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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後方停的別苑之中,充斥著草木與泥土浸潤後的清新味。

重新出現在江畋面前的巡檢御史,不,應該是掛上緋魚袋的管城御史郭崇濤,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曾經形容豐俊的他,在短時間內肉眼看見瘦了一大圈,臉眼窩都凹陷了進去。

但是隱隱充斥著血絲的眼眸當中,卻像是愈發的精神和亢奮;就像是有蘊含的火焰,在以自身為柴薪緩緩灼燒著。江畋見狀,不由主動問道:

“郭憲臺可還安好,這次還有什麼問題麼?”

“不,之前該問的都差不多問完了;就算還剩下的內情,也不是我可以過問的事情了。”

只見郭崇濤開門見山的說道:

“此番前來,我是希望江生,能夠助我一臂之力。”

“這是殿院的號令,還是憲臺的要求麼?”

江畋不由詫異了一下,又問道:

“非也,只是我個人的意思,也是出於職分的請求。”

郭崇濤卻是意味深長的搖頭道:

“畢竟,現如今的殿院上下,又有誰人能直接逼迫和號令於你呢?”

“這就奇了,我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區區小人物,又怎麼擔的上憲臺如此鄭重其事呢?”

江畋卻是略有些好奇的淡聲道:

“在徒坊裡帶人殺的橫屍遍地,手上至少百十條性命的小人物麼?還是至少兩家以上顯赫門第,為之作保的小人物?”

郭崇濤卻微微一笑:

“江生也太過自晦了,更別說那首臨刑自喟的絕句,早已經傳遍了上京內外;許多人都在揣測,這位當街喊出大政奉還的當世張儉、杜根,又是何許人也呢?”

“憲臺說笑了,這又與我有何干系?”

江畋輕輕搖頭,根本不接他這個茬:

“也罷,本憲聽說,江生一直有心打聽一些比較敏感的陳年舊事?”

郭崇韜也笑了起來:

“正巧,我殿院日常督查京畿內外,有所查詢和調問京兆府以下,各處文案檔牘的權宜;再說了,難道江生對於那些在右徒坊中,處心積慮圖謀甚大之人,就真的毫無想法麼?”

“是以,我是誠心邀請江生襄助一臂之力的。畢竟,有些事物就算是本地主人,也是礙於身份使然不便過問的;但是對於殿院就名正言順、少有干礙了。”

“那需要我付出什麼?這世上沒有平白無故的好處和干係吧!”

這一刻,江畋視野中卻是突然閃現出來的提示:“支線任務二:《遲到的救贖》/《沉淪之光》,初見端倪(10%)”

“只是,一個日常以備詳詢的掛名虛銜和權宜身份而已;”

郭崇濤微微點頭道:

“當下,我正帶人跟進一樁案子,恰好有相應的權宜之便。後續的條陳,我自會令人送來好好參詳。”

而就在辭別走出來坐上馬車的同時,郭崇濤腦中卻是想起來,先前拜見和請教於老師周邦彥的情形;

“如此看來,這廝就是個天生淡漠外物,而又理智到冷酷的殺坯;可惜錯生在了這個太平年景,才無處伸張。”

“若是在早生百八十年,怕不是域外大徵拓中,大放異彩的顯赫人物。哪怕再早二三十年,也能在西南藩亂中,找到一席用武之地。”

“是以,當下讓他找到由頭,可以名正言順放開手腳之後,自然就不免縱情恣意一番。但是你們居然未能找到足夠憑據,這般才最麻煩。”

“要是往常憑藉這點嫌疑,殿院有得是手段慢慢炮製,這般禍亂根子;但當下牽涉太大。所以,你還是擺明了道義和條件,曉以利害以為打動吧!”

“最不濟的辦法,還是給安排個由頭編派在左近,儘量籍此將這個殺坯約束在眼下觀察一二。這樣他身上就算有再多隱秘的干係,自然也有露出端倪的一刻。”

就在馬車行駛回到郭崇濤宅院門前,突然就見那名慊從迫不及待的迎上前來,臉色凝重的對著他低聲道:

“北苑中搜山的翎衛府來報,已經找到了疑似兇獸的所在!”

不久之後,換乘了坐騎的郭崇濤一行,就此長驅直出長安西北的芳林門;又穿過了西內苑的外緣,最終來到了草木豐茂,哪怕在初春也是叢林深密的禁苑當中。

又沿著已經被踩踏出許多道,馬蹄車轍印記的土路一直前行;接連遭遇了數處冒出來盤問的明暗哨卡之後;他突然就聽到了前方凋落的山林中,傳來隱約的歡呼聲。

隨後,在一眾趕來的北苑司監、飛龍六廄的丞官、御馬坊小使、監門郎等相關人等的見證之下;隨著撲面而來的某種著血腥和惡臭,一隻足足有小牛犢大的惡狼屍體,被翎衛府的甲兵給運了出來。

還有一名粗壯得幾乎看不到脖子的千牛備身,一手吊著血跡斑斑的受傷膀子,一邊卻是喘著氣嘶聲大喊道:

“找到這個畜生的時候,還在附近極為隱秘的洞穴裡,發現了好幾層的人獸骸骨,不知道有多少受害的……”

然而,相對於眉開眼笑或是如釋重負的其他人,最晚趕過來的郭崇韜卻不由皺起了眉頭。因為,他可不覺得翎衛府獵殺這頭如小牛般的大狼;就是當初能輕易撕碎半火,甲冑齊全金吾子弟的罪魁禍首。

更何況,這般野獸就算是習慣了吃人。那也何必放棄散佈在北苑當中,那些諸多流亡人等和黑戶的聚居點;而捨近求遠地專程跑到,人煙稠密的灞橋附近來行兇作惡?

但是,面對一片歡呼雀躍的場面,他還是忍住當眾站出來唱反調的衝動。因為,為了搜捕這支可能潛藏在北苑當中的威脅,在來自各方的壓力之下,這些相關所屬已經奔波勞苦很長一段時間了。

因此,眼下他們迫切需要一個,對於各方都能說得過去的交代。原本就與此脫離了干係的郭崇濤,更犯不上跳出來觸他們的黴頭,成為眾矢之的討人嫌。只能回頭去暗地裡自行驗證了。

就在他滿肚子心思的回程路上,正在參與右徒坊內善後事宜的臺獄屬吏慕容武,卻又在倉促間突然送來了一個口信;也讓他不由嘿的一聲,只覺的後背汗毛都要站立起來了。

因為,就在檢驗那些受難者屍骸時,居然發現了疑似之前灞橋慘案的碎屍現場。這個結果,就像是個閃亮的巴掌一般,狠狠抽打在了,剛剛找到“罪魁禍首”的翎衛府臉上。

然而,讓郭崇濤更加驚駭莫名的是,這麼一個嗜血殘暴的疑似存在。是如何從長安城外的北苑,橫跨了偌大的城區;又越過了外郭和坊牆的兩重防護,跑到了位於城南的右徒坊裡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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