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事已至此，總之先賺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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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船重新在豐平縣碼頭停泊，姬闞和姬清妍注視著林澤消失在豐平縣城門之中的背影。
沉默了一段時間，姬闞才開口道：“清妍，你對這林子毅，有什麼看法？”
姬清妍知道，自家哥哥是想要聽她對於剛才雙方交涉過程的看法。
略微思考了一下，才道：“他不想徹底得罪我們，不想惹來我們的報復，損失自己在豐平縣的產業，所以答應賣給我們火器，但又因為我們付不出對應的代價，拒絕給我們提供全套的火器技術。”
姬清妍說出了林澤剛才一系列行為的用意。
此刻冷靜的她不再像是此前身處局中會被情緒左右，林澤背後師門的真假，她無法作出評價，但是林澤剛才的行為她還是可以評價的。
一旁，姬闞點點頭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這林子毅確實是表現出了讓我們無法小覷的底牌，他剛才使用的火器威力極大，若是有一支精銳士卒裝備這些火器，恐怕絕世高手都要避其鋒芒。”
“也難怪他敢於如此不給面子，我們若是與其翻臉，他背後的師門恐怕會鬧出大動靜來。”
“但此事也不可小覷，若是林子毅師門真的那麼高風亮節，只是為了探尋未知，之後會將火器製作技術獻給我們大周皇室固然是好，但就怕他們是想要批次製作火器組建大軍，顛覆我們大周天下。”
“以林子毅描述的天工百寶箱之神奇，是完全有可能做到的。”
“由此推算的話，或許剛才林子毅的話語只是為了拖延時間積累錢糧，準備好以後再徹底和我大周翻臉。”
就在不久前，林澤簡述了自己的來歷以後，談到了火器的價格。
願意以200兩銀子一柄的價格賣給他們火器，並以五十文錢一發的價格賣給他們子彈。
對此，姬闞表示自己要考慮一下，回頭再給答覆，於是雙方便就此散去。
“要不要試探一下？”
姬清妍道。
雖然自家妹妹沒有說的很明白，但姬闞大概能明白她的意思，就是用些手段將林澤逼入絕境，人面對絕境就無法再隱藏自己的底牌，可以藉此看看他的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力量。
若是隱藏的這股力量份量不夠，那麼他們就可以下手，嘗試著將全套的火器製作技術拿到手裡。
而若是隱藏的這股力量足夠強，那麼他們就當做無事發生，按照對方給的價格正常交易也就是了。
“沒必要，將此事彙報皇兄，由他拿主意吧。”
姬闞搖頭，不想節外生枝。
反正林澤已經答應了幫忙組建火器大軍，他這一次出來的任務已經算是完成了，一份功勞是少不了的。
試探成功了不見得有多大的功勞，要是試探失敗導致火器大軍組建進度受阻，那他鐵定背鍋。
“花公公，就辛苦你走一趟給皇兄傳信了。”
姬闞轉頭，對一旁的花公公道。
以絕世高手的速度，不計內息損耗的情況下，在豐平縣和京城數千公里之間走一個來回，也就數個時辰罷了。
火器事關重大，自然是值得一位絕世高手不惜代價當一次信使。
“此次隨殿下出行，本就是為此而來，當不得辛苦，只是兩位殿下須得照顧好自身安全。”
花公公點頭答應，隨即叮囑道。
“放心吧，本王身邊護衛還是不少的。”
姬闞笑著點頭。
話畢，便將豐平縣這邊的情況書寫成信，和姬清妍一起用印以後封裝好。
隨即，花公公接過信從原地消失，很顯然是送信去了。
——
書房之中，林澤隔著諸天門開啟的空間通道，目睹了姬闞兄妹交談的整個過程。
“還是沒能知曉，為啥這位皇帝陛下不用絕世高手去鎮壓異族，而是要組建火器大軍，不過眼下倒是可以確定這兩位天潢貴胄來豐平縣單純就是為了火器而來。”
“那麼接下來，就看看那位皇帝陛下怎麼說。”
“若是這位皇帝陛下覺得我冒犯了他，將我定義為反賊，那接下來就要提前準備收拾東西跑路咯，要從眼下的和平發展模式更換賽道了。”
思考著，林澤開始利用諸天門計算座標，定位到了距離豐平縣大約三千五百里之外的京城。
完成定位以後，林澤沒有推門過去京城的意思，而是將諸天門開到高天之上的雲層之中，用望遠鏡注視著從豐平縣方向進入大周京城的官道。
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花公公會從這個方向出現。
絕世高手的移動速度超過音速數倍，若是全力施為展開輕功身法，恐怕要不了半個小時就能從豐平縣跑到大周京城。
不過這只是理論而言。
實際上來說，趕路的時候不可能一直保持自己的極限速度，就算身體受得了也沒有那麼多體力去消耗，還要隨時留有一部分的內息保持戰力，以應對趕路過程之中的意外情況。
所以，花公公在趕路的過程之中速度不算特別快，時不時地還會停下調息回氣。
在大約兩個時辰以後，林澤在京城郊外的龍興縣看到了花公公。
此刻已是夜深，京城中已經實行宵禁。
這位花公公拿出宮牌給城門守軍驗看過後進入城中，隨後繼續展開身法前行，不過或許是為了防止引起誤會，行進速度不算太快，甚至是處於普通人也能大致看到他身形的程度。
很快，這位花公公來到了皇城，特別通報以後被准許進宮，一路在皇城之中穿行。
最終進入了位於皇城中心的皇宮御書房，面見了皇宮之中的至尊，當今大周皇帝姬遠。
這個時候，這位大周皇帝還沒有休息。
林澤不敢在皇城之中放無人機，這裡潛藏的高手太多，但是這並不能難倒林澤，他不斷的調整諸天門的座標跟隨著花公公的身形，最後將門開在了姬遠的桌子下面。
之前林澤遠端用熱成像儀掃了一下，御書房中暗中隱藏著許多高手，他們幾乎注視著御書房中每一處明顯的空間，一旦有異常可以瞬間反應過來。
為了安全起見，林澤也只有將諸天門的偷聽座標放在了御案下面這個不會被人察覺注意到的地方。
這裡雖然看不到御書房之中的場景，但是卻可以清晰的聽到其中的對話。
林澤想看看，姬遠這個皇帝陛下對自己的看法。
“陛下，此乃東海王殿下呈遞給您的信件。”
就在林澤調整著諸天門座標的時候，花公公也和皇帝姬遠寒暄見禮完畢，開始談起了正事。
很快，姬遠接過由貼身太監轉呈過來的信，開啟開始看了起來。
御書房之中安靜了一會兒，隨後就聽到姬遠道：“傳朕旨意，豐平縣俠士林澤林子毅除賊有功，封三等豐平縣男，同白衣衛千戶身份，賞金百兩，御錦十匹，花公公你跑一趟豐平縣為朕傳旨。”
縣男，便是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之中的男爵。
按照大周皇朝律法，男爵不可傳給子嗣承襲，但是可以享受一定的特權和朝廷俸祿，算是徹底的進入了貴族的範疇。
這個爵位不算特別貴重，在品級上至多也就和五品官等同，但是林澤立下的功勞也是遠遠不值得一個爵位的。
這背後代表著的，是姬遠對於林澤的善意。
聖旨自然有一旁陪侍的官員書寫，接下來姬遠又提筆親自寫了一封回信封好讓花公公帶給東海王。
接下來，御書房之中便安靜了下來，只有批閱奏摺的些微動靜響起。
——
林宅之中，林澤關掉諸天門，用手指敲擊著身前桌案。
“沒看懂，完全沒看懂。”
“這麼大方，不但不追究我不獻上火器的行為，還給我封了一個爵位安撫我，這是對火器的需求達到了一種極為迫切的程度了啊？”
“等會兒等那花公公回來了，到時候就可以看看皇帝給東海王回信寫了什麼。”
心中思緒電轉，林澤做出了決定。
時間過的很快，翌日天剛矇矇亮，花公公就回來了。
姬闞和姬清妍兩人安排忙了一夜的花公公去休息，兄妹兩人湊在一起傳閱著這封密信，林澤也躲在諸天門後跟著閱讀這封密信。
“小闞，答應那林澤的條件，不得做多餘的事情與他交惡。”
簡單的一行字，表明了姬遠的態度。
但依然沒有說明他為什麼對火器的需求這麼急切。
反倒是姬闞這個時候恍然，從自家哥哥的態度裡看出了一些什麼，嘴巴蠕動卻沒有發出聲音，對身邊的妹妹傳音入密道：“看來傳聞是真的，太祖爺爺可能真的大限將至了。”
一旁，姬清妍皺眉，道：“別討論這個話題，傳音入密並不是絕對安全的，若有天人高手在側，一樣能感知到伱在說什麼。”
姬闞見此，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說什麼。
林澤沒有聽到姬闞在說什麼，但他會讀唇語。
“太祖爺爺大限將至？”
聽到這個關鍵詞，林澤眼前頓時豁然開朗。
能夠被稱作太祖的，在這大周皇朝之中也就只有開國皇帝姬鬱。
大周皇朝傳承至今已經是一百五十六年，在尋常人的認知之中，六十二歲開創大周，作為開國皇帝的姬鬱已經是超過兩百歲了，自然是早已經逝去。
但是對於天人以上境界的武者而言，活到一百五十歲以上可謂是稀鬆平常的事情，到如今二百多歲的時候才大限將至也不算太過於駭人聽聞。
“武者越老功力越深厚，縱然年老體衰，但是一身浩瀚內息就已經足以橫壓當世了，活到現在的姬鬱可以稱得上是大周皇朝的定海神針。”
“而一旦姬鬱逝去，或許便會有許多隱藏在暗中的存在蠢蠢欲動，意圖掀翻大周皇朝的統治，也難怪這位大周皇帝陛下會想要加強自身的戰力了，甚至不在意我身上隱藏著秘密。”
“不管我身上有什麼秘密，對於姬遠來說也得先把他家太祖爺爺去世帶來的影響抹平以後，才能去深入的追究和考慮。”
林澤思索著，這個時候恍然明白了許多的事情。
之前他就在猜測著，姬遠為什麼不派絕世高手去解決邊患，而是要捨近求遠從他這裡得到火器組建大軍。
眼下看來，不是姬遠不想派出絕世高手，而是這些絕世高手要鎮壓大本營無法動用。
之所以不一紙詔書將自己叫去京城，而是選擇了讓東海王來和自己接觸，甚至容忍了自己的對抗行為沒有斥諸武力還給予安撫，就是想要儘可能的在不出意外的情況下得到火器快速增加自己這邊的戰力。
在想明白了這些以後，林澤轉念之間就開始思考，自己在得到這個訊息以後可以做些什麼？
“以大周皇朝的勢力，只要穩住內部，隨後騰出手來解決外患不過是輕而易舉。”
“未來如何不好說，但眼下姬遠因為自家太祖逝去導致安全感缺失，對於戰力的需求很高，這種情況下我或許可以給他推銷武器，想來對方不會拒絕我的推銷？”
轉瞬間，林澤就想到了，接下來自己要做什麼。
大周皇朝未來如何和他沒關係，事已至此總之還是先賺錢吧。
“等會兒就去找張海拿貨，先賣個一萬把自動步槍和幾百萬發子彈給大周皇朝吧，至於炸彈狙擊槍之類的東西就不賣了，會對我自己造成威脅。”
思索著，林澤做下了決定。
林澤並不是很怕普通的步槍子彈，他的肉身當然是頂不住自動步槍掃射的，但是他有精神感知，可以在子彈接近身邊十米範圍的時候提前發現並做出反應。
這個時候，就可以直接從隨身空間裡倒出鋼鐵掩體保護自己，然後開諸天門跑路。
炸彈這種可以埋在必經之地的陰人神器，還有狙擊槍的超遠攻擊距離和超大威力威脅就很大了。
所以當前階段來說，林澤肯定是不賣的。
其實，林澤還可以從主世界批次購買鋒利堅固且便宜的合金刀劍賣給大周皇室，但這就是在搶明月樓的生意了，林澤覺得自己現在還不是得罪明月樓的時候。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