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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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春殿內。
“情況就是這樣，一旦道陣崩潰，就只剩下長春宮這最後一道防線，所以，必須準備最後的道種計劃。”
柳淵真人沉聲說道。
在場的幾個真人和諸多意境道師都臉色沉重得很，誰也沒有想到情況竟然惡劣到這種程度。
難怪要撤退到長春宮。
原來道陣快要崩潰了。
道陣一崩潰，那融合怪也將長驅直入。
再加上重陽觀地底下另一尊更為可怕的怪物，長春宮肯定支援不了多久。
“柳淵真人，難道不能由掌教真人他們直接率領我們強行突圍嗎？”
玉清殿的天殘真人沉聲問道。
“如果僅僅是那頭融合怪和黑印怪教，自然沒什麼問題，現在的問題是我們重陽觀地底下的另一尊怪物也已經全面復甦了，現在只是道陣在壓制著，一旦全面爆發，整個重陽觀立馬就會變成一個可怕怪域，就算是真人也逃不出去的。”
柳淵真人嘆了一口氣。
誰也沒有想到太陰真人竟然背叛了重陽觀，還是黑印怪教四大法王之一，隱藏得實在是太深了。
百變法王掌握太清殿這麼多年，五行八卦道陣已經沒有任何秘密可言了。
“柳淵真人，地底下的是什麼樣的怪物？比外面的白榕怪還要強嗎？”
丹閣的大師姐雲瓏道師好奇問道。
她不是真人，所以很多機密資訊是不知道的。
“那是一頭焦尾琴怪，據說是我羅國三大怪異中的怨琴女在生前用過一把焦尾琴，雖然外面的黑印怪融合了白榕怪，已經變成了更強的融合怪，可依舊還處於虛怪一級，而地底下的焦尾琴怪，則是更為可怕的真怪一級。”
柳淵真人搖搖頭說道。
嘶！
在場的所有人聽後，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虛怪跟真怪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虛怪形成的怪域很虛幻，對人類武者造成的影響主要是精神層面的。
可到真怪一級，那就真正做到可以改變一方地形地貌，堪稱是恐怖到極點。
一旦那頭焦尾琴怪徹底復甦，怪域籠罩重陽觀，整個重陽觀都將不復存在，連掌教這樣的頂級真人都無法逃出去的。
“這是道種名單，由真人們親自決定的，而你們將成為護道者。”
柳淵真人忽然將一份名單拿了出來。
“這麼少？”
有人皺著眉頭道。
因為道種數量太少了，像五閣七堂也就一兩個人，三殿多一點，可最多也就三四人，長春宮最多，達到了六人。
至於普通道場，一個都沒有。
“人必須少，這樣目標才小，否則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的。”
柳淵真人嘆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到最危險的關頭，怎麼可能放棄其他道籍弟子呢？
實際上，別說是普通的道籍弟子，連七堂五閣的真人們....最終能不能逃出去，也是一個未知數。
他沒說如何將道種和護道者送走的辦法。
不到最後一刻，他是不會說出來的。
實際上，重陽觀內知道的人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掌教純陽真人，一個就是他柳淵真人。
連其他真人都是不知道的。
“大家先出去，安撫所有弟子，然後等我通知吧。”
柳淵真人看到在場的人神色，心中暗歎，然後擺擺手說道。
......
長春殿外的廣場上。
葉城抬頭看著天上極不穩定的五行八卦圖，心情有點煩躁，
局勢怎麼就發展到這種程度了？
說好的大樹底下好乘涼，怎麼一下子就要大廈將傾呢？
在這樣的可怕劇變之下，他沒有任何信心能夠活下來。
“小白，別擔心，真人們肯定有辦法度過這次危局的。”
於貞師姐還以為葉城在擔心什麼，當即安慰說道。
“希望吧。”
葉城沒有說話，只是心中默道。
這時，剛剛進入長春殿內的真人和意境道師們出來了。
其他人紛紛圍上去，詢問情況。
“大師姐，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洪九道師詢問剛出來的大師姐。
“情況不算太糟糕，真人們正在全力恢復道陣，壓制入侵的融合怪。”
大師姐眼神複雜的看著二師弟洪九道師，違心的說道。
在那份道種名單中，並沒有洪九的名字。
這意味著二師弟已經被師尊放棄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無論放棄誰，對師尊而言，肯定是很難抉擇的。
可現在這種情況，唯有做出選擇才行。
洪九師弟，黎師弟，陳師妹，何師弟....林吉師弟，於貞師妹.....她的目光在一個個人身上掠過，心情越發沉重起來。
忽然，她目光落到了於貞師妹旁邊的小白身上。
在那份名單上。
玉清殿有兩個名字。
一個是地缺道師，一個就是小白了。
不過也正常，雖然小白是白猿，卻是玉陽真人第四個親傳弟子。
“小白師弟，你過來一下。”
忽然，大師兄天殘真人的聲音在葉城耳邊響起。
“於貞姐，大師兄叫我，我先過去了。”
葉城對於貞師姐說道。
在這長春宮中，他暫時不用擔心於貞姐的安全。
“嗯。”
於貞師姐點點頭。
葉城連忙走了過去。
他全身白色毛髮，體型巨大，在整個長春宮廣場上非常顯眼。
只是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有閒心盯著他看了。
“大師兄。”
葉城來到了大師兄天殘真人的面前。
“小白師弟，你先跟在我身邊，等會兒可能會有任務的。”
天殘真人說道。
“好的，大師兄。”
葉城也沒有多想。
不過，他的眼睛一直瞄向於貞師姐那邊。
雖然廣場上人多，他還是能夠看到於貞師姐的位置。
忽然，一陣喧譁聲從廣場外圍傳來。
原來是大量的灰霧從四周蔓延而來，大有逐漸合攏將長春宮圍住的勢頭。
這下所有人更加慌亂了。
還好，灰霧將長春宮圍住之後，就沒有再蔓延過來。
彷彿在長春宮的周圍，有一層無形壁障一般。
再看天空之上的五行八卦圖，更加虛幻了，隨時都有崩潰的可能。
而且，一道道的灰色煙霧冉冉升起，彷彿形成一根根琴絃，發出陣陣詭異琴聲，正在侵蝕著道陣。
陡然間，大地劇烈震動。
可怕的轟鳴聲從重陽觀外傳來。
如果從天上往外看去，那株原本紮根的焦黑色融合怪重新拔出了根鬚，化為了一百丈高的樹人，朝著重陽觀內邁步而來。
所過之處，黑潮滾滾，淹沒一切。
不過，這黑潮並不會侵入到灰霧區域，使得兩股怪力涇渭分明。
原本綠色的山林大地，快速染上了黑色和灰色兩種顏色。
“來了。”
天空之上。
掌教純陽真人幽幽嘆了一口氣。
最關鍵的時刻終於來臨了。
不僅僅是外面的融合怪。
還有地底之中的焦尾琴怪，也要徹底展露猙獰，掙脫禁錮，重見天日了。
一旦焦尾琴怪出世，整個重陽怪將化為恐怖怪域，西銘郡更會糜爛一片，成為怪教肆虐之地。
“諸位道友，拜託你們了！”
掌教純陽真人看向上清殿殿首上陽真人，以及其他十三位退養真人，語氣變得無比鄭重起來。
“為重陽觀道統延續，我等責無旁貸！”
上陽真人平靜得說道。
他遭遇重創，胸口位置還有一個血洞，雖然止住了血，可看上去依舊猙獰恐怖，有灰氣侵襲。
他的臉上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灰氣。
這是怪力侵體之象。
上陽真人只能勉強緩解灰氣蔓延。
可也堅持不了多久。
“上陽真人說得沒錯，我們這些老傢伙，還能為重陽觀發揮一點餘熱，死而無憾，哈哈哈...”
另一個退養沒幾年的嚴壽真人朗笑說道。
他鬚髮皆白，很看得開。
其他十二位退養真人也紛紛大笑了起來，彷彿看開了生死。
對他們而言，這輩子已經值了。
“如果重陽觀還能夠延續下去，諸位真人必將在我重陽觀的歷史豐碑上永垂不朽。”
掌教真人沉聲說道。
然後他帶著其他眾多真人，朝著上陽真人等十四位真人行道禮。
這十四位真人打算犧牲自己，向道陣獻祭自身一切，臨時補全五行八卦道陣。
如果能夠成功，五行八卦道陣還有機會將地底之中的焦尾琴怪再次鎮壓下來。
更能夠趁此機會將侵入的融合怪一舉滅殺。
就算不能完全鎮壓焦尾琴怪，至少能給重陽觀撤離贏得一絲喘息之機。
“重陽觀，拜託各位了。”
身材高大的上陽真人，鬚髮皆白，縱然面罩灰氣，依舊氣勢豪邁，有著慷慨赴死的決然與勇氣。
下一刻，他伸手在身上各處部位飛速點選，腳下的光柱陡然閃爍了起來，每一次閃爍，他身體就猶如陶瓷一般，出現了裂紋。
與此同時，其他十三個退養真人，也沒有任何猶豫，全都跟上陽真人如出一轍。
在腳下光柱的一次次閃爍間，他們身體表面出現獨立裂紋就越來越多了。
“怪崽子們，看老子如何鎮壓你們。”
上陽真人忽然發出大吼一聲，在光柱的劇烈閃爍著，他的身體竟然在寸寸瓦解，化為了一團血光。
剎那間，十四道血光綻放開來，渲染光柱，蔓延開來。
那原本扭曲不穩定的虛幻五行八卦圖，陡然一震，猛烈閃亮起來，猶如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紅光。
長春宮中，數以百計的道籍弟子，抬頭看著天空上的異象。
“那是？”
一團團血光綻放，渲染天空。
所有人都驚呆了。
每一團血光，都代表了一個真人。
特別是上清殿方面，那道血光最為強烈旺盛。
而且，上陽真人臨死前的那番豪言壯語，讓廣場上的道籍弟子們，無比震撼傷悲。
“師尊...”
“師祖...”
“叔父...”
“殿首...”
許多上清殿的弟子全都跪了下來，一個個淚流滿面。
“上陽真人？”
葉城看著這一幕，心情複雜。
當初上陽真人反對他的道籍申請，他對此人是很反感的，覺得是那種不知變通的老頑固，後來大師姐以真人資格，換取上陽真人的支援，他就更加不爽，認為此人自私虛偽，唯利是圖。
可直到這一刻...葉城已經徹底改變對上陽真人的印象。
此人雖然也有私心，可在大是大非之上，卻是無可挑剔，令人敬佩。
“沒想到上陽真人他們竟然會選擇獻祭自身，補全五行八卦道陣。”
大師兄天殘真人嘆了一口氣說道。
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啊。
“大，師兄，補，全，了，道陣，就能，夠，保全，我們，重陽，觀，嗎？”
二師兄地缺道師連忙問道。
“不知道。不過，上陽真人他們如此大的的犧牲，應該會有一些效果吧。”
天殘真人搖搖頭。
雖然他是真人，可面對此等局面，也只能耐心等待。
如果道種計劃還繼續執行的話，說明事不可為了，上陽真人他們的犧牲....或許是白費了。
希望不要真的走到那一步。
這時，天上的血色五行八卦圖發生了一些變化，微微震盪間，竟然緩緩朝下鋪天蓋地得壓了下來。
隨著五行八卦圖下壓，那原本冉冉升起彌補天空的無數道灰霧，彷彿被壓制住了一般，觸及之下，竟然紛紛崩潰渙散。
錚！錚！錚！
原本詭異而幽緩的琴聲，彷彿受到刺激一般，陡然變得急促起來。
如果說之前的琴聲，讓人有著沉迷之感，現在就會使人感覺到心煩意亂了。
同時，大地震動搖曳，更為濃郁的灰霧從地底之中湧現出來。
甚至能夠看到長春宮周圍的大地破裂，很多房屋倒塌，山石崩裂，猶如一片末日之景。
只是，無論那琴聲如何急促，那灰霧如何濃郁，依舊阻擋不了血色五行八卦圖的緩緩下壓之勢。
“如果道陣能夠再次將焦尾琴怪鎮壓起來，那麼重陽觀就有希望了。”
大師兄天殘真人抬頭看著天空，眼神中充滿了強烈的期盼。
......
而在重陽觀的另一個地方，龐大的黑色融合怪樹人已經停止了前進，滾滾黑潮堆砌，化為了一尊巨大的黑印之影，想要撐住那下落的血色五行八卦圖。
而且，在這棵融合怪樹人身上，赫然站著十幾道人影。
全都是帶著黑色面具。
唯有身上的黑袍有些細微區別。
他們赫然是黑印怪教的高層。
“教主，重陽觀有十幾個真人血祭，補全道陣，如果讓他們把焦尾琴靈強行鎮壓下去，我們的任務可就失敗了。”
四大法王之一的千機法王沉聲說道。
在黑印怪教中，除了最高的教主外，就是左右聖使，四大法王，以及十方聖將，是最頂層的教徒，都是堪比真人一級的存在。
“可惜聖靈沒有突破，否則區區重陽觀早就破掉了。”
左右聖使中的掌兵使說道。
這次黑印聖靈在黑印怪教一系列的精心佈局，融合了白榕聖靈，變成了一尊強大的融合聖靈。
只是黑印聖靈依舊沒有打破極限，處於虛級聖靈階段。
不過他們相信，等到黑印聖靈徹底消化了白榕聖靈的底蘊，補全聖性，必定成就更為強大的真聖。
到那個時候，他們黑印聖教也能夠更進一步，踏足真聖教一級。
這時，整棵融合怪樹人猛然一震，那黑印之影被巨大的血色八卦圖壓得震盪不休，彷彿隨時都會崩潰一般。
“諸位，為聖靈獻身的時候到了。”
黑印教主臉色大變，忽然發出詭異的聲音，充滿了無盡的蠱惑。
在場的左右聖使，三大法王，十方聖將，那黑色面具之後的眼神也都變得無比瘋狂起來。
作為聖教徒，他們的一切都是聖靈賦予。
當聖靈需要他們獻身的時候，他們會毫不猶豫獻出自己的一切。
這就是他們作為聖教徒的最大使命。
剎那間，一道道黑光從他們體內展放出來，相互串聯，不止如此，處於融合怪周圍的許許多多黑印怪教武者，他們的身體竟然也都燃燒起來，化為了一道道黑光，相互連線。
最後，數以百計的黑光匯聚，融入到了焦黑色的融合怪體內。
唯有黑印教主，還活著.....
因為他跟其他人不一樣。
他是最接近黑印聖靈的代言人。
只要他還活著，所有黑印怪教徒全部死光了，他能夠為黑印聖靈重新建立新的黑印怪教。
如果聖靈需要他獻祭之時，他也會毫不猶豫獻出一切。
隨著眾多黑印怪教高層和中低層教徒的獻祭，龐大的黑印融合怪彷彿得到某種增幅一般，猶如墨汁一般的黑氣沖天而起，融入那方黑色怪印之中，彷彿要讓那虛幻的黑印之影徹底凝實，從虛幻中走出來，化為一枚真正的黑印。
一旦能夠完成，那就意味著黑印聖靈蛻變完成，晉升為真級聖靈。
剎那間，血色五行八卦圖的下落之勢，彷彿受到了巨大的阻礙。
三股可怕的力量就在這片虛空之中僵持拉鋸著。
陡然，血色五行八卦圖猛然一震，猶如摧枯拉朽一般，直接將黑色怪印之影震碎了。
那龐大的黑色怪樹人無數枝葉嘩啦啦作響，兩條由無數黑色根鬚交織而成的粗長巨腿竟然崩裂瓦解開來。
砰！
高達百丈的怪樹人再也站立不穩，轟然倒塌，砸在了大地之上。
長春宮的數百上千人全都目睹了這一切。
頓時，強烈的歡呼聲響了起來。
所有人都看到了希望。
“成功了嗎？”
站在大師兄身邊的葉城，攥緊的手掌緩緩鬆開，掌心竟然滿是汗水了。
他的內心也跟其他人一般，充滿了喜悅之情。
......
天空之中，血色的五行八卦圖下落之勢加速，帶著泰山壓頂之勢。
所有的灰霧和黑潮，都被壓制了起來。
縱然那恐怖琴聲，越發激烈。
可五行八卦圖爆發出的鎮壓之勢，達到了極致。
每一個操縱道陣的真人都面露瘋狂，不要命的催動自身內氣，注入到道陣之中。
能否將焦尾琴怪再次鎮壓，再此一搏。
終於，五行八卦圖下壓到了地面，將所有的灰霧徹底壓回了地面。
至於那頭倒地不起的龐大融合怪樹人，經過了垂死掙扎之後，竟然在快速枯萎凋零。
一道暗淡的黑光從枯萎的樹人身上浮現出來。
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黑光之中，似乎是一方黑印。
此刻，這方黑印在可怕的道陣鎮壓之下，根本無法逃脫，也被慢慢壓入大地之中。
“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陡然，一股淒厲而恐怖，猶如呢喃一般的聲音從長春宮的地底深處傳遞而出。
彷彿垂死掙扎一般，恐怖的灰氣再次用地底之中噴湧而出，整個長春宮都劇烈震動搖晃了起來。
原本即將鎮壓一切的血色五行八卦圖，竟然被這股灰氣頂了起來。
也就在這一剎那，長春宮內的所有人如遭雷亟，一個個腦門發矇，耳邊只有‘放我出去‘的聲音。
反應最大的莫過於葉城。
他腦袋就好像敲鐘一般，那可怕的呢喃之音，在耳邊一波波響起。
他感覺到身體失去了控制，僵硬在原地。
一股冰冷徹骨一般的寒意，逐漸從地底鑽入腳底心，蔓延到全身，彷彿要將他整個人凍結一般。
到最後，那呢喃之音越來越強烈，徹底充盈他的腦海。
而他腦海中的養神術核心藍盤開始瘋狂轉動起來。
最後藍盤的運轉超過極限，再也承受不住，伴隨咔嚓一聲，直接崩潰開來。
緊跟著，那種冰涼寒意瀰漫腦海。
呢喃之音越來越近，越來越強烈，要徹底將他的思維意識淹沒一般。
也就在葉城的思維意識幾乎都要快停止之時，陡然，一聲淒厲慘叫在他腦海中響起。
“這是什麼鬼東西？不....”
聲音嘎然而止。
撲騰！
葉城肥碩的身體直挺挺得倒在了地上。
同時，腦海中化不開的徹骨寒意，讓他的思維意識陷入了一種難以遏制沉睡之中。
在意識清醒的最後一刻，他只隱隱約約聽到遙遠的天極，似乎飄來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
“小白師..”
好像是......大師兄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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