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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覺的增長也有不好的地方,聽著耳邊或是羨慕或是嘲笑的議論,李慶只覺得莫名的諷刺。

羨慕的是馬車裡那位不曾露面的貴人,嘲笑的自然是李慶這個不知好歹的傻小子。

有錢不撿,不是傻子是什麼?

李慶搖了搖頭,沒有多做停留,而是順著主幹道,拐進了“袁記雜貨”。

在這附近開店的大都是鄰里鄰居,一些是租戶,另一些則是繼承祖產,這家“袁記雜貨”便是後者,世代經營,頗有盈餘,算得上老胡同裡的“富庶”人家。

袁家兩口育有一兒一女,其女袁瓊孜與是李慶在初等教育學校時的同學,那時他們這群老胡同街的小孩還很團結,十四五歲,半懂不懂的年紀,單純地為了不被其他同學欺負而抱成團。

那時的李慶作為這個小團體的領袖之一,很是風光了一把,但這個風光也僅僅只是侷限於同階層的範圍中,出了這個小圈,他就算不得什麼,在初等教育學校那初具雛形的小社會層級中,他們這群來自老胡同街的少男少女依舊是最底層的存在。

“慶哥!”

今天是袁瓊孜看店,見到李慶,本來愁容滿面的女孩小巧纖細的五官頓時舒展開來,柳葉般的黛眉微微上揚,掛上一抹喜意,“稀客呀,今天怎麼捨得到我這裡來了?”

父母離世後的這幾年,李慶為了生存過的都是陰陽顛倒的渾噩生活,平日裡與周圍的人根本沒什麼來往,活成了幽靈般的存在,一方面是生活所迫,另一方面則是李慶自己也無顏面對昔日的同學,都是能避則避,不留話柄。

而袁瓊孜則不同,看到她臉上純真不失,甚至仍帶有幾分稚氣的笑容,李慶就知道這些年她被父母保護的很好,不像他這樣歷經了許多世間的險惡。

“當然是來照顧你生意,”李慶笑了笑,他忙著將信件寄出以期能早日加入組織,雖心中有所感慨,但卻並未與袁瓊孜多做寒暄,“幫我拿五個信封,再拿五張郵票。”

聽李慶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袁瓊孜笑容一滯,但很快就恢復,轉過身去幫李慶找他要的信封,同時語調輕鬆地打趣道:“慶哥你多久沒寄過信了?郵票早就不讓賣啦,說是要實行郵局統管,買和賣都必須去郵政局授權許可的店鋪才行。”

至於如何才能取得授權,如何才能獲得許可,袁瓊孜就沒有進一步的解釋,但不用想也知道,不管那些條文說的多麼鄭重,多麼複雜,真正落地實施後也就是郵局那些人一句話的事情而已。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李慶略微一挑眉,說:“看來我是與世隔絕太久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郵局的人又是怎麼說的?”

其實李慶也不是就看透了什麼,只是靠著這些年的經歷隱約中有那麼點感覺,隨口多問兩句而已。

“就去年年底,今年開年的時候吧,還能怎麼說,也就簡單傳達了一下指示,反正那些條條文文我們這些小老百姓也聽不懂,看不明白。”

袁瓊孜撇了撇嘴,將五個信封點好推到李慶跟前,“拿著吧,不要你錢”。

李慶看了她一眼,也不急著收東西,笑道:“有事兒?那也不能靠幾個信封就想賣我人情啊。”

這東西是個人都知道不值幾個錢,李慶這句話也是跟她開玩笑,不說別的,只說少時的友誼,李慶就算幫不了也可以做個合格的聽眾。

袁瓊孜眼神一暗,而後一點頭,四下望了望,說:“是袁野。”

聽到這兩個字,李慶不禁微微一怔,張了張嘴,最後卻也只問出一句:“袁野哥啊,聽說他跟著人一起,在外面生意做得很大?”

寧浦這個地方就是太小,隨便遇到一個人都有可能勾起一段往事。

袁野是與袁瓊孜的大哥,在初等教育學校時,李慶沒少跟他掐架,究其原因,大概是袁野看不慣李慶帶著自家妹妹廝混,想以哥哥的身份出面教訓李慶,現在想來,也不過是小孩子的胡打胡鬧而已。

袁瓊孜苦笑一聲,說:“真是這樣就好了,我哥他……他犯了事,警察局的人上個星期來了人,說是讓我們作為陪審人上庭旁聽。”

李慶抿了抿嘴唇,對警局,他向來是沒什麼好感,卻也沒有急於發表意見,而是反問道:“怎麼想到和我說這個?”

與李慶這種大家眼裡的無業遊民不同,袁野是家裡的驕傲,因為創業有成,去年袁家還被老胡同街道辦事委員會送了獎狀,立了標杆,授予袁野“寧浦先進青年”的稱號。

那段日子,袁瓊孜父母是春光滿面,買菜都不帶講價的,神氣得不行。

袁瓊孜面露悽苦之色,她低下頭,不敢看李慶的眼睛,囁嚅著要解釋,裡屋中突然傳出一個聲音。

“瓊孜?你在跟誰說話呢?”

用作隔斷的簾布被掀起,一個面容憔悴,髮質枯黃的中年女人從簾布後走出,看見櫃檯前的李慶,她頓時眉頭一皺,也不等袁瓊孜答話,厲聲斥責道:

“你就是管不住嘴,家醜是能隨便外揚的嗎?你跟他說這些又有什麼用?是不是嫌我們一家丟臉丟得還不夠多?”

不用回頭,李慶也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誰,是袁瓊孜的母親,也姓李。

他也不願徒費口舌,在袁瓊孜反應過來之前一把抓過她手中的信封,留下五角紙幣後便往大門走去。

“媽……”袁瓊孜這時也顧不得李慶,抬起頭,話還沒開口,就又被中年女人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你看那個姓李的小子現在什麼有沒有個人樣?管不管你?去年你要是聽我和你爸的話,答應了和高處長兒子的婚事,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連該求誰幫忙都不知道,你哥……”

聽覺的增長真不是一件好事,出了雜貨店的大門,李慶還能聽見背後傳來的喋喋不休的訓斥聲。

和袁野一樣,袁瓊孜的父母一直都把女兒學習成績不好的事情歸咎於李慶,覺得是他影響了自家姑娘,害得袁瓊孜沒能像她哥哥袁野那樣考上高等學校,做個有出息的孩子。

李慶能理解袁瓊孜一家的心情,但這卻不代表他有義務要去傾聽李氏那些先是指桑罵槐,接著就是點名道姓的抱怨。

“能幫就幫吧。”李慶暗歎了口氣,對於他貧瘠的人生來說,初等教育學校的那段日子的確是最值得回憶的時光。

自然,值得回憶的不是那一本本或有趣或無趣的課業,而是那一個個歷歷在目的人,袁瓊孜,自然是算一個的。

李慶沒有破費乘坐馬車,而是靠著過人的腳力,一路走到了郵局,倒不是他又突發奇想的想測試什麼,而是如果做了馬車,他擔心會沒有錢支付郵費。

在郵局門口的店鋪花費往常兩倍的價格買了張郵票,自從《郵票監督管理辦法(試行)》出臺以來,這郵票也成了一項油水充足的壟斷生意,表面上是百花齊放,實際卻是由南聯盟交通管理部下的郵政局一手遮天。

哪怕是在地處邊陲、經濟落後的寧浦,事業單位的門面依舊修得很是氣派,以深綠打底的豎直招牌,其上用明黃色書就“南聯盟郵政”五個藝術氣息濃厚的大字,據說,這是南聯盟一位大人物親筆題的字,當然,放在這裡只是不知道被拓印過多少次後的筆跡了。

郵局的一層一共開了十三個視窗,真正營業的卻也只有七個,看著七號視窗前排起的長龍,李慶沒有絲毫猶豫,選擇了冷清的四號視窗。

相較於肖錦的提醒,排隊的無聊等候更讓李慶覺得難以忍受。

“寄信。”李慶將貼好郵票的信封遞進視窗。

視窗裡的郵政服務人員是一個戴眼鏡的斯文女孩,她沒有去接李慶遞過來的信封,而是狐疑地打量了李慶一眼,出聲提醒說:“先生,這裡是郵政會員視窗,您有攜帶會員證嗎?”

其實,寧浦縣的郵政會員並且有可能親臨郵局就那麼些人,在上班前,斯文女孩早就將這些人的面貌記得滾瓜爛熟,這是上崗四號視窗服務人員前必須做的功課。

“這……”李慶頓時尬住,順著兩側的長龍一路徑直來到四號視窗前,李慶可是受到了不少矚目,卻不想等待自己的卻是如此社死的一幕。

我應該立刻遁入陰影,不行,如果這樣做了,明天報紙的頭版頭條就會是“郵局中的靈異事件”……李慶維持著一開始的冷靜模樣,說道:“這封信要寄到福永市治安局,寄給肖錦女士。”

看著視窗中斯文女孩臉上莫名其妙的神情,李慶心中哀嘆,真是社死的一天……

就在李慶已經做好準備默默退後排到七號視窗隊伍末尾時,手中突然一輕,一隻生有老年斑的手掌將信件接了過去。

“郵費十元,不支援到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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