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靈寶丹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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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當空！

稀稀落落的星光自空中飄落到丹霞臺。

王旭靜守靈臺，接引天地靈氣入體。

縷縷星光散落，在他的身側飄忽不定，如同少女，拿著貓草逗弄著貓咪。

王旭修練過御獸訣開篇，明白修行首重靜心，任由天地靈氣與星力如何逗弄，依舊守著本心。

風動了，雲動了，樹葉動了！

不，是你的心動了！

‘自然之道靜，故天地萬物生!’

自然之道，無為而無不為，動靜皆得其性，靜之至也！靜故能立天地，生萬物，自然而然也。

真常應物，真常得性；常應常靜，常清靜矣。

星光漸漸消退，隱於黑暗中消失不見。

月華漸起漣漪，落入王旭體內，也落入靈獸袋內，洗滌一人一獸肉身。

王旭的心神內立時感覺到小青傳來愉悅之意。

‘這裡的月華，比御獸宗的要強數百倍以上。’

須菩提祖師是大能者。

斜月三星洞是仙山福地。

御獸宗確實是不能比！

王旭做不到常清淨的狀態，受到小青影響，心神略微放鬆，月華剛泛起的漣漪立刻就消彌於無形。

呵，心依舊是不夠靜！

從前靜的是一個人的心，現在靜的是一人一獸之心。

御獸宗的法門有利，也是有弊。

以心神為法種，能感知小青的心緒，也能知靈獸是否背叛。

若是御獸者，心神之力不夠強大，也會遭受靈獸的干擾。

小青剛剛誕生靈智，如同嬰兒般好奇的探索著世界。

它的心思單純，影響還不明顯。

如果換成其他本命靈獸，恐怕影響會更大。

王旭伸手拍拍靈獸袋。

小青自袋中游出，用冰涼的舌頭舔砥著王旭的臉頰。

王旭摸摸小青的腦袋，看向天空上若隱若現的星辰，不由啞然失笑。

人生總會有磕磕絆絆，過程就是一場旅途，枯葉亦是風景，只要結果是好的。

天不渡人，人當自渡！

忽有萬丈豪情自心頭湧現，心中莫名升起大歡喜之意，忍不住笑出了聲。

聲音宏亮，傳遍了整個丹霞臺！

“深夜擾人清夢。”

“不好。”

一胖一瘦的兩個頭陀，自修練中清醒過來。

胖頭陀面目和善，瘦頭陀面容冷俊。

“見過智通師兄，智雲師兄。”

王旭拱手行禮，對於兩人也算是熟悉。

胖頭陀智通修歡喜禪，整天笑哈哈。

瘦頭陀智雲是苦行僧，整天冷著臉。

兩人的性格互補，說話也是互補，很容易引起他人好奇，故而觀中之人，大都知道他們。

“修練靜功，心情大起大落！”

“容易入魔。”

王旭笑著道：“師弟初踏修行路，修行到妙處，情難自持。”

“師兄提點必銘記於心。”

“今夜驚擾眾位師兄弟，是如初的不是。”

智通與智雲對視一眼。

智雲笑著道：“此蛇已初啟靈智，蛇性冷，易噬主！”

“不如殺之！”智雲淡淡的道。

“小青從小伴我長大，如同手足，若能手足都殺，與畜生何異！”

“何況漫天神佛的坐騎，皆是法力高強的妖怪。”

“我覺得並無不妥！！！”

王旭聲音依舊溫和，卻也帶上幾分冷意。

小青是從小的玩伴，是朋友，是可以依靠的戰友，而不是寵物！

“妖與人有不共戴天之仇。”智通笑容裡透露三分肅殺。

“好自為之！”智雲滿臉冷漠，帶著淡淡的疏離之意。

王旭只覺得一股涼意直衝大腦，如同站在山腳的人類面對高山，只可仰視，不可俯瞰！

‘天發殺機，移星易宿；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覆；天人合發，萬化定基。’

天地殺機，大劫自生，劫氣覆蓋眾生，令天地反覆！

人發殺機，天地顛倒，皇權交替！

靈寶丹訣的內容在腦海內閃過，他忽有所感，清冷的月華在身上湧現，身上的涼意驟退，整個人亦是清醒過來。

小青對於殺意極其敏銳，野獸面對危險的第一本能是逃跑！

只是它察覺到智通和智雲的殺意不僅是針對它，還是針對王旭時，竟是違背了它的本能，徑直向兩人撲殺出過去。

智通依舊是笑哈哈的模樣，手中出現一串檀木佛珠，散發出溫潤的黃色光芒。

智雲手中浮現月牙鏟，冷冷的注視著小青。

“小青，回來。”王旭藉助法種間的聯絡，喝止小青。

小青被殺意侵襲，哪怕有王旭的命令，依舊在原地躁動不安，緊緊的注視著智通和智雲。

王旭快步上前，攔在了智勇與智雲面前，同時把小青收回靈獸袋內，以法種安撫它的情緒。

“多謝兩位師兄指點，師弟銘記在心。”

智通和智雲起了殺心！

不管兩人是針對小青還是針對他，都足以判定是敵人。

斜月三星洞內，須菩提祖師對於良性競爭，必不會出手干預。

若是在洞外，生死由命！

日後若要下山，必須做好萬全準備。

智通笑容微僵，很快又恢復過來，“師弟執意與妖為伍，就是與人族為敵。”

“妖族奸細，人人得而誅之！”智雲冷著臉說道。

“兩位師弟，過於偏激了。”廣法從地上站起來，隨意的拍打了幾下衣服上的灰塵。

“你們被大師兄從妖魔口中救下，卻有了心魔。”

廣法走到雙方中間，“如今見到初開靈智的靈蛇，就想殺了它。”

“修釋家之法，行明王忿怒之舉，卻也需明辨是非。

祖師豈會不知如初師弟，身懷靈獸之事。”

智通收斂笑容，“師弟立志斬盡天下妖魔，除惡務盡！”

“是妖，就該殺！！！”智雲顯現出金剛怒目之相。

“道，殊途同歸！”

“兩位師弟著相了。”廣法知兩人因幼時全村被妖屠戮的經歷，對於妖魔有著極強的仇恨。

斬妖除魔，除惡務盡！

是真心亦或者藉口，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斜月三星洞內，同門不得相殘，你們自去向祖師請罪。”

智通沉默了一會，“廣法師兄教訓的是，我會向祖師請罪。”

“我會向祖師請罪。”智雲說道。

廣法也不再理會他們，“如初師弟，你擾亂丹霞臺，罰你打掃斜月三星洞的臺階三月，你可心服。”

“師弟心服。”王旭沒有反駁。

這位廣法師兄站出來阻止了三人之間的爭端，也給了自己成長的時間。

三個月，當可以完成百日築基，築就道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