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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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住手！”
“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出生，出生啊！”
……
原本高高在上的天道管理員們被白念打的痛哭流涕。
倒不是因為有多疼，而是太過屈辱——多久了？他們已經記不清自己上一次被打屁屁是什麼時候了。
早在以身合道之前，他們行走天下，卜天問道，隨手便能掐算天機，到哪不受人尊敬？
打屁屁？
連他們那不知多少年前就已經化作黃土的爹孃都沒這麼打過他們啊！
大庭廣眾的……
白念扳手越揮越快，猖狂的笑聲嚇得天也悲鳴——實際上是天道管理員們在哭，他們這輩子都沒受過這種屈辱，現在上又上不去，下又下不來，被卡在中間，露出個屁屁，除了捱打什麼都幹不了，不哭才怪。
而他們的情緒，也影響了天氣，綿綿細雨像是在映襯天的悲傷。
“一把年紀了還哭鼻子，羞羞羞，哈哈哈！”白念再揮‘如意扳手’：“生日快樂！”
這些傢伙雖是天道管理員，但也只是取巧合道的而已，天道本身是比他們要高階的，不然他們之前也不可能一直無法下凡……是的，不是他們不想，而是沒辦法下凡。
所以相應的，現在天道鎖死，他們也回不去。
白念不開鎖，他們就得一輩子被卡在這裡！
就如同巫神教的那隻巫蠱和那些咒靈一般，直接被當成‘門’的一部分給鎖死了。
除非，他們有破壞‘鎖’或是‘門’的力量！
但很可惜，他們沒有。
白念一扳手一扳手的抽著，‘回禮·棍法’耍的那叫一個毫無章法，一口一個恭喜你，一扳手一個大屁屁。
這些天道管理員都是純粹的能量之軀，早已經拋棄肉身——他們那肉身滿是天譴，鰥寡孤獨天人五衰，傻子才一直待在肉身裡。
而他們又都是參天觀出身，一個個都是道士，身著道袍。
被暴揍的時候，十幾道道袍下襬猶如天幕垂下，露出內裡的襯褲，所以白念才說這是‘技能褲’，而且還是專屬於他的‘技能褲’……這世上除了他之外，再沒人會‘回禮·棍法’了。
不過，‘技能褲’裡也不全是技能，畢竟這些老傢伙平常待在天道里，又沒有什麼敵人，就算會的多也無用武之地。
而且他們合道之前本就很少參與戰鬥，憑藉一手忽……咳咳，卜算天機的本事，去哪都是座上賓，除非是遇到白念這種……
所以他們實際上對這些術法神通也沒多少需求，只是合道之後覺得新鮮，隨便學的而已。
他們更多的，是求知慾，所以除了術法神通之外，白念還能透過打他們的屁屁，得到大量‘天道資訊’！
‘技能褲’，也是‘資訊褲’！
白念，打出了一些關於賽博城，關於天道的資訊。
他很是驚訝，原來這個世界的天道，竟然是……
……
“小彪！小彪！”
張彪的師尊在天上聲嘶力竭：“你跟他熟，讓他住手！住手啊！別打了，嗚嗚嗚，別打了，我娘都沒這麼打過我……”
“……”
張彪一聽這話，很是尷尬，訕訕道：“那個，白……”
“嗯？”
施展法天象地，體型碩大的白念側頭，微笑看著張彪：“道長，有什麼事嗎？”
張彪嚥了口唾沫，想起方才沐寧等人跟自己說過的話，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大聲道：“師尊！您剛剛說沒我這個徒弟！”
【獲得源點+1（負）】
“？”
張彪的師尊頓時破口大罵。
張彪訕訕的後退幾步。
開什麼玩笑！那可是白念！
我特麼能勸得住？
而且，在一切無法挽回之前，我不是已經勸過你們了嗎，誰叫伱們不聽的……
沐寧拍了拍張彪的肩膀，讚道：“道長，你做的沒錯，識時務者為俊傑！得罪誰不好，得罪白念？活該！”
張彪苦笑一聲，道：“你火星子噴到我了。”
許是察覺到主人心情不美麗，小狗娘‘手機’輕輕的用腦袋蹭了蹭張彪，道：“是兄弟，就來砍我~”
“……”
張彪呼吸一滯，想起‘手機’好好一條狗，被白念改造成這個樣子，都化形了還不能正常說話！
其化形之時，喉間橫骨煉化的時候，連帶著那隻錄音喇叭也一起給煉化了，現在改都改不過來！
一想起這個，張彪便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
“白念！”
張彪怒吼。
“又怎麼了？”
白念回頭。
“你……別累著。”
【獲得源點+1（負）】
“行。”白念繼續暴揍天道管理員。
由於‘回禮’是隨機的，白念也不知道自己會收到什麼禮物，剛開始得到的‘法天象地’和‘縱地金光’還算是運氣好的，直接得到完整神通技能。
後來就不怎麼樣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些天道管理員沒研究透徹，還是他們並沒有完全學會，又或者是他們的形態無法支援他們學習那些神通術法，總之之後白念打出來的，就都是‘技能碎片’了……
同理，獲得的資訊也是如此。
東一段西一段的，雖然資訊量龐大，但整合之後卻只有隻言片語有用。
但沒關係，白念又不累，接著打就是。
這時，又一天道管理員悽聲道：“伍正川！當年若非貧道出言指點你師父，你們天工械流早就被滅門了！這份恩情我也不求你回報，你幫我們求求情行不行？求你了！”
伍正川，也就是天工械流大長老，聞言略微遲疑，點頭說道：“既是師恩……行。”
他上前一步，朗聲道：“老六！聽聞你還是巫神教的教主，教中都是女弟子……正巧咱們天工械流都是男弟子，九成都沒婚配，你看這樣行不行，咱們兩宗合併吧！”
“？？？”
那位天道管理員破口大罵：“伍正川！你踏馬的在說什麼渾話！”
大長老樂呵呵的道：“求情啊。”
“貧道對天工械流有恩！你師父答應過貧道，以後若有事相求，天工械流不能拒絕！”
“我師父確實這麼說過沒錯。”
大長老兩手一攤：“沒辦法，師命難違，我只能改換門庭了啊。”
“？？？”
“土匪！出生！你們說話不算話！草！”
大長老冷笑一聲，不再回應。
幫你們說情？
當老夫傻啊？
現在誰強誰弱，看不出來嗎？
老夫腦抽了才冒著得罪老六的風險去幫你們這群無法下凡的老傢伙說情啊！
“老大，你盯上我教弟子了？”
白念邊打邊詫異的問道。
“誒，老六，這怎麼能說是盯上呢？”大長老說道：“咱們這是……小沐，那個詞怎麼說來著？”
“聯誼。”沐寧鏗鏘有力道。
“對！聯誼！小沐你別靠我這麼近……老六啊！咱們這是聯誼啊！兩教合併可是大事，一個不好，弟子之間要是產生什麼矛盾，發生什麼小摩擦之類的，處理起來可麻煩了……咱們不若聯合召開一場聯誼大會，讓弟子們相互熟悉熟悉，認識認識，以後也好共事嘛！”
“你想讓我包辦婚姻，給天工械流分配物件？”
“不不不！我可不是那個意思……年輕人的事年輕人自己解決，都什麼年代了，哪還有什麼包辦婚姻啊！就給他們個機會，讓他們自個兒聊聊，萬一看對眼了呢？你說是吧？”
“說的也是……行。”
白念點頭答應。
天道管理員們泣不成聲，天工械流真是一如既往的狗啊！
不過，二者的對話也令天道管理員們想起一件事。
白念是天外之人，最開始出現的地方是南玄域……他與中念域的聯絡並沒有那麼深厚！
所以——
“滾！滾啊！”
管理員們齊聲嘶吼。
“嗯？”
白念獰笑：“還敢罵——”
話沒說完，白唸的笑容僵在臉上。
其兩側的景色飛速倒退，像是天地在排斥他，空間在驅趕他！
“這是什麼規則？”
白念愣住。
等他回過神來，便已經回到了南玄域的某座無名小山包，山包上有著大量枯骨屍骸，被突然出現，維持著法天象地形態的白念一不小心，連屍體帶山包，統統踩扁。
“這裡是……”
白念眨眨眼：“我的初始副本？”
“嘿！趕我走是吧！”
白念倔脾氣上來了，掏出幻視之門，打算回去。
可開門之後，明明只有一步之遙，白念卻無論如何也無法跨過去！
他試了幾次，每次都是在原地踏步，無法前往中念域，但去其他的地方卻可以——就連怪談學院都行！
不過怪談學院那邊生靈無法長久生存，白念隨便繞了一圈就回來了。
“學院搬遷了？怎麼過去一個怪談也沒見到？校區也不見了……算了，反正焦慮也不在那上學了。”
又嘗試了幾次，依舊無法前往中念域，似乎是那片天地在抗拒白唸的進入，於是嘗試無果之後，白念便放棄了繼續前往中念域。
“喂，焦慮，還在嗎？”
白念剛才打出了一些比較驚人的訊息，想問問正處於‘飛昇之地·賽博城監獄’的白焦慮。
“在……白念你先別聯絡我，我好像看到邪神了……”白焦慮刻意壓低的聲音在白念心中響起。
“啊？”
還不等白念再度發問，整個天地忽然暗了下來，黑金紅三色混雜融合，渲染蒼穹！
“這是……”
強烈的既視感令白念有些錯愕：“武道氣血沖霄？不是，為什麼是這個顏色？！”
他見過武道修士。
這類修士熬煉體魄開發肉身，一身氣血極為渾厚。
但肉身是有極限的，就算鍛鍊到極致，也不過丁等上位，除非像是‘極道者’一般直接從基因層面進化。
但丁等上位之後，肉身已達極限，無法再承載更多氣血，理論上前路斷絕。
可天無絕人之路，既然內在已經圓滿，那就向外索求！
氣血沖霄，便是武道肉身熬煉到極致之後，向外索求，開闢外景，以天地為軀之時，所出現的異象。
一旦施展，充盈的氣血會將半邊天都染成金紅之色，是最初級的武道外景異象，丙等下位，能幅增強武道修士的戰鬥力，被稱之為氣血沖霄。
但眼前這個……
像是整個世界的天空都被渲染，白念就算是在剛剛暴打天道管理員的時候，都沒聽說過什麼武道修士能達到這個地步！
而且……氣血沖霄是金紅色啊！
緊接著，一道浩大且興奮的聲音響徹整個世界——
“今日方知我是我！哈哈哈哈謝謝爸爸！孩兒脫困啦！！！”
白念愕然。
這是……邪神的聲音！
“嗯？你們是誰？別攔我！我要去找爸爸！別——”
聲音戛然而止，似是剛剛脫困的邪神，又被鎮壓了……
“那就是邪神嗎？好強啊……”
白焦慮的聲音再度響起，白念趕忙追問。
“焦慮，你見到邪神了？剛剛的話是祂說的？那誇張的氣血沖霄是祂乾的？祂被誰鎮壓了？”
一連串問題問的白焦慮有些暈乎乎的……當然，也可能是因為距離太近，被邪神吼出來的。
他下意識的回答了白唸的最後一個問題：“鎮壓？不是……刀哥說這裡的時間是靜止的，沒有誰鎮壓邪神，祂只是被時間停住了而已。”
“刀哥？”白念一愣。
“是啊，就是之前我跟你說過的那位刀天尊大哥，他說跟我一見如故，讓我以後多寫點給他看，要跟我拜把子呢！”
白焦慮興奮道。
白念略微沉吟。
這意思是，白焦慮抱上一位天尊級存在的大腿了？！
可惡，我都還沒有……咦？自己可以把夢天尊的屍體改造成抱枕啊！
那沒事了。
白念心態瞬間平衡，道：“焦慮，你那邊暫時看起來好像沒什麼危險，我暫時就不想辦法救你嘍？”
“不用不用！”
白焦慮趕忙說道：“這裡吃喝不愁還有單間，我又有筆記本守護神，可以一直碼字，以後來裡世界任務都不用做了！甚至你要是遇到什麼危險，可以直接跟我說，我在這裡碼字，製造幻想世界，你用來對敵！”
“……好。”
白念認真想了想，尋思著，焦慮飛昇，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事……
於是他徹底放下心來，收了神通，哼著小曲循著‘教主法印’的感知，朝著巫神教現在的駐地走去。
翌日。
一尊身高百里的巨大機關傀儡，一路狂奔，衝進南玄域……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