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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以往，太后肯定早就呵斥她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十一皇子再不好的出身也不是她一個後宮女子能質疑的。
可現在，太后沒有呵斥她，因為，她知道，此事不可改。
“不然呢？”太后橫了她一眼，然後冷著臉道，“你也可以放棄。”
說完，太后就把目光移向了別處，沒再看她。
慧妃被太后這句話嚇的臉色驟變，“臣妾不敢。”
放棄，如果單她個人，她自然是願意的，可有關科爾沁，此事不是她能決定的。
“既然不敢，那這樣的話以後就不要再說了。”太后突然語氣變溫柔起來。
收回目光，喝了一口放涼了的茶水。
半響太后用一臉慈愛的目光看向慧妃，“你以後也是有皇子的人，哀家會讓皇上把十一阿哥的玉蝶記在你名下，不過你要記住自己的身份，你是愛親覺羅家的媳婦，不再是科爾沁的女兒。”
後邊的話太后說的很輕，但語氣中的威壓也很重。
重到慧妃直接跪倒在地。
“太后娘娘。”雖然她對科爾沁沒什麼歸屬感，但這樣的事情她如何敢直言而出。
只是沒想到，太后居然讓她在兩邊做選擇。
“你自己明白的，你是怎樣來到這後宮，也是為何而來，如果你選不好，那麼之後哀家也不再庇護於你，後宮的路，得你自己走。”
能成為最後贏家，怎會半點手段沒有。
太后能以不是生母之身坐穩聖母皇太后之位，可見她也不一般。
雖說有太皇太后的加成在，但她自己是無德無福之人嗎？
不，她不是。
她熬贏了所有人。
現在只要她不過多插手後宮之事，全天下都是敬著她。
哪怕是皇帝也會在一些小事上為她妥協不說，還處處要孝敬著她，如有不孝，這個後果可不是康熙能承受住的。
當然，這也是她在世的生活準則。
只不過被她話嚇著的慧妃不這樣想。
她原本得知能抱養一位皇子後心裡就起了一絲雜念。
想著借這個，借那個的勢力一定會讓這個兒子如何如何。
當久了下等人，誰不想做人上人。
她也想。
只是之前沒機會。
進宮後，一開始她能保持初心，可慢慢經事多了，她也開始嚮往起來。
更多的是她見到了權力帶來的的那種張狂。
比如太后，比如宜淑貴妃。
她也想當這樣的人上人。
她想借勢，她想鳳舞九天。
後宮的女人，誰沒有野心。
加上康熙有時對她的憐惜更讓她想入非非。
現在，太后居然讓她選擇，如果可以，她不想。
看著她臉上的變幻，太后諷刺一笑，“如果你沒想通，那麼哀家也不介意後宮裡多一位蒙古妃嬪。”
換個人而已，皇帝自是不會不願。
她這個當皇額孃的還未向他提過什麼要求。
想來這點小事，皇帝自是不會拒絕她。
慧妃不是個傻的，聞言還有什麼不明白，太后這是打算放棄自己。
不，不可以。
她不能被放棄。
“太后，臣妾錯了，臣妾知錯，臣妾自是愛新覺羅家的媳婦。”
慧妃哭成淚人。
她知道，一旦今日她沒做出選擇，那麼等待她的將是被拋棄。
被拋棄的人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死。
太后嘆了口氣，“起來吧，既然是哀家的兒媳婦，哀家自會顧及著你的，好孩子。”
說完，太后就親自起身把人扶起來。
魏珠傳信後不久就得到太后的回覆，全部回皇城。
對此，魏珠也是早有預料。
這不，他找到梁九功，開始和皇貴妃對接安排回程一事。
人多隊伍大，回來的時候都半個月過去了，這還是一路加急的情況，實在是人太多了。
“你說，後宮的天是否要變了？”梁九功親自抱著九阿哥，這位阿哥他帶了段日子居然處出感情來了。
魏珠也看著皇城方向，“可能吧，之前不就早有苗頭嗎？”魏珠說完笑著搖了搖頭。
他們是閹人，說句不好聽的，除了為主子辦事，其餘的都不能去想。
就算想了又如何，後都沒了，爭那麼多有何意義，最終還不是便宜了別人，還要背上噬主之名，得不償失。
梁九功笑了，“是啊，咱們的萬歲爺開竅了，但願娘娘能體會到吧。”他和那位接觸的最多，不說多瞭解，但也是瞭解些的。
那位別看在皇上面前頗為在意他，可私下裡，這位可從不惦記萬歲爺的主。
只怕整個後宮，也只有她如此。
“難咯。”此次的事情魏珠不說多清楚吧，但事後跟暗衛們瞭解後他發現，那位主擋下那一箭是因為，當時皇上的對面是四阿哥。
如···不敢再想下去咯。
“行了，這些不是咱們該操心的，還是多盯著些吧，雖皇上不在，但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傷不起。”梁九功一臉菜色。
雖有行軍跟隨，但真要出點什麼事，最終也是他們擔責。
一回到皇城，康熙親自出門迎接太后。
也只有太后能有這等待遇。
母子倆一見面就眼紅了起來。
一個關心，一個道瘦了。
等他們表演完母子情深後，這才一同入了皇宮。
也正是這一份演繹，讓不少人都向往著至高權力。
太后一入宮休息，康熙免去所有人請安之事。
接連三天後，才恢復請安。
皇貴妃也帶著眾人帶到慈寧宮。
請完安不久，康熙就帶著一行人過來了。
“見過皇額娘，皇額娘萬福。”康熙進來後，向太后問安道。
多有臉面的事，皇上都得低頭。
也正是這番景象讓不少人都動了往上爬的心思。
“快起來，皇帝怎麼一大早就過來了，可是有事？”太后招招手，讓康熙過來。
母子二人同坐高位。
“朕來和皇額娘商量點事。”康熙落座後就拍了拍手，“進來。”
很快，梁九功就抱著一個孩子走了進來，孩子身上被捂的嚴實。
不哭不鬧的。
“這是？”雖之前都是商量好的，但太后也故做驚訝，“良嬪所生的那個孩子？”
太后看了眼後就收回目光，然後看向皇帝。
康熙點點頭，“是，皇額娘你也是知曉的，衛氏難產而去，但稚子無辜，怎麼說了是朕的親生兒子，朕想給他找位養母。”
沒錯，是養母。
之前的八阿哥可是惠妃的養子，玉蝶可沒換呢。
只是養在她跟前，喚她一聲母妃罷了。
養母可不是太后所想，她要的是玉蝶入慧妃名下。
“這？”太后一臉為難，看了看下面坐著的眾人，“那皇帝覺得誰合適呢？”
再不滿，她也不能說什麼。
在外，皇帝的面子大過天。
就算她是太后，也不能反駁。
這是帝王顏面，能做的就是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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