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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純的大無語！
這個大爺怎麼這麼‘天真可愛’呢！
他說的那句話，哪個字跟‘招娣’有關！
氣死人！
給我媽取這麼個草率的名字！
“有一說一，你跟招娣還怪像的！不過，你沒她水靈！要不是她古怪，村裡的漢子上杆子娶她！”
“她有多古怪？”
“吃生魚不算古怪，古怪的是她嬰兒那會！那時候該長牙了，她首先長的是兩顆尖牙。一開始我以為那是小虎牙也沒在意，結果越長越長跟那狗牙一樣，比狗牙更鋒利。我們覺得晦氣，就等她長大了給拔掉了！反正她白天都還挺好，晚上就比較野，別人點燈，她摸黑都能健步如飛。而且呀，她眼睛有時候在晚上會反光！”
反光？
那是動物才有的夜光反射現象！
看來，我媽真的有一半的狐狸血統！
“說了半天，你還沒說你是誰呢！”
“招娣閨女！”
此話一出，老漢手上一個哆嗦。
許久後，這才將菸袋磕在地上。
“怪不得有陰陽眼呢，敢情是從孃胎裡帶的！都說死而復生的人經過鬼門關就會開啟陰陽眼，估摸著你是遺傳招娣呢！那你媽現在在哪？”
“我也不知道！”我搖了搖頭起身站起，“大爺，我先走了！錢你拿著買些好吃的，謝謝你救了我媽！”
撂下這句，我轉身離開。
那個給我太奶上墳的人，會不會是我媽呢？
劉阿婆和我太奶要好，她能記得我媽說的還大部分都是好話，證明我太奶對我媽的印象不錯。
是不是因為我太奶生前對我媽好，我媽記著恩情這才來上墳的？
想到這我激動起來，急忙點香召喚葉晨晨。
“賤人，幹嘛？”
“我要你守著我太奶的墳！”
“我自己奶的墳我都沒守過，你讓我守你太奶的墳？”
“這不是商量這是命令！如果有人從那經過或者拜祭，你要立刻跟蹤她然後告訴我！”
“我不幹！你這個賤……”
葉晨晨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消失不見了。
她的兒子聽話，直接將他媽拐帶走了。
……
風塵僕僕的回到殯儀館，我直奔停屍房。
進去的時候，正好看到屍教授正在看書。
“回來了？”
屍教授說了這麼一句，便繼續低下頭。
看到他，我似乎想起了什麼。
我記得司徒晉曾經找過幾個教授翻譯古梵文，當時他們只翻譯了一點，說真正懂古梵文的學者已經去世了，說的會不會就是屍教授呢？
不過這件事容後再查，先把負４的事情搞定再說。
我敲了敲負４停屍櫃，等負４出現後跟他講明瞭一切。
當聽到我要將他再放進水裡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扭曲變形起來。
“不行！不行！”
“怎麼不行了？”
“他是被水淹死的，自然對水有恐懼！”旁邊的屍教授開口，“生理性的恐懼變成了心理性的更加的刻骨銘心！”
“可是隻有那樣才能讓你找到真正的自己！你不想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家裡有幾口人？你不想入土為安了嗎？做鬼雖然不用工作，但整天日復一日的待在停屍房裡你不悶的嗎？”
“可是我真的害怕！”負４小心翼翼道。
“你死久了會魂飛魄散的！我要是不認識你也就算了，既然認識了就不能不管你！負４，你怕水我也怕！要做到我承擔的風險比你更大！我得溺水和你產生相同的磁場，才有可能看的你生前的記憶呀！”
“對啊，小夥子！”屍教授介面，“沒有一個鬼不想知道自己的過去！過去的記憶不管是好是壞都是你存在過的證明！等你入土為安了，我就讓這丫頭給我也找個歸宿，這做鬼的滋味真是不太好受！”
這負４估計是耳根子軟，經不起遊說。
在我和屍教授苦口婆心的勸說下，終於還是點頭了。
買了一身好的紙衣服給負４燒去，我這才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帶著他的屍體去到殯儀館最近的河流。
我一個人搬不動，便讓賀館長載我過去。
河邊，烏黑一片。
用繩子將負４的腿綁住，避免他沉下去或被沖走。
而後我同樣綁上後，拎起褲腿緩緩往河裡走。
當冰涼的水摸沒過腳踝的時候，我渾身哆嗦起來。
“賀館長，你真的會游泳？”
“當然！可厲害了！”
“千真萬確會急救？”
“難道我能騙你嗎？”拿著手電筒的賀館長板著臉，“我年輕時可做過男護士！”
“你能在五分鐘之內搶救回來我嗎？”
“我……儘量吧！”
“不能儘量！”我頓時急了，“我死了你就失去了一個優秀的員工！不對，是副館長！沒有我，誰給你的屍體點名，誰給那些死者哭靈！誰在你百年之後繼承你的衣缽！”
“得了！你快把我給說走了！”賀館長捂臉，“放心，我一定把你救回來！”
有了賀館長的保證，我硬著頭皮往河裡走。
河水沒過胸口的時候，覺得悶的要死，一股氣充斥在胸口好想要炸開了。
但適應了一會，稍稍好些了。
等河水到了脖子，我將負４的屍體拽到了跟前。
而後猛吸一口氣，一頭扎進了水裡。
咕嚕嚕，咕嚕嚕。
我想憋著氣，卻灌了好幾口水。
雙手反射性的掙扎、胡亂的撲騰。
強烈的窒息感，瞬間襲來。
可撲騰著，窒息感變成了眩暈。
感覺到渾身無力，昏昏沉沉的隨著水波漂浮。
視線越來越模糊，直到不遠處的水圈層層疊疊的綻開。
猛的睜開眼，定睛一看居然看到了一個掙扎的男人。
他背對著我，拼命的掙扎。
層層疊疊的水波，就是這樣打出來的。
我不會游泳，只是學著小狗刨水。
等刨過去繞到前面，居然看到了一張似曾相識的臉！
負４！
是負４！
怪不得沒有了窒息感，怪不得我自學成才了狗刨，原來我已經和負４產生了相同的陰氣磁場！
不敢多想，我急忙順著負４的視線望去。
隔著層層疊疊的水紋，我看到了一個女人。
女人站在岸邊，面無表情的垂下視線。
我剛想伸出頭仔細看清她的臉，她忽然彎腰撿起河邊的石頭狠狠砸了過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