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我主動送上去求撫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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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傘面很寬，撐開之後完整的擋住了所有的雨水。
彷彿附著魔法一般，那一瞬間，驅散了陰寒。
孟鶯看著那個中年男人身影走遠了，她猶豫了一下，抱著貓跟上去，走到大廳門口的時候，有侍應生走過來關切的詢問，“這位小姐，您還好嗎？雨大霧濃，我們有配備紅棗薑茶。”
侍應生擋住了孟鶯的路，不過是兩秒鐘。
那個人影已經消失了。
孟鶯緊緊的握住了黑色的傘柄，傘柄處刻著鎏金logo，是車上的配件。
她淋了雨渾身溼冷，此刻面色微微蒼白，面帶端方的微笑，“謝謝。”
侍應生看著她懷中的幼貓，瑟瑟發抖趴在孟鶯的懷中很是可憐，她連忙接過來，又準備接過孟鶯手中的黑傘，孟鶯猶豫兩秒，“我自己拿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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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孟鶯脫下了身上溼冷的長裙，聽著董之瀾冷聲訓斥，“你跟鴛鴛都是我的女兒，怎麼你就這麼木訥，鴛鴛都已經拿到盛少爺的入場券，並且跟汪先生跳了一支舞，你看看你呢。”
“汪先生跟您的年齡一樣大，跟他跳舞，算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嗎？”孟鶯聲音帶著一絲沙啞，低垂的睫毛輕輕顫抖，倔強又清冷。
聽著董之瀾那話語中彷彿跟盛燁牽個手，跟汪先生跳個舞是什麼驕傲的事情。
惹的董之瀾面色不悅。
孟鶯低頭換上了送來的衣服，那是董之瀾特地給孟鴛準備的第二套禮服，這套禮服是董之瀾託關係借的高定，曾經孟家還如期中天的時候，董之瀾花了一千六百萬買了一套高珠，認識了幾個時尚雜誌主編，接受過幾次採訪，闖入了富太太圈，女強人跟丈夫創立公司穩步發展也是一種美談。
淺藍色吊帶人魚姬珠光長裙，正常的光線中似乎有淋漓波光，不敢想若是在宴廳的水晶燈下，該是怎麼樣的矚目。
尤其是女人肌膚白皙如凝脂玉，吹乾隨意披散在肩膀上的黑色長髮柔順如墨鍛，驚人的腰臀曲線。
董之瀾看著小女兒，眼底閃過驚豔，隨後驕傲的勾著唇。
“等會兒我找人幫你介紹景貿銀行的少爺，他今天也在這裡，你們認識一下。要是你能跟他聊得來，我們孟家的貸款，就方便了。”
景茂銀行的少公子宋雲航，上週剛剛傳出名模為他打胎的新聞，馬上被公關部壓下馬上昨天某女網紅又拿出一張B超單，感情史豐富的像是字典一樣厚。
孟鶯輕輕的蹙著眉心。
她知道，自己可以言語上反駁母親的話，但是反抗不了，就如同蝴蝶被捏住了翅膀，董之瀾捏著她的手腕走到舞廳。
一邊的侍應生遞上來面具，為了增加舞池裡面的趣味性。
可以選擇佩戴面具，不帶也可以。
但是孟鶯立刻拿了一幅白色羽毛的面具帶上。
璀璨的水晶燈下，孟鶯一身珠光長裙，無數道視線落過來，灼熱的，打量的，欣賞的嫉妒的。
不遠處正在跟盛燁跳舞的孟鴛咬著唇，她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孟鶯，竟然敢穿自己的裙子。一時間分了心，她不小心踩到了盛燁的皮鞋頓時驚呼，“抱歉盛少，我不是故意的。”
但是抬起眸就看見盛燁目光穿過人群，落在孟鶯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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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就是宋雲航，你之前見過的。”隨著董之瀾的視線，孟鶯看到了一個年輕的公子哥，Armani酒紅色絲絨西裝，溫莎結，沒帶面具，笑容不羈。很放肆的正在跟一個三線女星交談，一邊跳舞手指一邊遊走在對方的腰臀部。
跳舞的時候也不知道在說什麼，女明星紅著臉嬌笑，花枝亂顫。
董之瀾雖然覺得對方行為放肆，但是更想攀附。
孟鶯覺得很好笑，“媽，我主動送上去求撫摸嗎？”
董之瀾，“你要是真能摸出貸款來，也是你的本事了，你以為景茂行公子有這麼簡單嗎？你就是不如你姐姐讓人省心，你看看你姐姐，現在還在跟盛少...”董之瀾左右看了一眼，人群之中並未發現盛燁。
姐姐，姐姐，又是姐姐。
孟鶯一直活在這樣的陰影中。
她咬了下唇，低頭沉默不語。
忽然董之瀾捏住了她的手腕大步走進了舞池，往前推了一下在她耳邊催促，“快點！”
孟鶯深呼吸一口氣，無奈又無力的朝著宋雲航走過去，步伐卻如同千斤重，胸腔悶炙，腦海中還閃過剛剛宋雲航撫摸著那個女明星的臀部，她緊蹙著眉心，極力壓制著自己的噁心。
而宋雲航，已經握住了女模的手開始熱舞。
孟鶯停住了腳步，這裡是舞池，她並沒有舞伴，此刻一個人站在這裡有些尷尬，若有若無的幾道目光落在她身上，讓孟鶯有些不舒服。
她緩緩的後退，想避開周圍的人。
“這位小姐，一個人啊，不如跳個舞啊。”一道輕浮的男性嗓音從她身側傳來。
男人微胖，沒帶面具，面上帶著幾分油膩的笑，那一笑，五官彷彿擠在一起，見孟鶯落單就朝著她伸出手，說是邀約，實則有些故意緊逼。
孟鶯認出了對方，某房地產公司的小少爺，性格放蕩，玩了不少嫩模，之前在紅峮路9號玩的太花，弄死了一個小姐，最後花錢了事，仗著家裡有權勢無法無天。
圈子裡面提起就吐槽無數，但是偏偏因為這個家境，諸多人不敢得罪。
她迫切的想躲開，轉身就對上了舞池之外董之瀾警告的目光。
那眼神似乎在說，不要得罪歐少。
孟鶯死死的咬著唇，對方抓住她的手拉入舞池中央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抗拒，那油膩的氣息包裹著她，孟鶯的背後是董之瀾警告般凌厲的目光，可是她心中作嘔，用盡力氣抽出手轉身想跑。
往前跑了幾步，忽然撞到了一個陌生的懷中。
她的步伐微微一踉蹌，白色的細高跟險些站不穩，男人的手貼在了她的腰部，一層布料，灼熱的，支撐著她的身體。
孟鶯渾身一顫，下意識的想要抽出來，但是對方攥的很緊。
掌心炙熱貼著她手腕的面板，她剛剛淋了雨，肌膚溫涼。
頭頂上男人低沉的嗓音徐徐落下，“這位小姐，邀請你跳一支舞，可以嗎？”
清冷的松雪氣息，淡淡沉香菸草。
清撩人鼻息。
這氣息，似乎有些熟悉。
可是此刻，孟鶯也來不及多思考。
對方雖是詢問，但是語調陳述。
她的大腦空白了一瞬，抬起頭，看著面前帶著面具的男人。
胡亂的點了頭。
黑色暗紋光澤，遮蓋住上半張臉，雖然遮住了上半張臉，但是男人的輪廓線清晰，鼻樑高挺，一雙眼眸窺探人心的深沉。
黑色剪裁得當的黑西裝，英挺利落，像是西班牙某皇家御用的品牌。
在抬眸，那歐馳見她身邊有人，也只能作罷，畢竟這是盛家的晚宴，他多少要給盛家幾分面子，來日方長，這個女人，他歐馳想要，遲早能要到。
只能隨意的拉過一個二線女明星的手，沿著她的腰肢摸向了她的臀部。
那女明星也有意攀附，嬌吟的喊著‘歐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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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鶯她心裡還有些感激這莫名其妙出現的人。
目光盯著男人的眼睛對視了兩秒，她心跳要衝出喉嚨，那人的眼睛深邃無波，靜默如淵。
她有些機械性的隨著他的舞步。
孟鶯甚至感受到，男人的腕錶錶帶隔著布料，抵在她的後腰上，冷硬，沒有溫度。但是他的掌心卻溫柔炙熱，手掌心完全的貼合在她的腰部，讓她輕微的戰慄。
舞池裡面燈光影影綽綽。
她的踉蹌了一下踩到了對方的鞋，連聲抱歉。
男人捏著她腰的手微微收緊，並沒有任何的責備，醇厚又沙啞的嗓音從薄唇逸出，“你穿這身衣服很漂亮。”
被異性誇獎，她本能的臉一紅，自然的說道，“謝謝。”
梁晉琮看著她泛紅的耳尖，明滅光線交織，他清晰的看到女人白皙的脖頸上一顆紅色的小痣，男人緩緩的彎腰，單手貼在她腰肢緩緩的上移，炙熱沙啞的嗓音噴灑在她的臉上，他低著頭，黑色的面具距離她的臉只有厘米的差距。
孟鶯幾乎能看到男人淡淡琥珀色的瞳仁，他好像是混血，孟鶯不由得開始猜測，這男人面具下的臉。
就聽到。
“孟二小姐，專心點。”
低沉的話語落下，孟鶯再次的踩到了他的鞋。
她怔了怔。
臉頰更紅，似是羞惱。
如鶯細語，微微顫抖的女聲。
“抱歉...”
梁晉琮低頭，看著她懊惱低著頭耳尖都泛紅的樣子，如同他養的德文貓，犯錯的時候低著頭喵喵叫個不停，然後用臉，蹭著他的手臂，似乎是撒嬌的求饒，眼底蕩起一絲波瀾。
孟鶯羞惱竟然一曲舞踩到了對方兩次，她渾身緊繃著，緊緊地跟著拍子，不允許自己再錯，但是腰部清晰的感受到男士腕錶冷硬的觸感，她禁不住顫抖。
一曲跳完之後，孟鶯似乎是想要離開這個舞池，但是男人的手依舊放在她的腰部，隨著一首《ATHOUSANDYEARS》響起，小提琴旋律悠揚，男人目光帶著淡淡笑意，仿若漫不經心的出聲詢問，“你養貓嗎？”
“啊。”孟鶯瞳仁微張。
她以前沒養過，但是現在...孟鶯想起來今天救下的橘貓。
“我應該，會養吧...”
“貓這個物種，很嬌氣的。”他低笑了一下，帶著掌控的力道手掌包裹著女人纖細的腰肢，看著她臉上白色羽毛面具，她的眼睛清透的像是一汪琥珀，從這汪琥珀中，他看著自己的影子，“淋了雨，會生病的。”
孟鶯怔愕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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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上，她跟這個男人跳了兩支舞。
舞池結束之後，這個男人也不見了。
她喉嚨裡面一直堵著一句，‘謝謝你送的傘’未說出口。
他鬆開了她的手，就像是他忽然來到舞池一樣，又忽然的消失，孟鶯有些悵然，她站在原地怔怔了兩秒，低頭看著自己的腰封上金屬絲線上掛著一顆銀質金屬色澤的袖口，泛著細膩的冷光。
是那個男人身上的。
腰封是重工高珠鑲嵌，碰觸摩擦之間，難免如此。
孟鶯看著這枚袖口，銀色高階質感的冷光，卻在掌心滾燙。
在燈光下，女人修長的指尖捏著袖釦，隱約看見背面，刻著一個'L'，隨著銀色的金屬質感，微微閃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