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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一步說話。”那人臉上帶著微笑，但是態度十分不容人拒絕。
程默作為一個獵戶，是他們村最不好惹的人。
對方橫。
他頓時更橫。
“滾！”
那人皺眉，擋著程默紋絲沒動，“你弟弟根本沒有病，你這麼執著的給他看病，宣稱他被投毒了，讓我猜猜，你是想要栽贓陷害誰。”
程默臉上瞬間陰沉，“我不知道你說什麼，好狗不擋路，滾。”
他拽了馬車的韁繩，撂下一句話就要從對方旁邊繞行過去。
但對方抬手，也抓住了那馬車的韁繩，“借一步說話，不然……”
他看著程默，眼底是皮笑肉不笑。
“你該不會希望自己和葉晟澤的私下交易被別人知道吧。”
直到對方說出葉晟澤這三個字，程默那蠻橫的臉色終於露出幾分惶恐不安，眼神都飄忽一下，吞嚥一口不安驚慌，“你到底是誰？”
那人繼續，“借一步說話。”
福源樓酒樓。
三樓包間。
二寶被安頓在馬車裡，馬車被停放在福源樓酒樓的後院。
程默坐立不安坐在包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想要幹什麼？”
兩個年輕男人誰也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
一個人默不作聲自斟自飲一杯茶。
另外一個夾了一筷子水晶蝦仁，慢慢嚼著，看程默，問他：“葉晟澤為什麼要害葉成陽？”
程默全身緊繃，剛想說我不知道。
對方就笑了一下，只是一個十分平常的笑，但讓人毛骨悚然。
“你要說實話，不然你弟弟可能在樓下不太平安。”
程默瞳孔都狠狠顫了一下，他猛地起身，走到窗邊往外瞧。
底下就是酒樓後院。
院裡停放的馬車旁邊，站了兩個男人。
程默刷的回頭，“你們要幹什麼！”
那倆人笑，其中一個說：“不幹什麼，不過問你幾句話。”
“我……”程默吞嚥一口，跟著，緊繃的肩膀垮了下來，放棄掙扎，“他們要帶走葉成陽和葉青青，但是葉成陽和葉青青不同意。”
“帶回去？京都？”
程默點頭。
“帶回去做什麼？”
程默搖頭，但眼底閃爍著畏懼，又補充，“好像是說讓葉青青嫁給什麼人，但更多的我不知道，我就是被他們買通替他們辦事，他們給我錢。”
“還給你玉佩。”那人提醒，“他為什麼要給你玉佩？”
程默老老實實交待，“因為沒有錢給我，所以就給我玉佩，他們，他們給我打了欠條。”
彷彿覺得匪夷所思，那人聲音都拔高了一點，“欠條？葉晟澤給你打了欠條？”
程默垂著頭點頭。
對面，兩個男人彼此交換一個眼神，然後其中一人問：“他都讓你做什麼？”
程默就說：“讓我用我弟弟陷害葉成陽，說他書院不乾淨，給人下毒之類的，想要葉成陽被抓，這樣他們就能被釋放出來，他們要去辦一件和長公主府有關的大事。”
程默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還是之前的表情。
聲音還是之前的聲音。
這是他打獵的時候，多次面對猛獸，多次面對生死一線，練出來的鎮定。
但也只是表面的鎮定。
實際心裡慌亂如麻。
他不安的等對方一個反應。
果然，在他說出長公主府四個字的時候，屋裡空氣一下變得凝滯。
對方沉默了好一瞬，才彷彿不經意的問：“長公主府？”
程默點頭，沒多說，只等對方問。
他丟擲了鉤子。
等魚上鉤。
“他要辦長公主府什麼事？”又安靜了一會兒，對面的人問。
程默搖頭，“不知道，只和我說，他的人會來清水縣。”
程默解下腰上的玉佩。
“這個玉佩，對方能認出來，然後就會找到我。”
“為什麼要找你？他們被抓到縣城的大牢，難道不是一查就能查出來？”
程默一直在等一句話，一句確認對方身份和葉晟澤是不是一夥兒的話。
直到聽到這句。
他鬆了口氣。
是。
“我不知道，反正，他就是這麼說的，讓我等，說有人會找我，然後給我錢，他說他的人看到玉佩就會給我錢。”
說及此，程默忽然抬頭看眼前兩個人，眼底帶著一種忽然反應過來的狐疑。
“你們……”
對面人一笑，眼底帶了殺氣。
砰！
包間大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
葉青青手裡提了一根擀麵杖就衝了進來。
“程默！”氣勢十足，葉青青站在包間門口，一手叉腰，一手提著擀麵杖，衝著程默質問怒吼，“你是不是私吞了兔子錢。”
程默一臉震驚看著葉青青，脫口問：“你怎麼在這裡？”
“我怎麼在這裡？你也好意思問我怎麼在這裡？我要是不在這裡，被你坑死我都不知道！”
抄起手裡擀麵杖，葉青青就朝程默抽過去。
程默立刻跳起來躲開。
躲閃的時候，桌上那塊玉佩被他扯到地上。
咣噹。
碎成兩半。
葉青青一愣，質問，“葉晟澤的玉佩怎麼在你這裡？”
程默一臉慌張不知道怎麼回答。
葉青青彎腰撿起那玉佩，懟著程默問：“葉晟澤的玉佩，怎麼在你這裡？”
她咄咄逼人。
程默沉默一瞬，梗著脖子說：“關你屁事！”
葉青青氣的臉色發黑，“關我屁事？葉晟澤陷害我爹，和我和我爹，都是仇人，他的玉佩在你這裡，你說關我屁事？我們還是不是朋友了。”
說著話，葉青青轉頭看旁邊兩個男人。
她來，其實就是賭。
因為她沒有原主的記憶。
她不能確定原主是不是見過這兩個人。
看了一眼對面，在對面臉上看到一副看好戲的表情，葉青青壓著心頭那點不安，朝程默厲聲質問，“他倆是誰？”
“和你無關。”程默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他看著葉青青，忽然一拍桌子。
“我不和你們一起賣兔子了，我們從來就不是朋友，你和你爹，之前不過是利用我們給你幹活罷了，如今你爹是秀才，你是秀才的閨女，我們得到了什麼？”
他臉紅脖子粗，翻臉。
葉青青難以置信，“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姑娘。”旁邊看戲的人，笑盈盈開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