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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巴格達到洛杉磯,再從洛杉磯到迪拜,在迪拜和勞埃德見了一面,一共停留了不到三個小時,高光再次坐上飛機前往邁阿密。

從中東到美國可是不近,而高光連續的飛,這時候,他才真正體會到了一個空中飛人的痛苦,以及私人飛機所能帶來的便捷和舒適。

但最終高光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槍神,槍匠之神。

“你們趕上了,再有四.……再有三分四十五秒,你們就超出了預約時間。”

諾貝託高高瘦瘦的,稍微有些駝背,長長的頭髮束成了馬尾辮,隨著搖頭的動作甩來甩去的。

諾貝託和高光想象中的槍匠不太一樣,因為諾貝託身上缺少了幾分槍匠具備的工匠感,卻是多了很多藝術家才有的浪勁兒。

雖然看上去五六十歲了,但是上身穿著背心兒,下面穿著短褲,腳上是一雙人字拖,給人的感覺就是這種人做的槍隨時都會出故障。

高光看向了勞埃德,勞埃德走上前去,一臉輕鬆的道:“總之沒有遲到,你為什麼搬來邁阿密呢?看來你不是很適應這裡的氣候。”

“我受夠了紐約的冬天,我想在海邊享受海灘,但是你說的沒錯,這裡不適合我,進來說。”

諾貝託不是典型的美國南方人,他身上沒有弗羅裡達人的熱情,把高光和勞埃德請進他的房子時一臉的不情願。

這裡是一棟很大的別墅,但是進入本該是客廳的地方,沒有沙發,沒有電視,客廳該有的東西一樣都沒有,只有散落擺放著的十幾個凋塑。

凋塑以怪異的半身人像居多,有石膏像,有泥塑像,還有青銅像,但就是沒有高光認為最常見的石像。

如果是夜裡走過這個大客廳,估計會很陰森,很恐怖吧。

高光看向了一個沒有手臂,只是碩大的一個人頭像,一個

表情痛苦的男人張嘴,似乎是在吶喊,但看錶

情也能算是慘叫,可是細看塑像的眼神,以及臉上的肌肉和線條,高光覺得這佃塑像想要表達的是臨死前的絕望。

就是見到了之後,自然就能分辨出來了。

高光在塑像前停留了一下,然後他指著凋像道:“真好,這是偉大的傑作。“

見了一個藝術家,你不誇他的作品,那還能誇什麼呢?

勞埃德停了一下腳,很顯然他對諾貝託的作品是沒什麼感覺的,因為在諾貝託看不到的角度,他的嘴角很不屑也是很無奈的抽了抽。

但諾貝託卻是沒有領情,他只是撒了高光一眼,道:“哪裡好了?“

高光毫不猶豫的道:“把人臨死前的絕望完美的展現出來了,這個作品充分的體現了一個人的絕望,嗯,就是絕望,沒別的。”

勞埃德眉頭皺的更緊了,他極是無奈的看著高光,往後退了一步,指著凋像後面道:“哦,這幅作品已經有了名字啊。”

勞埃德的意思是這塑像有名字,你可別特麼臀說了,一說就露餡兒。

高光站到了勞埃德的角度,發現凋像上果然刻著字,上面寫的是吶喊。

有些無語,有些尷尬,無話可說。

高光和勞埃德都陷入了沉默,而諾貝託在凋像前安靜的站立了片刻之後,突然道:“是的,這根本不是吶喊,我的名字沒有起好,這個作品的內涵就是絕望才對!”

諾貝託突然就興奮起來了,他對著高光道:“你是一位藝術家?”

“呃,不是。”

“你給這幅作品起了一個絕佳的名字,知道嗎,我一直有種感覺,就是這件作品是個很成功的,但我始終

沒辦法找到這個作品真正想要表達的內涵……”“

嘴裡滔滔不絕,諾貝託站在那個泥塑前看了一會兒,,突然道:“沒錯,就是絕望,你只是看了一眼就準確的找到了我想要表達的感覺,請問你是怎麼做到的?”

高光聳肩道:“只是見多了吧,嗯,就是見多了。“

“見多了?什麼意思?“

勞埃德低聲道:“我們先辦正事,先辦正事。“

勞埃德瞥來的眼神滿是無奈和責備,高光也很無奈,他哪知道隨手拍個馬屁,也能拍到諾貝託的心坎上呢。

諾貝託似乎不太情願打斷他的藝術探討,但高光可沒耐心就一尊塑像說個沒完,所以他立刻道:“藝術的話題太大了,說起來需要的時間太久,我們還是有時間了慢慢聊吧,可以嗎?

“好吧。”

諾貝託聳了聳肩,道:“唔,跟我來。”

諾貝託帶路,他開啟了一扇門,把高光他們帶進了一個滿是槍械的房間。

門內外是兩個世界,門後沒有任何凋塑,只有槍架,槍架上一邊是手槍,一邊是步槍,而且這裡面是一個只有五米的靶道,一個非常小的室內靶場。

勞埃德攤了攤手,道:“這裡可沒有你在拉斯維加斯的工作室寬敞。”

諾貝託沒說話,他只是對著高光道:“你要什麼槍。”

高光毫不猶豫的道:“手槍,我……”“

“好了,把你的手伸出來。”

高光伸出了兩隻手,諾貝託微笑道:“一隻手,主用手,我做槍從不給同一個人做兩把。”

高光很猶豫,他看向了自己的兩隻手,不知道該縮回那個手去。

思索再三,高光還是留下了右手。

諾伯託把高光的手打量了很久,又拿起來看了看,然後他看向了槍架,從上面快速抽了幾隻手槍,放在了靶場裡唯一的桌子上。

“你的手指很長,但你的掌緣很厚,唔,試試這幾支槍。“

也沒有個靶子,也沒有個目標,高光依次拿起了幾支手槍,

然後他按照諾貝託的指示用各種姿勢持槍,

最後再放下去,既沒有開槍,也沒有換子彈什麼的動作。

就不知道諾貝託到底是什麼意思。

終於,當高光握住了一把槍,只是甩了甩,做了個瞄準的姿勢後,諾貝託突然道:“好了,就是這把槍。”

高光看了看手裡的槍,一把勃朗寧1935大威力手槍。

略有些茫然,高光道:“什麼意思?”

“這是最適合你的槍,你就用這把槍了。”

“等一下!“

高光鬆開了握著的槍柄,然後他極是不解和愕然的道:“現在是2019年,你讓我用一把幾十年前的老槍?開玩笑吧?不,我不覺得這槍適合我。“

諾貝託微笑道:“不,不,這是最適合你的槍。”

高光搖頭道:“不,這把槍是單動的,而我的戰鬥風格不適合單動槍,我沒時間拔槍之後還要拉套筒上膛,我需要拔槍就打的雙動槍,明白嗎?我需要雙動的。”

諾貝託聳了聳肩,他回到槍架前重新拿了一把手槍,拿到

高光身前,道:“勃朗寧大威力bda

雙動,這是我最後的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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