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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黑,寒燈如豆。

窗外細雨紛飛,忽有風來,透過木窗縫隙,驚的燈苗嗤嗤搖曳。

有人罩上燈罩,又點了一盞。

桌案上,一紙懸賞在燈下顯得格外清晰,紙上畫像正是陳拙。

“羅剎鬼陳拙。供其下落者,賞銀八百兩;摘其首級者,賞銀三千兩;生擒交送官府者,賞銀一萬兩!”

沒人說話,只是幾人瞧著畫像眼裡都透著精光。

除了老刀把子和仁伯,剩下的幾位分別是那病鬼般的猛漢和五位鐵塔般的黑漢,俱是環臂而坐,神色陰沉如水。

“幾位只要誰能除掉此人,老朽願再添一萬兩。”

老刀把子杵著木拐,嗓音沙啞的厲害,許是被那瓷片刮破了喉嚨,最近吃飲受了大罪,連吐出來的唾沫都帶血,拉出來的屎都是紅的。

要不是找了高手以內勁將那些瓷片磨碎,他怕是得在茅房裡拉上三天三夜,死在裡頭。

他還能說話,可一旁的仁伯連話都說不出來,但眼裡的恨意和殺意卻是前所未有的濃郁。

那病夫一樣的猛漢眼露戲謔,赤著兩條極為粗壯的臂膀,上紋兩隻黑虎,身穿紫花布無袖短褂,下身是條灰色燈籠褲,套著粗布白襪,打著綁腿,一雙搬尖灑鞋緊貼地面。

他對面前的懸賞有些不屑一顧,問道:“便是此人殺了徐立山?行刺了奕親王?徐立山資質可不低,當年武考連我也只贏了他半招,可惜,最後還是輸給了劉鬱白。”

此人的一番言語著實令人意外。

老刀把子眼神一亮,他雖心知此人不凡,但不想如此了得,十三行竟然給他送來了這麼一位人物。

劉鬱白是武狀元,徐立山是武探花,那眼前這個居於二者之間,自然就是戊子年武考的榜眼。

天下第二人。

那五個黑漢俱是清一色的短打,為首一長臉漢子淡淡道:“我們幾個只想替師弟報仇……三萬兩,不夠!”

此人清瘦精悍,顴骨高突,一雙大眼正氣凜然,就是說出來的話令二老臉上笑容為之一僵。

老刀把子心裡罵娘,要錢就要錢,非得拐這麼大個彎,正想問價,長臉漢子一提右手,翹著拇指和尾指,說道:“那銀子不是我們要,我六位師弟還有一家老小要養,再者,是為了替你們賣命才死的,一口價,六萬兩!”

仁伯饒是已說不出話,可他那眼神已快要殺人。

老刀把子又瞧向那武榜眼。

武榜眼伸展了一下雙肩,隨著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響,他笑道:“這點小打小鬧我可瞧不上,聽說你們已經打聽到了那白蓮聖女的下落,想打那批遺寶的主意,不湊巧,我也有興趣。”

他一眯狹眸,眼神掃過二老僵硬的表情,輕笑道:“都是老江湖,咱也跟你們吐個實話,那批東西,憑你們幾個三瓜兩棗是吃不下的,有大人物瞧上了,賞給你們一口湯倒是可以。”

屋內眾人皆因猛漢的幾句話神情連番變化。

見二老眼神泛冷,隱見殺意,武榜眼嘿嘿一笑,上身猝然往前一伏,好似獅虎探身,眼神兇厲駭人。

“你們被那逼得連酒盅都生嚼了,能屈能伸,也算個人物。不過,那小子連洋人都殺的砍瓜切菜一樣,外面那兩百七十三個刀手壓根就是擺設。”

“那小子在北方闖出了天大的名頭,且師承不凡,可是一位橫行無忌的霸道貨色。連奕親王都被殺了,真不知道你們幾個怎麼有膽去招惹那尊煞星,也不怕眼睛合上後再也睜不開來?這些天你們沒少招攬過高手吧,有人敢接這樁生意麼?除了這五個不知死活的二流貨色,真是笑死我。”

“你說什麼?”

“找死!”

“狂妄!”

貶低之語聽的那五個黑漢紛紛大怒,不由分說,已起手攻來。

猛漢坐著不動,打了個哈欠,當真動都不想動。

任由五人狂亂快攻加身,他雙腳一沉,紮了個馬步,腳下石磚咔咔下陷,雙腳生根在地。

那五位洪拳好手早已勃然色變,越是出招便愈發心驚,眼見久攻不下,也不管什麼章法道義,手段打法變得陰狠毒辣,插眼摘耳,掐喉掏襠,盡是要命的招數。

不想一攻下身,那出招之人神色驚惶,失聲脫口道:“縮陽?”

“噗!”

只是二字方一出口,兩隻大手如拍蚊子般夾住了他的腦袋。

頭顱霎時爆碎。

紅白之物,漫天飛濺。

老刀把子與仁伯雖說混跡江湖多年,但冷不防瞧見這等兇殘駭人的殺招也是兩腿發軟,還被濺了一臉的血泥,腥甜入口,頭皮發麻。

武榜眼拍死一人,冷笑著提臂,兩手外往一探一推,摧枯拉朽,一人胸骨塌陷,立時橫飛出去,撞在牆上,好似掛畫,縷縷血水貼牆淌下,斃命當場;另一人則是怔愣原地,低頭一瞧,胸膛已破開個窟窿,空空如也,心臟不翼而飛,仰天就倒。

剩下倆人見此一幕,早已被駭的亡魂皆冒,攻勢一撤,閃身就往外逃。

然而,還沒出門,兩記手刀從天而降,自二人後背貫入,從前胸破衣而出,胸骨骨茬外露,哼都沒哼上一聲,就如破布般被武榜眼拋入雨中。

瞧著有來有往,實則也就幾個呼吸的功夫。

見招攬來的援手竟然就這麼被人殺了,老刀把子臉上不見喜怒,強壓心驚,嘴裡說道:“世道變了,現在都什麼年頭了,倘若功夫真有用,西太后也不至於連京城都讓出去了。”

說完這些,他臉頰抽搐,終於露出了底氣,“兩百多個刀斧手你不放在眼裡,若是再加六十支洋槍呢。”

武榜眼揚揚眉,儘管他眉骨上無眉,但隨著他眉骨上的皮肉牽動五官,一副說不出來的猙獰惡相已然在燈下顯現而出。

給人的感覺好似頃刻間從一個人化作洪水猛獸,煞氣沖天。

屋內眾人渾身一冷,如墜冰窟,只當此人一言不合便要動手。

武榜眼卻笑了起來,“嘿嘿嘿,好身手,尊駕既是已至,何不現身一會?”

他大步趕出。

身後二老也臉色大變得快步追了出去,嘴上喝道:“關門!”

東華里木門一掩,一個個拎刀提斧的刀斧手紛紛從長巷左右的陰影裡閃出,驟急的腳步聲在花崗石鋪砌的地面上磨蹭出一陣壓抑緊迫的異響,腳下帶起一蓬蓬水花。

兩百多刀斧手立在雨中,斧刃刀身藉著雨中的黯淡燈火泛起一抹抹森然冷光。

武榜眼斜眼一睨,就見那屋頂立著一人,一雙刀眼高高在上的睨了下來,相視一瞬,俱是露出兇厲冷笑,殺心大動。

“你是武榜眼?”

陳拙半蹲下身子,雙臂垂在半空,像是隻蹲坐的惡虎,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

武榜眼嘿嘿一笑,“都是虛名罷了,要不要下來耍耍?你是為了他們來的吧?斬草除根,不錯!”

陳拙壓了壓帽子,還真就翻了下來。

老刀把子厲聲道:“殺!”

一瞬間,兩百多把斧頭短刀已被接連舉起,衝著陳拙撲了上去。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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