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都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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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路上都在睡覺？”
近乎一天的行程，計程車已經抵達了哥斯大黎加的邊境。
今晚休息之後明天一早出發過境尼加拉瓜，這個時間，王富貴已經去辦手續了。
此時一家偏僻的旅館之內，張文軒正拿著一瓶飲料和小蕊與琳琳聊天。
兩個女孩對樹林裡面發生的事情閉口不談，這一點張文軒之前試探了一下之後發現了她們的牴觸，就再也沒問過了。
他現在問的只是一些正常的事情。
小蕊點點頭：“是啊，跟嚮導聊了幾句之後就一直在睡覺了，應該是睡覺吧，反正一直閉著眼。”
“現在也在睡覺？”
“是啊。”
“人能睡這麼久的？”張文軒眼中滿是疑惑。
“你好奇這個幹啥？”
“哦，我們是朋友。”張文軒解釋道：“我這不是害怕他生什麼病了嗎？你們也知道，這一路上如果生個病.....”
小蕊和琳琳對視一眼。
他生病？
就那個男人動手的樣子，這幫人病死他都可能沒事的。
“應該沒有吧....”
“行吧。”張文軒點點頭，然後說道：“謝了，我就是關心一下自己朋友。”
“別擔心了，有嚮導照顧呢。”
說完了這句之後，雙方各自回屋。
張文軒進屋跟屋裡面的兩人稍微說了一下修諾的事情之後，就藉口走了出去。
站在外面的停車場，張文軒拿出了自己的手機，表情有些遲疑。
四個人，兩萬美金，他可沒有那麼多錢！
如果到了美國，這筆錢還沒有湊齊，那個嚮導會對自己做什麼，張文軒根本不敢想。
深知流程的他，可是知道，他們會在墨西哥被關一段時間，進入美國之後還會被關一段時間。
邊境監獄裡面都是什麼人？都是這些嚮導蛇頭的人啊。這筆錢跑不掉的，那如果到時候自己還拿不出的話，這幫人有的是辦法讓自己把錢還上。
至於美國的親戚，他如果真的有親戚，還會走這條路嗎？
就是有，人家會拿出兩萬美金幫自己，那自己也不用當個走線者了。
再次看了眼手機，張文軒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撥通了一個電話。
片刻之後，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聲音：“嘿，我以為是誰呢，怎麼樣張，那筆錢花的開心嗎？”
那邊說的是英語。
而張文軒同樣用英語說著：“我需要你的幫助。”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這才說道：“別告訴我你的錢花完了張，那可是足足三萬！還是美金！”
“總是要用錢的不是嗎？我這邊有人，我只想問能換多少錢？”
“什麼人？”
“兩女一男，或者也可以是兩女三男。”
電話那頭聲音有些不滿：“男人可不值錢。”
“是人就值錢不是嗎？”
“好吧，我被你說動了，你在哪？還在越南？或者厄瓜多？我記得伱說過，你要走線來著。”
“不一樣的地方價格不一樣嗎？”
“這是當然。”那邊的聲音一高：“我們是要付當地的中介費的，不同的國家收費可不一樣。”
“我們明天就到尼加拉瓜了。”
“哦，那地方的話，中介費可能就貴一些了。”
“宏都拉斯呢？”
“那是個好地方，正好有個合作的組織就在那邊。”
“那就宏都拉斯，我能得到多少錢？”
“這不是錢的事情，我們不想得罪那些蛇頭，我的意思是，那些傢伙不喜歡我們分他們的生意，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張？”
張文軒眼睛眯了起來：“我可以保證，這幫人和蛇頭沒有關係，至少我要交給你的人沒有。他們是跑路的。”
“雖然不知道你用了什麼辦法，但是，六千美金，兩女，三男。”
“什麼！”
“嘿！嘿！別激動張，如果在越南，我能多給你三千美金，但那是宏都拉斯，當地人也要分賬的。”
“這不是三千的事情！”張文軒有點紅了：“上次兩個人就三萬！這次可是五個！賣器官也不止這點吧！”
“你說什麼呢張，這有可比性嗎？”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鄙夷：“上次你老婆只值五千，剩下兩萬五是你女兒的價格，你那邊還有孩子嗎？有的話我不介意再給你兩萬。”
“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次你應該只負責把人帶到地方吧？或者給我們提供地址，只是一個資訊，然後帶我們的人找到他們，這六千美金還少嗎？至於那幾個人值什麼價，那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需要錢比爾，真的很需要！”
“那就自己去賺錢。或者給我找更多的人。”電話那頭的聲音已經不復之前的熱情：“所以，這生意做嗎？”
張文軒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答應了下來：“做。”
“到宏都拉斯聯絡我。”
結束通話了電話，張文軒長出了一口氣。
接下來，就是需要‘朋友們’奉獻的時候了。
房間內。
“只是問了這些？”
小蕊點點頭：“是的，張文軒只問了這些。”
修諾看向窗外，不遠處的張文軒在打著電話，這麼遠的距離，修諾也聽不清他在說什麼，雖然如果想，他也可以聽清，但是現在沒啥必要。
“有意思，你們回去吧。”
“好嘞。”
倆女孩走了，修諾則是看著遠處放下電話的張文軒，腦中已經有了思索。
這傢伙明顯更感興趣樹林裡面的事情，卻一句話沒有多問，夠能忍的。
這也是修諾讓王富貴帶著他的原因，會咬人的狗從來不叫，這幫人和自己接觸過一段時間，再加上這個張文軒心思有點深，留著他在隊伍之中，那群毒販找來了，修諾無法預測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所以，它才用要錢的理由把這傢伙帶上。
現在看來，他果然是有自己的想法，只是，這傢伙現在在幹什麼？
聯絡毒販不可能，他沒那個手段。
那這一通電話更不可能是為了給家人報平安。
聯絡美國的親戚給自己打錢？根據這幾天的瞭解，修諾已經大致清楚選擇走線的都是一群什麼人了。
他有沒有親戚修諾不知道，但肯定是沒錢的。
有錢誰走這條路啊？厄瓜多那邊是有一條花大錢就能繞過巴拿馬的路線的。
“所以，你是在籌錢了？”
“身在異鄉，能短時間籌錢的路子也就是那些，賣慘，賣自己，賣.....‘朋友’。”
想到這裡的修諾渾身輕鬆，他臉上的笑容再次浮現。
“我還真擔心你是個真正的好人，畢竟我的世界凡夫‘好人’是有大道庇佑的，那浩然正氣下可傷精怪，上可咒仙修。”
“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但是謹慎一點總是好的。現在既然已經確定你也不是個好東西。”
“那...我就安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