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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無忌知道他們的意思，大唐到底是李家的大唐，自己不過是一屆臣子。
只要李治真的決定對自己動手，數不清的人會冒出來充當馬前卒，這些老夥計就是想告訴自己這個道理。
“怎樣？”
程咬金饒有興致的看著長孫無忌，眼中多了一絲期待之色。
“還能怎樣？你們幾個老傢伙想要踩著老夫上位，門都沒有，現在想想你們確實比我過的要瀟灑許多，老夫怎能讓你們專美於前。”
長孫無忌也是拍案而起，直接端起酒瓶開始狂飲。
“我就知道你個老貨不會讓我失望的，今天不醉不歸。”
程咬金也是拿起酒瓶，開始掄瓶子狂吹。
“不醉不歸。”
李績也是一解衣衫，眼中狂意滿滿，陪著幾個老友一起狂飲。
就在四個國公拼酒的時候，程處弼三人也是尋到了長孫雁的住處。
“你們三個怎麼來了？”
長孫雁看著面前的三個大聰明，不由的也是一愣。
“還不是擔心你。”
程處弼一屁股就坐在了房裡的沙發上面，尉遲環和李思文也是各自坐在椅子上，就那麼看著長孫雁。
“你們也太不講究了，空手就來了？”
長孫雁撇了撇嘴，擔心我，怕不是來長孫府蹭吃蹭喝的吧。
“怎麼可能空手來呢，喏，送你的。”
程處弼嘴角露出一個微笑，從懷裡掏出了在蘭桂坊簽下的借款文書。
“我也有。”
“俺也是。”
長孫雁看著手上的三張借據，整個人都傻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你們來我府上串門，不帶禮物就算了，還特麼送我三張千貫的借據。
真當我長孫雁是泥捏的不成。
“張思趙武，把這三個混球給我扔出府去。”
聽到長孫雁的話，在門外候著的張思和趙武也是一愣。
看了眼三人，有些不知所措。
“長孫雁，看清楚那文書上寫的是啥。”
李思文有些哭笑不得了。
自己好心好意拼了小命找老爹來當說客，你可好，張嘴就要把自己扔出去。
對的起我們的苦心嗎？
“你們從蘭桂坊賒了玉液酒？還一人五瓶？要死嗎？”
看清楚文書的內容之後，長孫雁更憤怒了，特麼你們去賒酒，把賬單甩給老子，欺負人也沒有這麼欺負的吧。
“這酒不是我們要喝的，現在我們的父親正在前堂跟長孫丞相飲酒，為的就是勸長孫丞相能夠下野歸隱，你說這酒錢該誰來掏呢？”
李思文看著長孫雁，將他們的來意全都說了出來。
“你們....”
聽到這話，長孫雁也是有些淚目了。
他知道現在長孫家的局勢，他們幾個能說動自己老爹過來，一頓胖揍少不了的。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但是有幾個這樣的兄弟，他也是滿足了。
“全場消費長孫公子買單。”
除了買單，長孫雁現在已經說不出別的話來了。
“來人，準備酒宴，我要跟他們不醉不歸。”
隨著長孫雁的指令，府裡的下人馬上也是準備酒菜送了過來。
“有菜無酒豈不可惜，府中雖然美酒不少，但是跟玉液酒相比差距太大了。”
長孫雁搖了搖頭，看著面前的美味佳餚卻是有些意興闌珊。
“嘿嘿，我帶著呢。”
程處弼變戲法一樣從懷裡掏出一瓶玉液酒擺在了桌子上面。
“你竟然敢偷盧國公的酒？”
李思文一愣，馬上就明白了這酒的來路。
“我給我爹拿了五瓶酒，他就往外掏了三瓶，我喝一瓶總不過分吧。”
程處弼撇了撇嘴，自己老爹那小動作他早就看到了。
咱這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很合理吧。
“俺也有。”
尉遲環也是一樣，從懷裡掏了一瓶玉液酒出來，笑容顯得格外的憨厚。
“李思文，你小子鬼的很，我可不信你沒拿。”
三人一起將目光放在了李思文身上。
“呵...呵呵，自然也是有的。”
李思文尷尬一笑，從懷裡也掏了一瓶出來。
“不對，你那裡鼓鼓囊囊的，裝的是什麼。”
長孫雁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李思文懷裡還有貨。
“什麼都沒有。”
李思文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一邊捂衣服，一邊搖頭否定。
“尉遲環，程處弼抓住他。”
一邊的尉遲環和程處弼直接就把李思文壓在身下，長孫雁則是伸出小手，在李思文懷裡摸索了一番，又掏出來一瓶玉液酒。
看著第二瓶玉液酒，三人都愣了。
“李二郎，還是你狠啊。”
程處弼不由的衝李思文豎了個大拇指，還是你小子厲害。
自己好壞知道給自己老爹留一瓶打牙祭，你小子當真是英國公的好兒子。
直接連根都給鏟了。
“我這不是想著這麼好的酒，總得喝個痛快不是。”
李思文撓了撓頭，衝著三人說話。
“但是你這做不怕英國公把你腿打折？”
長孫雁愣了愣衝李思文問道。
“怎麼會呢，這兩瓶是原漿，我給我父親那五瓶是勾兌出來的。”
李思文把頭一昂，你們這群臥龍鳳雛都能想到事本公子會想不到？
不就是變個戲法罷了，反正味道都差不多。
自己父親又不常喝，品不出好壞。
“高，還是你高，那咱們還等什麼，造起來吧，今天不醉不歸。”
李思文都這麼說了，長孫雁還有什麼好說的，直接起開一瓶玉液酒將面前的酒碗倒滿。
程處弼三人也是一樣，各自斟滿面前的酒碗，開始了拼酒之旅。
沒過多少時間，四瓶玉液酒就被橫掃一空，幾人也是酩酊大醉，扶著桌案睡了過去。
“咱們酒已經喝的差不多了，長孫無忌，你答應我們的不要忘了，咯。”
酒足飯飽之後，程咬金也是眯著雙眼看著首座的長孫無忌。
這玉液酒當真是霸道，饒是千杯不醉的自己也是頭暈眼黑，有些把持不住自己了。
“放心，老夫何事失信於人過，不就是個狗屁丞相嗎，別說陛下不想我當，就算他要我繼續，我也不幹了。”
相比程咬金，長孫無忌更加不堪，老臉綻放紅光，已經徹底喝醉了。
尉遲敬德也是一樣，一邊用臉摩挲著玉液酒的酒瓶，一邊直呼好酒。
四人之中唯有李績安穩的坐在那裡，面不改色，絲毫沒有醉意。
李績看了眼三人，心中一陣鄙夷。
一個個都是什麼酒量，就這還自稱千杯不醉。
說出去不夠丟人呢。
看看自己，三瓶酒下肚，一點事都沒有。
“如此我們就各自離開吧，終究不能在長孫府過夜。”
說罷直接起身，衝長孫無忌微微行禮，帶著兩個國公朝後堂去尋自己兒子。
三人行來，看著已經趴在桌子上的兒子，三人不由的搖了搖頭。
“不對，這玉液酒怎麼會在這？”
李績看著桌上的酒瓶不由的一愣。
“不好。”
程咬金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他腦子裡已經有了一個不好的想法。
一腳踹在程處弼的屁股上面，對方揉了揉雙眼，抬起頭來。
“哪個混球，敢踹小爺的屁股，不想活了？”
“小兔崽子，喝糊塗了？”
程咬金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老...老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