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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拓離開後，蘇聽坐在原位上保持動作不變好幾分鐘。
直到周夢露的身影出現，在趙拓之前坐過的位置上坐下。
盯著蘇聽看了片刻。
“你在想什麼？”
“嗯？”蘇聽側眸看向周夢露，“你問我？”
周夢露慘白著一張臉看著蘇聽，“這裡除了你還有第二個人嗎？”
那確實沒有。
“我在想，趙家倒臺以後，趙婉婷還會對莘儷和趙振這麼不離不棄嗎？”
沒開玩笑，她真的在想這個問題。
趙婉婷現在對心裡跟趙振表現出來的態度就是，真的好愛好愛自己的父母，如果離開莘儷和趙振就會難過死掉的樣子。
蘇聽忍不住想，如果趙家沒錢了，不再是豪門了呢？
趙婉婷還能做到不離不棄嗎？
周夢露疑惑地問道：“你怎麼確定趙家會沒落？”
“當然確定。”蘇聽理所當然地看著趙夢露，“有我在，很難不沒落。”
周夢露：“？”
“你要搞趙家？那不是也是你家嗎？”
“不是，從來都不是。”她可沒有家，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周夢露沒有聽懂蘇聽的意思，不過她也沒興趣追根究底。
她只關心她妹妹的情況。
“什麼時候可以救我妹妹？”
蘇聽聞言換了個姿勢。
“不是說了嗎，現在還不是時候。”
“什麼時候？”周夢露盯著蘇聽，對於這個回答很執著。
蘇聽無語地看向周夢露，“你這麼急趕著投胎啊？”
“我不投胎。”妹妹還沒救回來，她的仇也還沒報，她怎麼能投胎？
“那你急什麼？”
周夢露被蘇聽這問題給堵了一下，盯著蘇聽又不說話了。
一人一鬼對視了半晌。
“你還有事嗎？沒事就跪安吧。”
周夢露一雙猩紅的眼眸盯著蘇聽看了片刻，之後身影慢慢消失在蘇聽眼前。
確定周夢露是真的離開了之後，蘇聽整個人往後一癱，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
“做人真麻煩。”
***
第二天早上十點鐘，停播一天的直播間再次開啟。
有了前幾次的鋪墊，這次一開播，直播間裡就湧進來一大批人。
蘇聽自己都沒注意到，不過才開了幾場直播而已，她的粉絲已經破了十萬。
這個速度，不可謂不快。
【來了來了！今天好早在！還好我不上用班！】
【我看錯了？今天居然直播了？（驚訝）】
【哈哈哈都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大笑）】
進直播間的人不少，但是發彈幕的沒幾個。
所以蘇聽很簡單就捕捉到了這幾條內容。
“看到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意外是真的，驚喜倒也不見得。】
【眾所周知，「陰缺司聽」的直播間主打的就是一個刺激！】
【怎麼這個點直播了？我還以為又要等好幾天才下一場呢。】
【主播主播！周夢晨姐妹的後續你關注了嗎？】
蘇聽注意到彈幕裡提到周夢晨，眼神閃了一下。
“歡迎大家進入直播間，上午好，今天依舊是老規矩，連麥三個有緣人，卦金一架私人飛機。”
蘇聽有意跳過周夢晨姐妹的話題，但是直播間的觀眾們明顯不想如了她的願。
【主播先別急著幹活，我們聊聊昨天的後續啊！】
【我看新聞，周夢露好像沒死，現在還在醫院搶救。】
【霸凌的那個女生一家的訊息呢？】
【還沒具體訊息，好像是在接受調查，現在的新聞出來的真真假假的，不敢信，我等官方具體訊息。】
……
蘇聽沒有參與直播間裡的討論，她開啟直播間的連麥後，給自己倒了杯茶，就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品著茶。
看上去一點也不著急。
別的直播間主播害怕人氣流失，一直在努力跟觀眾們互動。
蘇聽這裡絲毫看不見主播激.情拉人氣的樣子，沒人連麥的時候，整一個養老直播間。
直播間的觀眾們看著她這樣，都忍不住為她著急。
【你就是這麼直播的？】
【你不給自己拉拉人氣？人進來你也不歡迎，就擱那自己喝茶？】
【主播把面具摘了，保證直播間分分鐘上熱門！】
蘇聽看著這句話的時候，都忍不住驚訝了一瞬。
還以為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呢。
“那你真會說話，我能不知道自己的盛世美顏是上熱搜的料嗎？”
【哈！你還真不害臊啊！】
【真的嗎？我不信，除非摘了給我看看（吃瓜）】
蘇聽當沒看到。
這個時候看到訊息提示，有人申請連麥。
蘇聽點選接受。
上來的竟然還是個熟人。
【哇！好可愛的妹子啊！】
【有點眼熟。】
蘇聽看到齊瑤的時候並沒有多驚訝，只是微微一挑眉。
“齊瑤，又見面了。”
齊瑤的眼睛紅紅的，一看就是剛哭過沒多久。
“主播你好，你好像一點都不驚訝看到我？”齊瑤帶著鼻音甕聲甕氣地說道。
蘇聽輕笑道：“我說上次連麥就算到了你還會來找我，你信嗎？”
“信。”齊瑤重重地點頭，回答的毫不猶豫。
她是真的覺得主播很厲害。
能夠算到她的牛牛出事，還能算到牛牛被埋在了哪裡。
所以這次她沒辦法了，只能再來找主播幫忙。
蘇聽看著齊瑤問道：“這次來是想我幫你什麼忙？”
“這你都算出來了嗎？”齊瑤驚訝又驚喜地看著蘇聽。
“還是為了你的貓吧？”
“嗯！沒錯！主播你太厲害了！”
直播間裡看過第一次直播的人反應過來。
【臥槽！我想起來了！這是之前直播裡來找貓的那個妹子！】
【我沒記錯的話，她的貓是不是已經噶了？主播還給她算出來貓被埋在了哪裡！】
【好傢伙，這直播的嘉賓還帶返場的？】
【對了！所以貓的後續呢？】
……
“謝謝主播上次幫我找到了牛牛。”齊瑤說著又哽咽了。
蘇聽沒說話，等著她的下文。
“那天回家之後，我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我爸媽。我爸媽帶我去物業查了監控，可是監控畫面裡什麼都沒拍到。”
這個結果蘇聽一點都不意外。
那人既然偷偷摸摸地幹這種事情，就不可能留下這麼明顯的證據。
【想也不可能被拍到，那天的直播我也看了，雖然畫面打碼了，但還是看得出來，肢解的手法很熟練。】
【一看就是慣犯，怎麼可能留下把柄。】
【所以就找不到兇手了？】
看到直播間的詢問，齊瑤搖搖頭，眼淚又掉了下來。
“真的找不到，能查的監控都查了，沒有一點線索。只能看到牛牛是自己出去的，之後就消失在了監控畫面裡。
這幾天我每天都做夢，夢到牛牛渾身是血跟我求救。
嗚嗚嗚……都是我的錯，我要是把門窗都關好，牛牛也不會自己跑出去，也就不會遇害。”
齊瑤說著，沒忍住痛哭起來。
直播間的觀眾紛紛出言安慰。
但其中也夾雜著不好的言論。
【小妹妹別哭了，這也不能全怪你。】
【是啊，這種事情誰能想到，又不是故意的。】
【你既然養貓，你不知道明把家裡的門窗封好嗎？家裡樣寵物連著點常識都不知道嗎？】
【這貓能給你養也是倒黴。】
……
齊瑤本來就難過又自責，看到這些話後更是哭的傷心。
蘇聽能夠聽到在齊瑤的身邊，有微弱的貓叫聲傳來。
是那隻叫牛牛的橘貓。
它就在齊瑤的身邊。
“齊瑤，你先別哭，這件事責任也不在你一個人的身上，你用不著過分自責。我相信牛牛也不希望看到你為了它這麼難過。”
[喵~]
蘇聽的話音落下，耳邊又聽到一聲細細弱弱的貓叫聲。
像是在回應蘇聽的後一般。
齊瑤仍是哭。
蘇聽看著直播間裡那些指責齊瑤的言論，開口幫小姑娘解釋道：“牛牛最初是流浪貓，身上本來就帶有野性，不喜歡被拘束在家裡。
反而你們不顧它的心情非要把它拘束在家裡，才會讓它更加不開心。
況且，齊瑤要上學，怎麼可能天天在盯著一隻貓？”
牛牛的死蘇聽也很難過。
但是就事論事，這件事齊瑤本身也沒多大責任。
真要算起來，齊瑤的父母責任反而更大一些。
【就是啊！小妹妹也不想這樣，你們這人說話要不要這麼難聽啊？】
【在這裡指責別人的時候頭頭是道，輪到自己頭上了，就全都是別人的錯。】
【人類的本質就是雙標（摳鼻）】
……
蘇聽看著齊瑤問道：“你這次找我，是想讓我幫你找到兇手是嗎？”
齊瑤哭著點頭，“嗯，姐姐你可以幫我嗎？我……媽媽讓我算了，可是我不想就這麼算了，我不想牛牛死的不明不白，它死的那麼……那麼慘，我……”
齊瑤到現在都不敢回想當時把牛牛的屍體挖出來時的樣子，不僅是視覺上的衝擊，也是心靈上的衝擊。
蘇聽拿著摺扇，在自己的手心上敲了敲。
“這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你父母也是這個意思？”蘇聽問道。
齊瑤頓了頓，回答道：“是我自己的意思，我沒有跟我爸媽說。”
“你要不要先問問你爸媽的意思？”
齊瑤愣住，疑惑道：“為什麼？這件事我不可以自己做決定嗎？”
蘇聽盯著齊瑤的眼睛問道：“你確定要自己做決定嗎？即便最後的結果可能會出乎你的意料，甚至影響到你的父母？”
齊瑤被蘇聽的話給問的怔住。
她或許沒有想過，不就是調查一下自己的貓到底是怎麼死的嗎？為什麼還會牽扯到她父母？
直播間的觀眾們也聽得雲裡霧裡。
【主播這是什麼意思啊？怎麼感覺好像有什麼隱情？】
【臥槽！我的直覺告訴我，有大瓜！[分享了直播間]】
【？？？不是，一到吃瓜環節你們就這麼激動的嗎？還分享直播間（捂臉）】
直播間的吃瓜群眾嗅到了瓜的味道，一個個激動不已。
甚至分享直播間拉自己的小夥伴進來一起吃瓜。
齊瑤被蘇聽的話說的有些心慌。
“主播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難道牛牛出事跟我爸爸媽媽有關？不會吧？爸爸媽媽也都很喜歡牛牛的啊！”
蘇聽看著慌亂的齊瑤，安撫道：“你先別激動，我不是說牛牛的死跟你爸媽有關，我的意思是，害死牛牛的人可能跟你爸媽有些關係。”
【臥槽！還真是熟人作案！】
【上次看直播的時候我就有了猜測，她說她家的貓認生，一般不會靠近陌生人。當時我就覺得，很大機率是熟人作案。】
【想起來了！確實哦！】
齊瑤也反應了過來。
“姐姐你的意思是，是我爸媽認識的人害死了我的牛牛？”
“所以你要不要去問問你爸媽的意思，確定要我在直播間裡說出來嗎？”
齊瑤猶豫了。
她本人是很想把害死牛牛的人公之於眾，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惡魔是誰。
可以如果這個人個自己的爸爸媽媽認識，公佈可能會影響到自己的爸爸媽媽，齊瑤到底還是遲疑了。
“我……我去問問我爸爸媽媽，你可以不可以等我一會？我爸爸媽媽就在隔壁房間。”
“可以，你去吧。”
得到蘇聽的回答後，齊瑤立刻起身去隔壁找自己的父母。
趁著齊瑤不在的這段時間內，直播間的討論也激烈起來。
【主播這個意思，我盲猜一個作案的是她爸媽的朋友，而且可能關係還不錯。】
【為什麼我覺得可能是她家得親戚，比如哪個親戚家得熊孩子乾的？】
【前面的想什麼呢？那個肢解的手法我不覺得的一個孩子能做到。】
【主播，就不能偷偷告訴我們嗎？（抓狂）】
【你確定在直播間說了那還叫“偷偷”嗎？】
【如果她父母不同意公佈，主播你是打算包庇虐貓的人嗎？】
【主播這是準備助紂為虐？】
【這種人渣不曝光主播你想幹什麼？】
……
“少在這給我扣帽子，周姐，呼叫周姐！”
蘇聽一看彈幕上的這些言論，就知道又有人混進來帶節奏了。
蘇聽這一呼叫，周馥馨立刻出現。
【「小心我碰瓷你」（管）：來了！】
【「小心我碰瓷你」（管）：故意帶節奏的禁言拉黑警告！】
周馥馨的動作迅速，沒一會兒那幾個一直故意帶節奏的人就不見了。
蘇聽都懷疑她是不是一直在底下潛水，就等著自己呼叫。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