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菜刀砍醫生 天使或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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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診部一樓大廳此刻亂作一團，病人四處逃竄，不少醫護人員蹲守在接診臺內部，時不時有人探頭去打量外面的情況。
繳費處、出院辦理處、西藥房等，裡面的工作人員紛紛將門反鎖，趴在窗戶處看向外面。
接近大門的地方，一個四十多歲的高大強壯的禿頭中年，右手握著一把菜刀，左手勒住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女醫生。
她打扮洋氣，妝容精緻，戴著金色的項鍊、耳墜，左手腕還有一塊價值不菲的女士手錶。
菜刀抵在她的脖子處，鮮血緩緩滴淌，嚇得她臉色蒼白，雙腿都在發軟，幾乎被男人拖著行走，她想要大聲呼救，又怕激怒男人，不敢吱聲。
眼神中充滿焦急、期待、認命、後悔、懊惱等情緒，顯得非常複雜。
她千算萬算也沒算到，這個男人竟會抓到自己的把柄，一切都像是老天爺的算計，簡直太巧了。
保安慌慌張張跑過來，手裡拿著消防叉、消防盾等，嚴陣以待，只是他們的年齡都有五六十歲以上，個子也不高，腿腳都不算太利索，此時渾身打著哆嗦，相隔很遠，就大喊放下菜刀，不要傷害醫生。
“產科的劉主任？這個人為什麼劫持她？看她一臉的生無可戀，顯然做過什麼，心知自己有必死的下場，真是有點意思。”
坐在門診內的方辰，雙目可以透視，早已看到這一切，多少感覺意外。
院內外都流傳著這位劉主任的美名，號稱什麼送子觀音，接生的新嬰兒數量極多，享有不少美譽。
她還是當地的婦、產科專家，經常出席各種講座，去外地參加活動。
醫院裡很多人都說她是菩薩的心腸，為人也不錯，人品口碑極佳。
“外面怎麼回事？你不去看熱鬧？”
蘇木此時也清閒下來，拿著藥方的病人一鬨而散，有些孩子還在發燒，也被家人抱著跑出很遠，之前有些骨折的病人，來時還要被攙扶，剛才跑的時候，比誰都快，這讓她頗為驚訝。
“熱鬧有什麼好看的，你不是也沒去看嗎？”
方辰依舊盯著大廳的方向，隨意回答著蘇木的問題，後者坐到他對面，舉高雙手，伸個懶腰，而後直接趴在桌子上，長嘆幾口氣，抱怨道：“我可是藥房的人，今天在你這一直抓藥，給我開多少錢啊？藥房領班發現我不在崗，要扣我工資的。”
“給你送個龍虎膏，一送就是幾個小時，你說怎麼感謝我？”
蘇木起身將房門關上，然後又啪嗒一聲反鎖，她走向方辰，居高臨下，將護士帽直接掀掉，似瀑布般的長髮傾瀉下來，髮梢掃過方辰那俊朗的臉龐，讓他有些心癢癢。
方辰自從得到玉人，踏入修行之途，丹田內的真氣動不動就會沸騰，如同不受控制的龍虎，只要稍微撩撥，他就有些不受控制。
蘇木這段時間，始終在引誘她，至於原因，他還不得而知，如今一切都是逢場作戲，配合她演出。
蘇木伸出手俏指挑起方辰的下巴，指尖傳來混合的藥香，方辰輕吸兩口氣，體內的真氣增加一絲一毫，雖然不明顯，卻也聊勝於無。
“要不我先犒勞一下你？”
蘇木吐氣如香，聲音中帶著柔媚，而後輕輕俯下身子，烈焰般的紅唇幾乎吻到他的額頭，“護士小姐姐幫你消腫啊？”
刷。
方辰眉頭輕皺，噌地站起來，一把將她撥開，將房門開啟，留下一臉錯愕的蘇木，有些不知所措，愣神片刻，她趕緊追出去，有些不詳的預感。
醫院發生所謂的殺人事件，也就是醫鬧而已，她本沒放在心上，現在方辰都衝出去看熱鬧，顯然事情沒那麼簡單。
她跟在方辰身後，來到一樓大廳，就見一圈保安已經圍住劫持者。
他退到牆跟，退無所退，右手握著菜刀左右揮舞著，大喊道：“都退後，否則我現在就殺了這個卑鄙無恥，草菅人命的惡魔醫生，我要讓她償命！”
男人變得激動起來，甚至有些狂躁，口齒都哆嗦著，那一雙眼睛通紅，像是幾天幾夜沒閤眼，而且身上還有濃烈的酒氣。
這代表此人並非臨時起意，而是有計謀，有計劃的劫持。
方辰之所以來到大廳，是他發現剛才劫持者在揮舞菜刀的時候，已經砍到劉醫生的身上，特別是大腿那裡，有一道很深的傷痕，正在嘩嘩流血。
“他就是一個惡魔，為什麼，為什麼你們就要針對我？老天爺不公平。”
菜刀中年也發現劉醫生正在流血，他反而更加興奮，不斷大吼起來，“我和我媳婦十年前結婚，一直生不出小孩，吃過很多藥，看過很多醫生，在村裡都抬不起頭，就在去年，這個魔鬼醫生給我們找了什麼代孕服務，我們費盡心思，花光家裡所有的積蓄，好不容易懷了孕，就是她……”
噗！
說到這裡，他上去就是一刀，砍在劉醫生的肚子上，由於這裡的脂肪很多，傷口並不深，但衣服破裂後，肚皮上的肉外翻著，露出裡面白嘩嘩的脂肪和筋膜，讓人不由害怕起來。
菜刀好鋒利。
這是一把殺豬刀。
方辰雙眼微眯，只差幾公分，就是真正的開膛破肚，腸子都要流出來。
“就是她……把我的孩子弄死了，她說我的孩子生不出來死了，可真相是什麼？是她給我把孩子賣了！她賣了我的孩子！啊啊啊……我要殺了她。”
菜刀中年差點被逼瘋，整個人都是亢奮狀態，“我媳婦也死了，上吊了，她說她要在黃泉路上，陪孩子一起走，不想讓寶寶一個人太孤單，寶寶還沒有見過這個世界，寶寶一個人，會害怕的。”
“可真相是什麼？是她給我把孩子賣了！我的孩子沒有死，還是一個男孩，她賣了我的孩子！”
“買孩子這個是我的一個遠房親戚，我去賀喜，才聽說他在醫院買的孩子……那就是我的孩子啊！”
“我要殺了她！”
他已經泣不成聲，掄起菜刀在劉醫生的身上再次砍下去，此時被他緊緊勒在懷裡的產科主任，並沒有反抗，因為她知道，自己有些罪惡一旦被公佈出來，就是死罪。
死在法律之下。
死在菜刀之下。
有很大區別。
被法律判刑，她是罪人。
被菜刀砍死，她是犧牲。
“販賣嬰兒？”
方辰聽後挑眉，剛才還想救人的想法，此刻漸漸沉寂下去。
“這種錢都賺，真是活該！”
蘇木出現在他身後，嘆息道：“可惜了，好好的一個家庭，弄得子離妻死，自己最後也要殺人償命。”
“劉主任不是這樣的人！”
“他在汙衊！”
兩道聲音在背後響起，帶著憤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