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寧炔永遠不會離開沈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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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奶奶!
我的太奶奶!
緊緊摟住太奶奶將臉埋在她的懷裡,哭到抽搐。
而太奶奶就像是小時候一樣一邊輕輕拍著的後背,一邊呢喃著‘安安乖,安安不哭!’。
哭了許久,已經哭到沒有力氣的時候,我終於乾咳著停下。
太奶奶拉著我到了一塊舒適的地方坐下,而後攥著我的手始終憐惜的盯著我。
眼中的慈愛,一覽無餘。
“太奶奶,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太奶奶揚唇,“安安,你過得好嗎?”
我楞了一下,點點頭又搖搖頭。
而後,便是抑制不住的委屈。
“好孩子,別難過。有什麼不開心的,全部告訴太奶奶!還記得太奶奶曾經跟你說過的話嗎?”
“分享開心是雙倍,分享難過減一半。”
“告訴太奶奶,發生了什麼。”
我咬了咬唇,抬起乾澀的視線。
“太奶奶,你是鳳朝凰?”
“你都知道了?”太奶奶沒有顯的有多意外,“沒錯,我是鳳家人,不過當時只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私生女。整個鳳家除了哥哥,沒人對我好過。”
“鳳梧棲變成怪物了!”
對於太奶奶,我沒有任何隱瞞的。
畢竟,我是她親手養大的。
“雖然我是私生女,但是鳳家最有天賦的,哪怕哥哥再努力,也不及我的十分之一。哥哥欠的孽債太多,又用邪門的道術延年,所以他入不了輪迴,原本該被崑崙山上的怪物吞噬的,但因為會的邪術太多反倒同化了怪物。”
太奶奶說到這,停頓一下。
“所以你知道你真正的母親是誰了嗎?”
“太奶奶,你不會……早知道了吧?”
太奶奶笑而不語,眼睛彎彎的。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是鳳家和司徒家的子孫?”
“當然!我有的某種天賦,是鳳梧棲都求而不得的。雖然我沒有吃陰飯,卻利用天賦做了不少事。”
太奶奶的話,讓我心裡咯噔一下。
看樣子,她原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深藏不露。
“太奶奶,那你知道我外婆是什麼嗎?”
“九尾狐仙!”
一時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太奶奶什麼都知道,但看著我蒙在骨裡。
或者說,由著我進入棋局。
“安安,你在怨太奶嗎?”
“我……不敢!”我低了聲調。
“有句話說的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屬於人間的事,我無權干涉,否則就是越界就是逆天而行。”
太奶奶輕嘆一聲,輕撫我的頭髮。
“但等你母親懷了你,懷了沈家的骨肉,我就不得不未雨綢繆了。我不能讓你淪為棋子,最後成為棄子,所以我任由鳳梧棲對沈家供奉的保家仙下手。”
“什……什麼意思?鳳梧棲動牌位那件事你是知道的?”
“當然!”太奶奶點頭,“三界各有秩序,相互制衡、互不干涉。我不能插手妖界的事,妖界也不能改變人的意圖。所以當我洞悉他們的意圖,便也開始了自己的籌謀。他們將你設為棋子,是為了解開困局。而我不能阻止這一切發生,但能不露聲色的動手腳。”
“葉奶奶告訴我,寧炔……也就是我的保家仙被打入鎮邪古剎的時候已經死了!所以……所以她胡亂招了一個魂魄。”
“我教她的東西都餵狗肚子裡了?”
看著太奶奶皺眉說的這句話,我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太奶奶,葉奶奶每次上山要見的莫非是你?”
“我不想浪費自己的天賦,便收了幾個有潛力的徒兒。而你的葉奶奶,正是其中一個。我由著鳳梧棲動手腳又由著你葉奶奶鎮壓陰仙,就是為了讓她在失手錯殺之後招一個魂魄濫竽充數。畢竟我的脾氣,她是最清楚的。”
“你不怕咱們家的保家仙真的死了?”
“他不會死!”
太奶奶的話,有些意味深長。
“那葉奶奶招上來的魂魄是誰?”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孩子!”太奶奶微笑,“強者不需要感情,雖然人類天賦強大,可被感情束縛便註定是弱者。我怕你付諸一切之後,卻換來遺忘和拋棄,所以誅殺鬼王讓其只剩下一魄。那一魄為了存活會拼命的尋找與其匹配的宿主,恰好這個時候被你葉奶奶招上去了。鬼王的一魂不敵保家仙無法佔領軀殼,便最終被其融合長成情根。”
此刻我的腦袋,嗡嗡作響。
“所以,鬼王已經……死了?夜梟是寧炔的情根?”
“成大事總會有犧牲,不是他死就是你亡,同情心不能保全你也不能改變你的命運!你不必內疚,是我造的孽,我自己承擔。我只希望我籌謀的一切,能讓你平安順遂的活下去。懂嗎?”
“所以是獸冢的屏障將寧炔的情根驅離身體?而情根因為源於鬼王這才擁有了鬼王的記憶?”
“是!”太奶奶輕輕點了點下頜,“鬼王的一魄注入寧炔的身體是不假,但讓情根順利成長的人卻是你。情根因你而生,化身成人也自然對你情有獨鍾。”
怪不得!
怪不得呢!
夜梟和寧炔本就是一體的,所以傷口和疤痕都一模一樣。
“所以寧炔一旦離開獸冢脫離了禁錮,夜梟就回重新回到他的體內,他又會變成曾經那個愛我疼我的寧炔?
“是!”太奶奶鄭重的點頭。
“可是太奶奶,你怎麼連鬼王都能對付?”
“因為我們是鳳家人!”
太奶奶的話,意味深長。
可我的心裡,五味雜陳。
“安安,有些事命中註定。但為了你,我要逆天而行!你不用有任何的負擔,我會替你承受一切的。你若過意不去,便替鬼王盡孝。你和寧炔,註定羈絆!”
我想要再說些什麼,可太奶奶卻消失了。
像是從沒有出現過一樣,像是剛剛的一切都是我的幻想。
在外面獨自流連了許久,我終於回去了。
還沒到門口,便看到夜父、夜母在焦急的四處張望。
看到我,他們立馬熱絡的迎上來。
“安安啊,你去哪了?我們擔心死了!我想要差人找你,可你阿姨說你們年輕人需要隱私需要獨立的空間,死活不讓。”
“她不是自己回來了嘛!”夜母微笑,“自家孩子不管飛多遠,都會記得回家的路。我們呀,乖乖等著就好!”
“還是女人瞭解女人!”
“叔叔、阿姨,夜梟呢?”
“處理公務了!”夜母微笑,“他不在的這幾十年落下了好多公務,他最近在拼了命的處理呢。”
“我想去看看他!對了,順便送點飯菜,他應該還沒吃!”
我的話,讓夜父夜母笑著對視一眼,而後趕緊給我準備。
司徒晉是自來熟,和夜父夜母都能聊一塊去。
我則拎著保溫盒,去往夜梟的辦公室。
一路上,我又看到了印有自己照片的告示。
又羞又惱,卻沒有辦法。
一路上暢通無阻,鬼差甚至主動給我引路。
敲了敲辦公室的門,卻沒有得到回應。
推開後,看到了正鎖著眉低頭認真看著檔案的夜梟。
“出去!”
剛邁出幾步,夜梟便冷聲開口。
見我不言語,夜梟不悅的抬頭。
看到我,冷漠的視線瞬間陰轉晴。
“是你!”
夜梟起身,眼神和聲音裡帶著歡喜。
我真笨!
夜梟很多表情和語氣甚至是動作,都像極了寧炔。
可就是因為兩張不一樣的臉,我卻冷漠的疏離了他好久。
“寶貝,你給我送飯啊?”夜梟的視線落在飯盒上,頓時閃閃發亮。“原來被喜歡的人惦記是這樣的感覺!”
“別貧嘴!”我故作鎮定道,“到底吃不吃?”
“當然!你送的就算是毒藥我也吃!”
夜梟一手接過飯盒,一手牽著我。
這回,我沒有拒絕。
畢竟情根所化的夜梟是毫無保留的愛著我的!
“你有沒有吃?”
開啟飯盒後,夜梟歪頭望我。
“我不餓!”
“那就是沒吃!”
“我減肥!”我笑道。
“這麼好看還要減肥,你還給不給別的女生活路?”
夜梟的這句話,讓我心瞬間就軟了。
不是因我他誇讚我,而是因為他的眼中只容得下我。
這樣好的他,我怎麼能忍心讓他成為附屬品?
“夜梟,我有話跟你說!”
“等我吃完!”
夜梟鬆開我,埋頭苦吃。
一顆米都沒有落下,而後順手接過我遞的紙巾。
“夜梟……”
“回家!”
夜梟打斷我,忽然牽住我的手起身。
“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談?”
“不是!”夜梟垂下眸子,“帶你見我爸媽的事我騙了你,對不起!我實在是藏不住事,我想要讓他們認識你。怕你不同意,所以才……”
“我想要跟你談的不是這件事!”
“能不談嗎?”
夜梟的表情,帶著隱忍的慌張。
我想,他真的是慌了。
好像面前的我包裹著一層泡沫,戳破泡沫幻想就覆滅了。
“夜梟!”
這一聲,叫的委屈又無奈。
替夜梟委屈,不是替自己。
“我不傻!”夜梟目不轉睛的望著我,“但是我很贊同人間的一句話,那就是:‘難得糊塗’,人太聰明只會讓自己陷入一個無解的困局之中。”
“可我不想你在我的面前裝一個傻子!那樣你不會快樂!”
“誰告訴你我不快樂的?”夜梟輕輕揉了揉我的頭,“快不快樂身為本人的我才最有發言權的好嗎?”
“哪怕你只是寧炔的一部分?!”
我脫口的這句話,讓夜梟的瞳仁瞬間一緊。
他伸出大手一把攥住我的天靈蓋,強行讓我逼近他。
四目相交間有翻騰的慾望,有隱忍的憤怒,有複雜的糾結。
我們越來越近,近到我以為夜梟要吻我的時候,他忽然將我的臉按在懷裡。
“美的東西都是短暫的,如煙火、如愛情。不管我還能跟你在一起多久,都賺了!剛開始我不甘、我憤怒,可一想到是我的存在牽引了你們的相愛,又覺得自己重要到無可替代,就沒那麼難過了。”
我蠕了蠕嘴,鼻子卻酸了。
有疼伴著心跳,一陣陣的痙攣。
我抬起渾濁的視線,仰頭對上夜梟的眼。
夜梟好看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最終還是沒有湊近。
“你知道我想吻你!但,我不能!一開始,我能肆無忌憚的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可現在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愛不是佔有,而是剋制和隱忍。我不想因為自己任何一個情不自禁的行為,而讓你和你愛的人之間產生嫌隙甚至是隔閡。”
夜梟的愛是純粹的!
全然不顧自己,只為我著想。
可他越是這樣,我越是難過。
“你知道如果我們攻破了獸冢,你就再也不會出現了對嗎?”
“是!”夜梟點頭,“所以那段時間我一直很忙,就是為了替鬼王處理他不在時未處理完的、以及現在的一些公務。他讓我感受了情愛讓我擁有了你,我就必須竭盡所能的替他盡心盡力。”
我想說什麼,可眼淚率先奪眶而出。
夜梟慌了,急忙給我擦淚,卻越擦越多。
“安安,我會幫你找回寧炔的,我發誓!所以,不要哭!無論你在哪,一聲招呼我就出現,只要我還存在!”
“你把蝶骨都給我了!”我抬手輕撫夜梟的頭,“不疼嗎?”
“我相信寧炔也會這麼做!我對你的愛源於他,所以我也感激他!”
我哽咽著再也說不出話來,只是一頭扎進夜梟的懷裡。
夜梟輕輕拍著我,像是哄小孩一般。
明明是一體同心的一個人,可我卻覺得自己處於三角戀之中。
虐戀情深那個調調,瞬間就出來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夜梟低著頭,笑著捏了捏我的臉。
“那你爸媽怎麼辦?做人做鬼都要知恩圖報!”
想到夜父、夜母,我急忙開口。
“我在的時候,我們一起孝順。我不在了,你就替我孝順!”
原本我的情緒已經緩和下來了,夜梟的這句話直接讓我的隱忍全盤奔潰。
“你……不在了?”
咬著唇,想要用疼痛分散注意力。
可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大滴大滴的滾落。
“在在在!”夜梟急忙道,“你是不是被水鬼附身了動不動就掉眼淚?笨蛋!寧炔是永遠不會離開沈安安的!”
可夜梟會!
對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