......”

那秀女道:“所謂鳳臀,便是胯寬臀肥,此等女子,可育皇子。”

只聽太監喊話:“龍有龍腚,鳳有鳳臀,三選妃子,無論容貌、才學,專察鳳臀。”一聽此言,果不其然,眾秀女交頭結耳,太監又喊道:“頭一名,褚蒜子進見。”

褚蒜子快步進了納秀閣,眾人私議紛紛,猜測著頭兩輪豔壓群芳的褚蒜子是何結果。等了少時,便見褚蒜子從裡面出來,還不住整理裙帶,臉上泛起一絲羞澀。

只聽主事太監喊道:“陽翟褚氏,未長鳳臀,賜歸回家。”

賜予回家,便是落選,一聽連續領先兩輪的褚蒜子落選,選妃的事如天翻地覆,逆轉驚人。眾秀女紛紛圍了上來,有人問到:“蒜子可是脫了褲子?”

又有一個秀女問道:“多大的屁股,才算的鳳臀?”

“脫褲子如何,選不上便好。”褚蒜子反倒不屑一顧起來。

“你已落選,為何得意?”又有秀女問。

褚蒜子說道:“入宮非我意,落選亦無妨。”

說罷,褚蒜子便離開院子,眾秀女私議道:“頭一個進去,頭一個出來,想必沒長鳳臀。”眾人嬉笑不止,評頭論足,笑話榜首之人竟然落選。

遠遠站在房簷下的庾亮一看褚蒜子早早淘汰,也放下心來。褚蒜子一臉沮喪,雖不指望去做妃子,但是因沒長鳳臀,被淘汰下來,心裡也有幾分窩火。真可謂:

選妃看臀不看美,難料宮廷恩怨深。千載皇家多遺淚,百年帝業苦沉吟。

刀光未閃總啼血,劍刃不磨也刺心。司馬山河誰得駐,飄搖百世有浮沉。

回到府上,謝夫人、謝尚聽說今日落選之事,倍覺蹊蹺,謝夫人道:“我家蒜子,若論才貌,兩輪已決高下,為何偏偏出了這般岔子。”

謝尚道:“宮中選秀,品鑑女流,從未聽說有察看鳳臀之說。”

“今日當著眾人之面,說我未長鳳臀,真是羞死了。本來便不想入宮,鑑下來更好,省得入宮,反而沒了自在。”褚蒜子道。

謝夫人道:“既然皇家高攀不上,他大舅還是再尋門第高的人家,早定門婚事。”

褚蒜子反問道:“為何還要尋門第,讓人評頭論足,羞死人了。”

“你這孩子,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總不能整日跟你小舅舅到處玩樂。”

.....

褚蒜子下了車輦,說道:“聽說此間一棵古杏,堂舅平日在此樹下,吟詩讀書,快去尋來。”

司馬勳帶著幾個隨從,四下相望,果然一棵杏樹,枝繁葉茂,蜿蜒探出,罩下一片陰涼。樹下有兩人盤坐,一個光頭僧人,身形略胖,手攀念珠,黃土布的僧衣,鶴眉魚目,圓鼻海口,粗短脖子,說話慢條斯理。

對面坐的便是謝安,褚蒜子跑到近前,剛要喊小舅舅,又憋了回去,當著一個和尚面,恭恭敬敬拱手道:“安石先生,樹下論經,為何不叫同窗,一起聽講。”

“我與高僧論經,你這丫頭,又來添亂,還不快見過支遁師傅。”

褚蒜子躬身合掌:“小女褚蒜子,見過師傅。”

支遁還禮道:“未曾想安石先生,還有這般標緻的師妹,只可惜與先生,不甚相配。”

“蒜子不可無禮,支遁師傅乃大德高僧,你休要胡言。”

“我……”

謝安道:“蒜子在此候著,我與師傅還有話說。”

謝安把褚蒜子曬到一旁,與支遁回到樹下,謝安道:“師傅莫要見怪,她非我師妹,而是堂姐之女,說話甚無分寸。”

“我這外甥女,若真如師傅所說,那可先要謝過師傅。”

閒聊少時,謝安見褚蒜子不走,又走過來勸道:“今日我與幾位公子修學,實在無暇顧及蒜子,還是讓司馬將軍送你回去。”

“不去不去,就要和小舅舅一起修學。”

謝安道:“方才支遁師傅說了,蒜子面相非凡,將來必有大貴,此番堂姐進京,正要為你尋個婆家,必有富貴降臨。”

“給我尋婆家,蒜子非小舅舅不嫁!五歲那年,我與小舅舅已私定終身,為何今日變卦?”

謝安笑著勸慰道:“童年之時,過家家嬉鬧,童言無忌,豈可當真?”

“大丈夫在世,一言九鼎,小舅舅若不娶我,我便孤守此生。”

“蒜子讀過聖賢書,應知大禮,舅舅與外甥女,倫理不和,又是近親,不可任性……”

話音未落,只見又有幾匹馬來到蘭臺,為首又來一位公子,此人健步灑脫,面如溫玉,眉弓修長,眼若丹鳳,細長鼻樑,薄唇無須,年紀十七八歲,內著白衫,外罩白開敞,玉樹臨風,光姿照人,長得七分男兒骨,三分女人貌,此人便是輔國將軍桓溫之弟桓豁。桓豁道:“安石兄雅興,今日修學,竟有佳人相隨。”

“此乃外甥女褚蒜子,受堂姐之託,帶她京城遊玩而已。”

桓豁拱手施禮道:“原來如此,敢問褚小姐年方几何?”

褚蒜子剜了一眼,知道謝安故意撇開自己,絲毫不搭話桓豁,猛地扯斷幾片杏樹葉,對司馬勳道:“司馬將軍,備車回府。”雖說褚蒜子無禮相待,桓豁卻張望背影,久久難忘,幾聲鞭響,褚蒜子乘馬車不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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