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翡翠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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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莫灣河的上游有一條支流河道，車子順著支流開幾百米就是摩灣場口的第一個採挖場口——南散貢。此時的所有開採翡翠賭石的場口都還沒有引進機械化開採，全是人工挖掘採礦，在山頂上像挖梯子一樣，一步一步地往下挖掘，南散貢場口就是這樣採挖翡翠賭石的。

此時從山頂往下挖已經有五六米高，幾乎是清一色的黑烏沙賭石。

貌丹停下車，帶著周航和丹巴大師向南散貢場口倉庫走去，場口老闆早已經等候在那裡。邀請客戶進入倉庫後，雙方一通寒暄之後，周航在原石倉庫裡就開始挑選石頭。倉庫裡基本上是黑烏沙賭石，大的有十多二十公斤，小的幾百克，但是皮克都顯得烏黑油亮。

這麼好的黑烏沙賭石，周航足足挑了三百五十噸黑烏沙賭石，按照七千緬幣一噸的價格計算，需要支付二十四億五千萬緬幣。按緬甸官方給出的兌換黴元最新匯率：1：300換算成黴元，周航要向南散場口老闆支付捌佰壹拾陸萬六千六百六十七（8166667）黴元。加上30%的各項稅收，還要支付二百四十五萬（2450000）黴元，合計需要付出一千零六十一萬六千六百六十七（10616667）黴元。

算完了老闆賣石頭的賬以後，周航拿出一些大米、掛麵、豬肉、菜籽油、薯片、紅薯粉條、四川自貢井鹽、花生、瓜子、涪陵榨菜、瀘州老窖、騰衝老白乾、布匹、運輸車輛、鋤頭、工兵鏟等物質來，周航含著淚按出口價乘以五倍，工人和老闆們都直呼道格周菩薩心腸，不但送貨上門，還比帕敢寨的批發價便宜一半。

買賣雙方各自算賬，兩項衝抵，最後周航掏出了七百萬黴元的瑞銀支票，完成了此次交易。

告別了南散貢的老闆和工人之後，貌丹繼續開著車，翻過山脊就到了莫灣基場口。此時莫灣基場口的開採情況和前面南散貢差不多，一樣的挖掘方式，一樣的進度，就像土老鼠在山林裡挖了一個個的坑，而工人挖的土梯子在大片山林裡，與土老鼠刨的坑沒啥區別。這哪裡是挖玉石，簡直就是造屋基修房子。

周航站在山脊上，向四周環顧，只覺得靈氣十分充沛，這裡是一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看看周圍的山，發覺這一片山地有許多品質高的翡翠玉石，非常值得開採。

來到莫灣基場口的倉庫，這裡依然全部是黑烏沙石頭。莫灣基一帶的賭石它的裂紋相對其它場口較小，但種質跨越較大，有豆種的出產、也有玻璃種的出產。優勢在於容易出色，常產出豆綠、瓜綠或豔陽綠，因此賭性較大。周航挑了四百噸翡翠賭石，收起四百噸黑烏沙賭石後，減出每年應收的二百噸賭石後，就只算另外二百噸的錢，依然是用物質交換，周航給貌丹留下了與南散貢一樣多的糧油物質。並支付了一百五十萬黴元的現金，讓礦場老闆用來給工人們開工資，工人們都歡天喜地，最後紛紛要求老闆，多分一些糧食和日用品他們帶回家去。

在莫灣基場口的山脊另一面就是摩灣哥離場口，此場口的翡翠品質與莫灣基完全一樣，基本上都是黑烏沙賭石，賭漲率很高。這幾個場口的黑烏沙賭石完全可以與老帕敢場口的黑烏沙相媲美。在2000年以後，在市場上就極為罕見，只要在市場出現就會引起賭石大師們的哄搶。這個場口的老闆也早早地候在莫灣基場口，硬是生拉硬拽地把道格周請到了摩灣哥離場口。周航推脫不過，含淚出手了三百多萬黴金的外貿物質。再從摩灣哥離場口的原石倉庫挑了三百五十噸的賭石，大的幾十公斤，小的一兩百克。大部分賭石依然是黑烏沙，還有小部分灰白或者黃白皮殼的頭層石，每公斤賭石七千緬幣，每噸七百萬緬元，稅率30%，各算各的價，兩廂衝抵，周航補足了七百萬黴金的差價。完成了交易之後，周航推脫了老闆的晚飯挽留，直接與丹巴大師坐上貌丹的車，大家一起踏上了返回帕敢寨的路程。

車子返回路過捷德供寨子時，貌丹將車停在了夜市旁，丹巴陪著周航在寨子的夜市交易場，撿了大大小小八百多塊各種皮殼的水石，大約花了周航五十多萬黴金的現金。

回到帕敢佛寺廟，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周航陪著丹巴兄弟倆匆匆用完晚飯，就躲到丹巴大師的禪房裡，開始製作大家要的聚靈辟邪五雷防護攻擊翡翠牌。

靈氣運轉之際，周航發現浩瀚靈海的靈氣已經開始凝練如絲，彈指間，連空間都能割裂，雕刻起陣法來更加得心應手。一晚上竟然製作了三十枚聚靈辟邪五雷防護攻擊翡翠牌來，這次他用去兩塊摩灣基場口的極品黑烏沙，足有二十來公斤，就剩下了三片板料。

早起後，剛和丹巴大師用完早茶，吳蓬加來就開著悍馬來到寺廟外面候著，催促著二人動作麻利些，別耽誤時間。上車後，周航發現吳蓬加來的功夫又精進了些，都快趕上丹巴大師了。周航祝賀道：“恭喜你，吳蓬加來，又進步了。”

丹巴大師說道：“看來悟道茶對他的提高是最大的，我們幾個有一些提高，但沒有這傢伙明顯。”

吳蓬加來笑呵呵地對丹巴大師說道：“切！老和尚浪費神物，暴殄天物。我是一絲一毫都沒有浪費，充分吸收了神藥的神異效能。”

周航說道：“吳蓬加來，你飄起來了哇，你比起丹巴大師至少年輕二十歲，你與他比起來就更加血氣沖天，服同樣的丹藥效果自然要好一些。”

吳蓬加來反駁道：“那閻摩和吳貌溫可比我還要年輕一些，他們怎麼沒有我的進步大呢？”

周航回答道：“你們四人，本來就數你修為最低，進步空間更大，所以效果明顯一些。而他們三人已經到達一個新的瓶頸期，要再進一步，哪有這麼容易呢。你也一樣，今後再往上進步將會變得非常艱難了。”

丹巴大師附和道：“道格周說的對，今後我們是否再進一步，希望還是有的。”

周航說道：“將會非常艱難，要看運氣和緣分的。誰也沒有把握，順其自然吧！”

幾人說說笑笑間，就已經到了帕敢基，這幾天由於往來的外國政要富商太多，所以緬甸各方下死命令每個礦場停產二十天，此時的帕敢基就只有一百來人的安保巡邏隊和倉庫管理員。

吳蓬加來沒有泡茶，直接每人倒了一盅溫白開水，三人都一口氣喝下半盅水，最後互相看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來。此時還比較早，留守的工人們才開始吃早飯，幾個管理人員見老闆帶著道格周和丹巴大師來了，立即過來打招呼。吳蓬加來吩咐他們趕緊吃飯，飯後帶人來候著，協助道格周挑石頭。

倉庫裡的石頭有大半的全賭料，有小半的半賭料，場口選料的師傅第一次選料的時候，認為表現好賭漲率高的石頭通通一破兩開切了，認為賭漲的把握不大，容易賭垮的石頭就不切，丟在全賭料倉庫裡作為磚頭料處理。老帕敢場口的磚頭料很多，倉庫裡足有上萬噸，周航在裡面帶著一百多工人挑了一上午，選出一千四百噸出來，最後看到倉庫外一塊紅黃皮殼的廢料，上面黑蘚纏繞，已經切掉巴掌寬的蓋子，足有兩三噸，只見切面黑蘚成了死癬，依舊漆黑一片，石頭石性太重，根本就是一塊石頭，毫無價值，整塊石頭除去蓋子依然有一百噸左右重，周航對倉庫管理人員說道：“這塊石頭也加進去吧，剛好一千五百噸。”

吳蓬加來說道：“道格周，你不必收我們切跨的廢石頭吧，這要傳出去，我怎麼做人？”

周航說道：“吳蓬加來，我只不過是湊個數字而已，按道理說一塊牌子我完全可以直接給你，但為啥我卻要你們拿石頭來換？因為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我的朋友眾多，不能厚此薄彼，大家憑實力說話，公平競爭才能和平相處。”

“阿彌陀佛！”丹巴大師口宣佛號，讚道：“道格周行的是金剛怒目之事，實則菩薩心腸。善哉，善哉！”

吳蓬加來和一群管理人員一起，向周航合掌鞠躬行禮致敬，說道：“多謝道格周成全。”

中午，大家就在礦場上和工人一起吃便飯，飯後稍事休息，就進入半明料倉庫裡選料。周航走進倉庫裡，隨手亂指：“這塊、那塊...”後面跟著的工人立即拿出紅油漆刷子打上記號，有條不紊地搬出來稱重，單獨堆放在一起。

透過六個小時的努力，周航在半明料倉庫又選了三千五百噸料子，收起倉庫管理員開具的出貨發票和稅收單據，出口報關單等。周航隨意看了一下單據，被吳蓬加來的大膽震驚了。只見磚頭料一千五百噸寫著：礦渣廢料出口處理價2000緬元/噸，合計：三百萬（3000000）緬元，出口稅率15%，合計：四百五十萬（4500000）緬元。三千五百噸半明料的發票寫的是：磚頭料出口價五十萬（500000）緬元/噸，合計：十七億五千萬（1750000000）緬元。出口稅率31%，合計：五億四千二百五十萬（542500000）緬元。兩項合計二十二億九千二百五十萬（2292500000）緬元，換算成黴金是：七百六十四萬一千六百六十七（7641667）黴元，但是這筆錢都不需要周航來出，他只負責收好各種稅務票據和出口報關手續即可。

翡翠玉石雕刻的附身符才是翡翠的核心產品，才真正具有強大的市場競爭力！

周航給每位工人發了一百黴元的現金紅包，倉庫管理人員稅務稽查人員每人給了一千黴元，大家皆大歡喜，其樂融融。

當吳蓬加來帶著周航和丹巴大師回到家裡時，是緬甸時間下午七點多，太陽還高高地掛在西山的天空中。

莊園裡，吳蓬加來的父親正陪著弟弟一家在聊天，在一旁陪著的還有他的三個姑姑和三個姑父，瑪鋼敏和瑪美薇在一旁陪著長輩們聊天。吳蓬加來見過家裡長輩以後，給周航一一做了介紹。

大家見到周航：個子高挑，臉龐方正大氣，雙耳大，輪廓圓，印堂潔亮如光，面板白嫩紅潤，眼睛清亮深邃有神，濃眉若雙劍，鼻樑如懸膽，山根挺直，口型適中不大不小，雙唇紅潤不厚不薄。挺拔的身材，英俊的樣貌，玉樹臨風不宜傳其神，貌若潘安不能描其貌。言談舉止大方得體，舉手抬足瀟灑自如，一言一語皆是學問，左右顧盼全是人情。

吳蓬加來的三個姑姑點頭讚道：“果然是中華人物，其神俊態勢非我蠻荒夷狄之人能比擬的！這樣的小夥，如果是看上我家的丫頭，別說兩個，就是十個也嫁了。”

周航的聽力自然是常人不能理解的，院子裡螞蟻打架聲，十里外微風吹拂樹葉的動靜都逃不過他的耳朵，何況盡在咫尺的悄悄話，飄進他的耳朵裡猶如雷霆震耳。

丹巴大師與吳蓬加來一家子都是老熟人了，相互問詢行禮，打過招呼之後，就被吳蓬加來的父親拉著到一旁聊天去了。

吳蓬加來卻陪著自己的叔叔嬸嬸姑姑姑父聊天，全然不管周航了，把他像寵物一般扔給兩個妹妹，讓她們去尷尬煩惱吧。

瑪鋼敏和瑪美薇姐妹二人今天也裝扮了一番，穿著緬族美麗的傳統服裝，緊身紗衣配筒裙，腳穿牛皮人字拖。可能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原因，臉上並沒有敷上德乃卡樹皮磨的粉。姐妹二人的服裝顏色與頭上髮簪相同，以前的披肩長髮都變成了丸子頭，一個是冰種紫羅蘭的髮簪，另一個是冰種雞油黃的髮簪，都露出長長的脖子，像天鵝般的美麗，再配上秀麗的容顏，把旁邊的兩個小男孩襯托成一對小蛤蟆。

姐妹二人與周航都是熟悉的，所以也是大大方方的，沒有半分扭捏作態。透過交談得知，旁邊兩個小男孩是她們的雙胞胎弟弟，今年十歲。她們還有兩個弟弟沒來，一個十七歲，在南洋理工大學讀大一，比周航小一歲；另一個十三歲，在讀初二，很淘氣，在學校經常惹禍。

周航開玩笑道：“看你們這架勢好像在相親招女婿。”

瑪鋼敏與瑪美薇姐妹倆對視了一眼，然後忍不住抿嘴一笑。瑪美薇膽子大，說話比較潑辣，回答道：“招女婿也可以，找女婿也行！只是不知道對方願不願意？”

周航尷尬地笑道：“別問我哈，我啥也不知道！我還是個孩子，啥也不懂。”

瑪鋼敏和瑪美薇盯著周航，看了半天，問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周航解釋道：“既然緬甸政府來人說話了，我以後就不可能再到帕敢搞拍賣活動了。必須把陣地轉移出去，緬甸官方給的建議是瓦城和仰光，而我的心裡有四個地方可選，就是仰光、新加坡、香港、和我的老家重慶。不管我到哪裡，但我希望你們姐妹倆能夠幫助我。”

瑪鋼敏說道：“你高看我們了，拍賣會的核心競爭力是產品，而不是人。任何人組織拍賣你的東西，成績都不會太差，並非我們姐妹有多能耐。”

周航說道：“但人品就不一定了！我想要你們跟我一起走，就是看中了你們的人品。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你們的心靈和眼睛一樣乾淨純潔，讓人親近，令人放心。”

姐妹兩人聽了周航的話，當時脖子耳朵臉龐就紅透了。心裡暗暗想道：還說啥都不懂，這張嘴哄人的功夫很不錯嘛，說得人家心跳臉紅的。

瑪美薇問道：“就這些，沒有其他的的說法嗎？”

周航為人實誠，只得實話實說：“你們姐妹倆身材苗條，有智商有情商，還顏值高，外在形象和內在素質都非常匹配，一定是工作上的最佳搭檔。”

“噗呲！”姐妹倆被周航一頓猛誇，忍俊不住，一下笑出了聲。

不遠處的吳蓬加來聽到周航哄騙兩個妹妹的話，當場就吐了一地，真是酸死個人。姐妹倆的雙胞胎弟弟在一旁也都聽吐了，少兒們覺得不宜，趕緊跑開遠離禍害。

晚宴是異常豐盛的，觥籌交錯之間，大家都把注意力投到了周航身上。這一家的心思其實很簡單，就是想交好周航，借用周航和其背後的力量，讓家族在緬甸更上一層樓。

晚宴結束後，大家就散了。吳蓬加來從周航手裡，得到六塊聚靈辟邪五雷防護攻擊翡翠牌，高興之餘，他並未忘乎所以。他懂得中國四川有句俗語：要想兄弟活（huo四聲）得長，必須天天算口糧。所以他把周航又帶到家裡的藏寶室，給了周航一千噸翡翠明料。吳蓬加來莊園中的藏寶室才是老廠區翡翠的精華彙集，所以一般的賭石客幻想在雲南邊境小城的地攤上，花上幾百幾千元人民幣，買上一塊石頭就能一夜暴富，純屬痴人說夢，這種機率不及萬分之一。

當晚休息時，丹巴大師問周航：“道格周，真的對那對姐妹花沒有動心？”

周航說道：“你一個出家人，為什麼這麼八卦呢？這與你老和尚的形象不符喲。”

丹巴大師說道：“阿彌陀佛，和尚也是父母精血交融所生，並沒有跳出三界五行中，何來八卦一說呢。老衲也只是好奇而已，道格周莫怪和尚多嘴。”

周航說道：“這姐妹倆的姻緣自有定數，在我的家鄉那一方，可以不是我。我只是看中她們的心地純潔，無汙無垢，有能力做我的事業合夥人。至於情情愛愛，我還真沒有考慮過，她們只是普通人，壽命八十七，不在我的考察範圍之內。”

丹巴大師感慨道：“阿彌陀佛！看人者看不到自己，一旦涉及到與自己相關的人和事，縱然你有神仙手段，也是看不明白的。修仙者生命綿長，無盡的歲月裡，如果伴侶過早離去，豈不是獨自面對無盡寂寥。”

周航說道：“大師懂我就好。”

於是各自歇息，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