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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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撒在河面上，映照的河水波光粼粼。
微風從河對岸吹來，將岸邊的草叢吹得唰唰作響。
一名穿了一件白色練功服的老者正在河岸邊練拳，從他的動作可以看出，他打的是太極拳。
老人頭髮花白，身上幾乎沒什麼肉，看起來很瘦，但給人的感覺很精神，他的脖子和手臂上有一根根大筋虯結隆起，好似老樹盤根。
老人打的太極也和尋常公園裡那些老大爺們打的太極不同，有時候很慢很慢，讓人懷疑他是不是站在那裡睡著了。
但有時候又會突然間加快速度，猛地發力，衣袖刷的一下劃破空氣，打出一聲脆響！
練了大概半個小時，老人緩緩收起拳架，邁步朝回走。
河岸邊還有許多老人也在這裡晨練，看到他後，都會笑著打招呼。
“老趙，今天這麼早就回去了？”
“要早點兒回去弄飯，我孫兒今天過來了。”
老人滿臉笑容地說道，神情很是得意。
“哦，孫兒來了嗦，那是要早點兒回去。”
“要得，你們慢慢練。”
“......”
老人一路從河邊返回，然後去縣城裡唯一一家海鮮市場買海鮮。
上午9點多，老人返回自己的住所。
這是一棟很老舊的房子，一共三層樓，帶了一個院子。
院門是一扇門木，上面全是斑駁的痕跡，老人推開院門走進去，院子裡停放著一輛人力三輪車，有人正在院子裡晾衣服，見到老人後笑著打了個招呼：
“趙爺爺，今天買了這麼多菜啊？”
“對，今天我孫兒要來。”
老人依然得意地說道。
“孫兒要來？難怪你這麼高興哦。”
“哈哈哈。”
老人笑著往樓上走，一路上遇到的人都會主動給他打招呼。
他是這棟房子的主人，將一層和二層租了出去，所以遇到的這些都是他的租戶。
一口氣上到了三樓，這裡一整層都只有他一個人住。
老人開始做菜，一直忙到了快11點，他聽到了有人上樓的聲音，連忙轉頭看去。
很快，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笑著出現在他面前：
“爺爺，我來咯！”
來人正是趙延，他今天特意跑到縣城來看自己的爺爺趙先明。
趙先明看到孫兒後眼神一亮，滿是皺紋的臉上綻放出笑容：
“先坐一哈，飯菜馬上就弄好了。”
等趙延走近後，他看著許久沒見的孫兒：
“咋個戴起眼鏡了？近視了？”
趙延搖搖頭，笑著說道：
“爺爺，這個是平光眼鏡，戴起好看的。”
實際上他戴的這個是抽獎抽到的S級裝備‘探索者眼鏡’，反正是太陽能充電，所以他就一直戴著，可以隨時探測別人的肌體強度。
比如此時爺爺趙先明在他眼中呈現的影象就是全身絕大部分都是白色的，但也有一些地方是粉色的，還有少許部位呈深紅色。
以前趙延對國術的探究不深，一直不知道自己爺爺的國術處於一個什麼水平，如今透過探索者眼鏡探測出對方的肌體強度，一下就明確了。
人老了，年紀大了，全身肌肉自然也就退化了，所以絕大部分肌體強度都是白色的，而那些粉色甚至是深紅色的肌體則是趙先明的筋膜和筋骨，分佈在他的全身各處，形成了一個人體的輪廓。
筋膜和筋骨雖然也會退化，但比肌肉的退化要慢很多，而且在爆發力上是可以越練越強的，差的只是耐力，持久力、承受力。
所以一些大拳師在老了以後雖然打不了明勁，但還可以打暗勁，而且瞬間的爆發力有可能非常恐怖！
當然了，這些人在爆發了幾下後，身體也就不行了。
所以說還是拳怕少壯。
不過如果換成用兵器，那就另當別論了。
趙先明的筋骨強度能達到粉色甚至是深紅色，說明對方肯定是練成了暗勁的，至於年輕時候有沒有將明，暗兩重勁合一，達到打‘雙訣’的境界，這個趙延就不知道了。
在趙延用探索者眼鏡打量自己爺爺時，趙先明也在仔細打量趙延。
老人的眼光很毒辣，在看到趙延的第一眼就察覺到孫子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身上多了一種氣質。
這是拳法有成的大拳師的氣質！
趙先明越看越覺得驚訝，如果不是趙延的容貌沒變，他都要懷疑眼前這個人是不是自己的孫子了。
“爺爺，咋了？”
趙延察覺到趙先明的異樣，開口問道。
“沒啥子，你先去休息，我馬上把菜炒起就可以吃了。”
趙先明笑著說道。
十幾分鍾後，爺孫倆坐在飯桌上一起吃飯。
炒牛肉，土豆絲、白灼大蝦、紫菜蛋花湯。
都是趙延愛吃的菜。
“味道咋樣？”
“好吃！”
“那就多吃點。”
趙先明笑得很開心。
兩人邊吃邊聊著家常，吃完飯後，趙延主動收拾碗筷，把碗洗了，然後他來到爺爺面前：
“爺爺，你看。”
說完，趙延發動【震腳】，右腳狠狠地跺在地上，同時一肘頂了出去。
啪——
房間裡傳出一宣告亮的脆響。
趙先明睜大眼睛，驚訝地看著趙延：
“六力合一？！”
趙延得意地回頭：
“咋樣？”
“你啥時候把這個練成的？”
“就最近練成的，我練得還可以嘛？”
“好！練得好！”
“爺爺......”
趙延注意到老人神情有些異樣，連忙上前握住對方的手。
趙先明擺擺手：
“沒得事，爺爺高興。”
他說話時，眼眶有些發紅。
其實老人已經接受了家傳的拳法會斷在自己手上的這個結果。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理念，很多東西確實強求不來。
但他還是會覺得很遺憾，因為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包含了太多的努力和心血！
在一代又一代的傳承中，但凡有人偷懶，懈怠，又或是遇到了什麼意外，拳法都會失傳。
但它終究沒有失傳，它穿過了上百年的時光，經過一代代人的努力，最終完完整整地傳到了趙先明的手裡。
老人也不求子孫後代可以把拳法發揚光大，他只是希望這拳法能夠繼續一代代地傳下去。
但就算只是這樣的想法，在這個時代依然太難太難......
所以當趙延用震腳展現出六力合一時，趙先明才會這麼激動。
他在孫子身上重新看到了拳法的光輝。
這代表著傳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