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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戰罷,一方再起波瀾。

但見另一頭尚雲祥已與那病鬼似的高個漢子僵持一處。

說是僵持卻也不對,只因二人尚未動手,而是在平地繞圈,彼此視線皆緊盯對方,雙腳橫走騰挪,如龍爭虎鬥,只為尋得各自破綻。

尚雲祥赤腳時滑時奔,足不過膝,快如靈蛇,矯如狐兔,雙手手背筋骨畢露,面上不見表情。

那病鬼則是善鷹爪功,雙臂時展時收,一雙外鼓的三角眼陰鷙駭人,如禿鷲俯視,泛著綠光,手上不見毛孔,皮肉緊繃似牛筋,關節更是如樹瘤般粗大怪誕,猙獰可怖,這要是抓上一下,怕是生鐵也得冒出三個窟窿眼。

“劉峰?一聽就是‘鷹爪門’劉氏子弟,只是年輕一輩我記得就只有個陳子正得了鷹王的名頭,沒聽說有這麼個高手啊!”

有宿老瞧得那病鬼一身駭人的鷹爪功,不免心中大奇。

“瞧見沒,這是在蓄蒼鷹撲兔之勢,只一動手,必是石破天驚,一擊必殺。”

場中二人鬥得渾然忘我,精神念頭高度集中,絲毫不為場外動靜所驚。

騰挪間,尚雲祥步伐忽轉,雙腳一掂已變得古怪,褲筒一鼓,竟是心意雞步。

太極奸,八卦滑,最毒不過心意把。

那病鬼三角眼驟然一凝,肩骨一聳,鷹盤一轉,已取爪直探,雙手連番變招,帶出道道虛影,指上銳勁破空帶出刺耳風聲,只求必殺。

尚雲祥面如廟中泥胎,不見絲毫變化,雙手拿捏成拳,赫然是半步崩拳,雙臂一抖,拳如炮弩已震空打出,拳風如箭,只見拳影,不見拳頭。

所有人眼前一花,倆人已似天雷地火般撞在一處。

“啪啪啪啪……”

交手間場上如點燃了一串炮仗,震響快急。

未等眾人反應過來,須臾間,二人似極了古時拔劍相鬥的劍客,錯身一過,各自站定。

乾脆利落,已是戰畢。

尚雲祥臉色微白,神情如舊,不同的是雙臂袖子多出幾個窟窿,手臂上有了條血痕。

而他身後的病鬼漢子,身形踉蹌一震,左腳腳背悄然爆開,白森森的骨茬外露,血如泉湧,竟是被那雞腳給生生跺碎了。

“好個……心意把……”

病鬼本就難看的臉色已如金紙,嘴角一張,齒縫間立時淌下一行鮮血,然後跌跌撞撞走向那些披麻戴孝的神手門眾人。

抬腳跨足間,旁人瞧得清楚,他下身尿出一襠子血來,沒走多遠,便“噗通”一聲重重栽了下去,雙眼瞪得溜圓,死不瞑目。

連斃二人,武門眾人氣勢高漲,無不是拍手稱快。

再看陳拙這邊。

那徐立山聽到同行二人敗亡,竟全無半點慌亂,眼神平靜無波,太極炮錘卻是使得愈發更猛霸道,勁風自拳心湧過,如那重錘掄動,隱有風雷之音,簡直如那說書人口中道出的李元霸。

當年露禪公便是仗此技打遍京城無敵手,立擂揚名。尋常武夫莫說走個過場,一拳下來立馬手腳打擺,摔下擂臺,至於那些好手高手,死的死,殘的殘,除了八卦宗師董海川哪有一合之敵。

陳拙嘗試著硬接了一拳,頓感胸腹氣血翻騰,喉嚨泛甜,右臂痠麻。

他忙仗著八卦奸滑的身法躲避遊走,可徐立山幾步便能趕上,綿掌化勁,炮錘迎敵,竟是逼得陳拙連連吃虧,左支右絀。

眼見這麼下去不是個事兒,遲早被耗盡氣力,陳拙雙眼一眯,一改攻勢,雙腿一彎,顧盼轉頸間臉上已多出張羅剎臉譜,整個人氣勢大變,眼透駭人殺機,好似猿猴般塌腰垂臂,口中爆出一聲刺耳尖嘯,猿臂一展,腦袋一歪,已對著徐立山瘋狂猛攻。

“這小子哪來這副癲狂猴相?”

尹福原本只當陳拙即刻要命喪剛猛炮錘之下,冷不防瞧見陳拙化出一副兇殘猴相,不由眸光一凝,這怎麼像是自己打殺的那隻山魈啊。

所謂的“山魈”,便是天理教教主養出的那隻大馬猴。

宮寶田的臉上也見凝神,他本就兼之形意、八卦,猴身猴相可謂浸淫已久,不然也不會得個“宮猴子”的名頭,但還是被陳拙這副猴相驚了一跳。

這哪是什麼人啊,也非猴,而是一隻食人惡鬼。

李存義皺了皺眉,自打他們過來,陳拙就沒少跟尚雲祥搭手切磋,你來我往,形意幾大真形雖說尚未盡傳,但猴形卻是最先傳的。

加上陳拙本就非比尋常的身骨,可謂是天生練猴形的料,再有這些年於生死廝殺中積攢下來的打法和念頭,猴形大成幾乎水到渠成。

可成的猴相怎是這麼一副瘋之、癲之、好似入魔的模樣。

“你咋傳他的?”李存義忍不住問向尚雲祥。

尚雲祥見這場面表情一肅,“象形取意,我告訴陳師弟若想將猴形拳把練出真髓,需得多多觀摩猿猴的動行身姿,即便眼中不見,也要在心中自行觀想,日夜琢磨,方能出神入化……這怕是觀想的東西出了問題……”

程庭華瞧著陳拙的變化,皺著眉,卻不見異色,而是開口道:“莫急,這孩子天份驚人,但殺性奇大,眼下以譜覆面,化作惡鬼山魈,以殺性為主,未嘗不是悟出一門精湛打法,況且咱們也不能插手,且看此法能否勝那武探花。”

饒是徐立山精通百般,乍見陳拙露出這股慘烈殺氣,心中也不由得忌憚幾分。

陳拙顧盼轉頸,臉上兇邪臉譜更添幾分兇詭,底下的一雙眸子盡顯猙獰兇厲。

徐立山驚詫之餘,眼前勁風已然來襲,陳拙雙手如天勾,竟仗著自己手臂長的優勢,放長擊遠,盡是掏心挖眼,探喉掏耳的陰毒殺招。

徐立山還想貼身,可眼前一花,出拳未至,兩條長臂已率先一左一右掏來,快如閃電,一進一收,如扎大槍,光朝他上三路招呼,簡直兇悍絕俗。

“找死!”

一聲冷哼,徐立山雙臂一震,手臂筋肉登時一緊,其上血色轉眼泛青,對著陳拙抽了出去。

竟是通臂拳。

單鞭一過,拳如重錘,與陳拙砸來的拳頭悍然撞在一起。

二人手臂登時肉眼可見的粗漲一圈。

雙方氣血反震,俱是陷入短暫僵直,而後又彼此撲殺而上。

陳拙雙眼通紅,猴相愈發癲狂,臉譜下傳出陣陣厲嘯,恍惚正露著猙獰嘴臉,雙臂曲直變幻,顧不得手臂上的痠麻劇痛,將這些時日來積攢的殺氣盡皆洶湧瀉出,融於一招一式之中。

二人越打越快,太陽底下恍若兩道影子在瘋狂廝殺,你來我往,交手十幾秒,再定睛,陳拙雙臂衣袖皆已被抽的破破爛爛,皮肉看似完好,毛孔底下卻滲出血汗。

那徐立山鬢角見汗,雙臂衣袖亦是不翼而飛。

他雖無陳拙那般慘烈傷勢,但卻徹底動了殺心,口中吞氣提勁,眼冒兇光,騰空撲出,使得竟是與那病鬼一模一樣的鷹捉之勢。

“來的好!”

見其雙腳離地,陳拙眼神一狠,不退反迎,伸手自後腰一摸,抖手便是兩枚飛石。

“雕蟲小技!”

徐立山見這江湖把戲,絲毫沒放在眼裡,口中氣息強提,雙腿一收,竟又生生拔高一截,避過了面前的飛石。

陳拙張嘴長吸,猶如長鯨吸水般猛吞一口氣,憑著最後意念拿捏住手臂上的毛孔,防止氣血外洩,衣衫後背則是瘋狂收緊,口中發出龍吟的同時,他已大踏步迎上。

今日有死而已,絕不能輸。

癲狂未休,殺意未止,陳拙看著騰空撲來的徐立山,雙眼猩紅,手背汗毛一立,已出最後一記殺招。

還是先前的猴形殺招,但此刻他雙手立成掌刀。數月未用的快刀,如今以掌代刀,形如猿猴,猿臂一展,已是瘋狂朝半空劈斬打出。

勁風破空。

徐立山腰身擰轉,雙爪下拿,亦滿臉殺機。

下一秒。

血肉橫飛,血雨潑灑。

眾人瞠目結舌,但見徐立山在半空的身子頃刻如被肢解了一般,一雙斷臂尚以鷹捉般扣在陳拙雙肩胛骨上,可他的人卻在那雙掌刀狂亂的劈斬下四分五裂。

頭顱拋飛,到死,徐立山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錯愕驚悚。

大手一抓,頭顱入手,陳拙仰天長嘯,終是嘯出了心中的鬱結之氣。

“哈哈哈……啊!”

滿場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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