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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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府上下均到場與李世民行了禮。
而接下來，孔穎達便讓一些不相干的人迴避。
對於李世民的到來，孔穎達明顯沒有預料到。
此時他擔心得很，為什麼？
因為身邊的冰還存在著，散發著一絲絲陰涼。
這事萬一讓李世民問起，那要怎麼回應？
說是從民間得到的？
感覺也不對。
是自己買的？
那自己的錢從何而來？
那要怎麼說？
怎麼說都是錯。
說是六皇子那裡得到的？
似乎……可以。
果不其實然。
李世民還是發現了邊上的冰塊。
他陰著臉。
“愛卿，我看你生活似乎十分的好，朕還沒有賜冰，你便自己買來了這些冰，它們花了不少錢吧？”
李世民的話語陰陽怪氣的。
讓人聽了十分難受。
“陛下，這不是臣買的！”
“那從何而來？從天上掉下來的嗎？”
“這個是……是……”
“是什麼？”
“是從六皇子那裡得來的，臣剛帶回來，準備打包好，奉獻給陛下皇后。”
孔穎達算是精明的呢。
這一招借花獻佛用得十分之好啊。
他不這麼做，恐怕也是說不清呢。
因為一旦與李愔扯上關係，在李世民面前，他也是說不清。
輕的不說，重的直接說是賄賂。
那罪可大呢。
現在李愔是民，不是皇子，沒有理由賜予他東西。
所幸直接說送給李世民。
孔家上下納悶了，自己老爺剛才可不是怎麼講的啊！
李世民聽了之後，臉色稍稍緩和。
但還是十分難看。
“他從何而來的錢，買這些冰？”
他問。
“聽說是賣詩而來的，這兩天他詩賣得不錯，臣光是收他的詩，就收上二百來首了，並且還沒有收完。不過，很快了，這兩天可以收完了。還有，臣看到了他住處的冰，那簡直是十分之多。”
這短短一天多的時間，李愔寫的詩可不止二百首。
但在孔穎達這裡只上到了二百多。
孔穎達儘量的說著眾多數量，以顯示自己的十斤冰不算什麼。
只不過是人家的零頭罷了。
“賣詩能賣幾個錢？冰可是十分珍貴的東西，就算是朕一次性也拿不出太多的冰來降暑。這小子竟然有這麼多？還拿出來送人，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這個，臣就不知道呢。”
孔穎達一聽尷尬，送自己就是暴殄天物了？同時，他也裝作不知。
什麼事都不關自己的事！
“罷了，這逆子什麼事幹不出來？他做事方法不能以平常待之。”
從一年前，李愔就表現得與別人不一樣。
各種方方面面來講。像是無故打官員，故意與妃子作對等，有什麼事他幹不出來？
所以，孔穎達能得這些冰，一定不能以常理論之。
雖然李世民這麼講，但心中肯定也是好奇。
那李愔得多有錢啊。
享受得別人享受不來的東西。
孔穎達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他生怕李世民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麼。
於是便將話題扯開了。
“陛下此次尋臣是為何事？您可以直接讓老臣入宮面聖。如此舟車勞頓，臣心有愧啊。”
“也沒有什麼事，就是最近乾兒的學習情況似乎不妙。我便過來你這裡問問。正好朕在宮裡悶得慌，順便出來看看。”
孔穎達拭去了冷汗，原來是這樣啊！
害他以為發生什麼大事呢！
“太子殿下最近學習又跟不上了。經常在我授課的時候打瞌睡，這一點我本想明天早朝之後再說，既然陛下來了，那我便說說吧。”
孔穎達知道李承乾與李愔之間的關係不好。
這會兒，他受了李愔的恩，隨便也說說李承乾的壞話。
反正對於李承乾這個人，他也沒有什麼好感。
明面上，自己是他的老師，但這個太子似乎不待見自己，因此，他也不想看他臉色。
直接和他老子說起他不認真的事。
這話一出，李世民便是生氣了。
“這個孩子怎麼這麼不乖，往後朕的江山怎麼敢交給他？不行，朕得回宮，教育一下他！看他還敢不敢不好好聽講！”
“陛下息怒，太子殿下還是個孩子，總歸是愛玩的。”
“孩子？不，他是未來的君王，在成熟這件事上，他不如愔兒……”
李世民脫口而出。
可以見得李愔在他心中還是有一定的地位的，只不過是李愔挑戰了他的權威，如果沒有的話，或許還能好好的。
孔穎達算是聽起來了。李世民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陛下所言極是！”
“好了，朕先行一步！”
李世民匆忙要回去教訓李承乾一頓。
“陛下，臣正好有一事要請示。”
孔穎達叫住了李世民。
正好他在，把事說清最好。
“喔？你還有什麼事？”
李世民納悶，平時孔穎達找自己無非就是太子學習的事，學習一事剛才說完，他想幹什麼？
“是這樣的，臣之前偶遇一個酒家掌櫃的，他對於城東的硝礦十分有興趣，他想租借硝礦。並且許諾，以三千兩銀子來租一年的開採權，那錢是一次性結清，臣想請示陛下，這事可行否？”
“可是城東那荒廢多年的硝礦？當年朕曾在那附近呆過一段時間。哪那裡竟然有人要？”
“便是那裡！”
“正好可以租出去收取錢以補國庫。但三千兩太少了一點，就說五千兩銀子，一分不少，你去告訴他們，如他們答應，這事你便與戶部操辦。朕還有事，先走了！”
李世民說道，直接開口要五千兩。
五千兩銀子，和六皇子說的一般。
看來還是李愔瞭解李世民。
先是說一個三千，因為他知道李世民還會抬價。
這事出奇的順利。
孔穎達頓時震驚，原來李愔這麼強大，都能猜測出李世民的決定。
“陛下，這冰……”
“這冰還是給你吧，哪有君王拿臣子的東西？不像話！”
不等孔穎達反應過來。
李世民已經走了。
孔穎達才輕輕的鬆了一口氣。
全家上下這才歡呼著出來，終於可以喝一碗冰糖水了！
孔穎達可沒有那個心思喝那東西。
他叫道：
“來人，備車，去戶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