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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景烜也是會願意的。
他既然說，只要等他報了仇，可以為了她放棄一切，她去哪裡做什麼都陪著，那麼，跟她離開這裡去做皇夫，估計也是願意的。
不過，她不想這樣。
而且，她似乎想的有些遠了。
哦，她娘也想的多了。
褚歡正色道：“娘，我又不是非要男人不可，反正孩子也有了，男人有沒有都不要緊了，這種事情有什麼可遺憾的？”
她煞有其事半真半假的笑道：“我以後是要做女帝的人，那我就得勵精圖治為國為民，一心搞事業，男人和情愛，只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冼氏：“……”
雖然有些詞兒聽不懂，但是大受震撼。
。
臨近午時，景烜尋來，和褚歡一起陪著冼氏用了午膳，才一起離開回府。
馬車上，景烜這才說起了正事：“我已經勸了父皇，不要理會北翟的示好，即便北翟有意真的聯姻也拒絕，竭力裡和羌國達成結盟，即便羌國不提，我們主動提也餓要和羌國定下盟約，可是父皇沒點頭。”
褚歡皺眉道：“陛下不肯和羌國結盟？”
景烜說起的時候，都一臉無語：“他想要和兩國都定盟，一勞永逸。”
褚歡聽了，也跟著無語了。
瘋了吧？
當今天下三國鼎立，其他小國部落，多是依附三大國而存。
國與國之間，紛爭在所難免，不可能真的相安無事。
皇帝真是想得美，竟然想腳踩兩隻船？
可這不現實啊。
有點腦子皇帝都該知道，現在最好的就是拒絕北翟的示好和挑撥，全心和羌國聯手，雖然大周和羌國曾經也戰事和矛盾不斷，但是現在相安無事了三十年了。
表面上，大周要提防虎視眈眈的北翟，羌國要預防後繼無人的亂局，結盟最是有利，也是唯一可以互利的。
皇帝瘋了吧？這都拎不清。
不過也難怪了，皇帝若是個腦子清醒的，又怎麼會有當年景烜的慘禍？
她還一心為了避免戰事，讓燕無籌促成兩國結盟，好震懾掣肘北翟，可現在看來，只是她和燕無籌肯是不夠的，皇帝不肯，一切白搭。
褚歡道：“若真的能和兩國都定盟，那這個盟約有和沒有其實都沒有區別了，你還是要盡力，讓陛下好好做選擇，北翟野心勃勃，於他們聯姻結盟，無異於共沉淪。”
景烜道：“我知道，所以送你回去後，我要私下約見羌國的燕無籌，確定羌國的用意，若燕無籌此次來當真是為了與大周定盟，再想辦法讓父皇做出正確的選擇。”
褚歡詫異：“你下午要去見燕無籌？”
“嗯，怎麼？”
褚歡笑笑，搖頭道：“沒什麼。”
景烜皺眉看著她，總覺得她有心事。
可沒等他問什麼，褚歡突然想到什麼，道：“其實陛下搖擺此事，還有另一個原因吧？”
“什麼？”
褚歡篤定道：“羌國現在是安樂太平，可皇室凋零後繼無人，內亂可以預見，陛下是打算與虎謀皮，與北翟一起算計羌國？等待機會趁火打劫分一杯羹。”
“對於陛下來說，羌國如今安穩罷了，遲早要亂，做不得大周靠譜的盟友，所以他倒也不是不清醒不知道怎麼選想要左右逢源，而是另有顧慮和算計，對吧？”
景烜挑動眉梢，旋即淡淡笑開：“你倒是反映得快。”
褚歡追問：“那你去見燕無籌，真的只是要試探羌國和燕無籌結盟的態度麼？還是想確定什麼？”
景烜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感慨了一句：“倒是難得你今日那麼關心這些事，我還以為，你不會太關心，也不會想得太多。”
褚歡撇撇嘴，沒理會他這句感慨，只問：“所以，你去見燕無籌，還打算做什麼？”
景烜嘆息，如實道：“我想知道，羌國真的後繼無人麼？”
褚歡眸光流轉著，揚眉不語。
景烜揣摩道：“羌帝是個英明君王，既勤政愛民謀略過人，不該明知隱患而放任，即便皇室已經沒有血脈傳承，他也該想法子解決這個難題，不會放任不管才是。”
沒放任不管啊，這不是一直暗中找呢麼？
褚歡心裡摸摸嘀咕著。
景烜隨著又道：“其實我有些懷疑，燕無籌便是他內定的繼承人。”
褚歡眨了眨眼，面露不解：“為何會這樣以為？”
景烜道：“既然皇室血脈沒了，要立繼承人，只能過繼子嗣，皇室沒人，便只有與皇室相關的幾大家族，其實那些家族都迎娶過皇室公主，論起來，也都和皇室有血脈之親，”
“燕無籌是羌帝母族燕氏的嫡長子，自幼是養在宮裡，和他唯一的皇子一起養的，在羌國皇城，都流言說燕無籌很受厚待，猶如帝王養子。”
“當年那位羌國皇子身邊，有四個伴讀，其中除了被論罪處死的王族世子，還有三個，可唯有燕無籌被敕封長陵君，還被羌帝賜了兵權，這些年他很神秘，據說，是暗中在為羌帝養兵練兵。”
“既然沒有繼承人，我不得不懷疑，這位尤為被羌帝倚重信任的表侄，會是羌帝內定的繼承人，若是如此，或許對羌國的考量，便得加上這個了。”
儘管不是皇室正統血脈，名不正言不順，但是有，總比沒有好。
他這樣說，其實褚歡也不得不想。
或許，燕無籌真的會是羌帝原本沒得選擇的情況下，內定的繼承人。
只是燕無籌，大概沒有這個心思的。
不然，何必這樣費勁心思的找嬴芳月及其血脈？
只是，他若沒有這個心思，又是為何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