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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腰牌終於亮起,標識了返回終點的路線,這也意味著此次試煉的結束。

按著規矩,若是在亮光消失前未能出去,無論得了多少腰牌和五華石,都算輸了。

吳亙將所有的腰牌和三塊五華石擺在地上,將孫宏搖醒,“這就是此次試煉我二人所得,按著江湖規矩,兄弟起風出活,當對半平分。多出來的一塊五華石,於我二人並無多大用處,我就笑納了。”說著將一半的腰牌劃了過去,又加上了一枚五華石。

看了一眼地上的腰牌,孫宏默默不語,思索良久才道:“吳兄,此次若沒有你一路護持,我能否活下來還是兩說。

妄分一半腰牌,小弟心中有愧。況且,試煉最終只有二十人可勝出,與其你我二人平分,倒不如留給吳兄,這樣更託底些。”

“想什麼呢,想我吳亙終是要當寨主的人,做事不公豈能服眾。出來混,最重要的就是要講道義。

若是今日昧下這些腰牌,傳出去還有哪路兄弟願意跟著我。且拿去,且拿去,莫敗我名聲,壞我前途。”吳亙一臉怫然,將分給孫宏的腰牌歸攏於一起,隨手扔了過去。

倉促間,孫宏接過包袱,看了看吳亙,想了想才吭吭哧哧道:“吳兄,小弟這裡尚有些銀子,不如你暫且拿去,否則我確實羞於不勞而得。”

說著將自己內甲解開,裡面竟然還藏了十幾個銀錠。一路之上,這小子倒也不嫌碦人。

看著孫宏一臉煩惱,吳亙只得隨手取了一個銀錠,以安其心。

二人收拾妥當,按著路線所指上路。

返回的路與來時截然不同,並沒有多少風險。

路上,吳亙將山頂的情形贅述了一遍,仔細叮囑孫宏,以後若是遇到林若實,切記小心加小心。

此人心性沉穩卻又不失詭譎,做事狠辣卻又可屈可伸,這種人放在平時,也是國賊祿鬼之類的人物。若是放在亂世,不失為一代梟雄。倘被其盯上,恐怕一般人很難逃脫其手段。

吳亙此時已經有些後悔,方才在山頂,不該有婦人之仁。

二人小心翼翼前行,越到最後越是危險,難免有些人存了摘果子的想法,埋伏於出口處伺機搶奪腰牌。

幸運的是,一路之上,吳亙與孫宏並沒有再遇到他人。走了半日,吳亙遠遠看到一個巨大的拱門,與進來時並無二致,豎立在一處山谷中。

進來之前,軍官已經說了,進入往生路,按著陣法所設,無論走多遠,也只能看到本組的人。這一路之上人跡皆無,可見這第三組的人生死如何。

看看腰牌仍十分明亮,吳亙和孫宏潛行到一處山石後,一動不動遠遠盯著前方的拱門。

過了許久,腰牌黯淡了些,吳亙仍是不為所動,如同一頭耐心極好的野狼,默默潛伏於暗處。

孫宏幾次欲開口,看到吳亙神情,又將焦躁壓了下來。

終於,有一個人從暗處跳出,四下打量一番,見周遭毫無動靜,匆匆直奔拱門而去。

剛走到門前,路邊竄出一人,正是與林若實在一起的壯漢。壯漢截住那人,二話不說,直接下了死手。

話說這人能夠走到現在,想來實力也是不俗,你來我往之下,壯漢一時竟然難以拿下,二人僵持在一起。

忽然,銀光閃過,一把斷劍飛出,林若實從藏身之處衝了出來。猝不及防之下,那人被打的手忙腳亂,招式漸散,被林若實一劍洞穿胸口,飲恨死於當場。

林若實仔細在其身上搜尋,果然又翻出一些腰牌。將屍首處理妥當,掩蓋現場打鬥痕跡,與壯漢又再次潛伏起來。

默默看著兩人的動作,吳亙面無表情。林若實能做出如此行徑,實是不足為奇。

腰牌的亮光越發黯淡,林若實二人仍未走出,看來還想在關閉前再劫掠一筆。

孫宏有些按捺不住,輕輕拉了拉吳亙的衣袖,“再不走恐怕來不及了。”

吳亙輕輕擺了擺手,“勿躁,再等等。那兩條毒蛇藏於出口,我二人過去只能是送上項上人頭,再搭上辛苦得來的腰牌。”

時間一點點過去,孫宏只覺著度時如年,心裡暗自把林若實上下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腰牌光亮幾近熄滅,終於,林若實走了出來,向著遠方看了看,搖了搖頭,與壯漢一起走入拱門消失不見。

吳亙一躍而起,拉著孫宏兔起鶻落,拼盡全力向著拱門疾馳。

前方,拱門上的光壁漸漸變暗,幾欲消失。在光亮消失的最後一瞬間,二人險險衝入了拱門。

眼前景色一變,仍是返回到那處谷口,已有不少人聚集在此。

一出拱門,吳亙就地翻滾,手持斷刀警惕的掃視四周。眼見周圍有不少廂軍在此把守,這才放下了心。

那名面色兇狠的軍官肅然危坐,眼神冷峻的掃視著四方,“時辰已到,都滾過來,查驗身上之物。”

吳亙觀察了一下四周,出來的足有五十餘人。只不過有些人垂頭喪氣,顯然這些是腰牌已失,只是撿了一條命。有的則是面露緊張之色,擔心自身所獲腰牌不夠多。

林若實也在其中,看到吳亙,先是一怔,接著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豎了個大拇指,接著將大拇指轉而向下。

吳亙則是笑容滿面,衝其遠遠拱手,接著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很快,每人交出身上的腰牌和五華石。逐一點驗下來,得到五華石的共有二十二位,吳亙和孫宏就是其中之一。再點數身上的腰牌,二人有各有一百零三枚,在二十二人中分別排名第十九、二十名。

沒想到林若實竟然還有一枚五華石,只不過腰牌就少了許多,排在了最末。

吳亙滿面春風,走到對方身旁,伸出一個小拇指輕輕晃了晃。試煉之後,二人身份相差懸殊,到時再好好收拾一下這個壞坯。

林若實並沒有半分懊喪之色,張開嘴無聲說了三個字,走著瞧。

二人相視一笑,錯肩而過。

很快清點完畢,眾人按著來時的路,又原路返回。只不過這次倒是給每人提供了一匹坐騎,而且一路提供熱湯食物,與來時相比,可謂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過了柳樹集,得到五華石的二十二人直接前往定遠城,其餘人則就地遣散。

等到了定遠城,眾人被安置於一處館驛之中,這也是考慮到這些庶人在城中並無產業,特意提供的方便。當然,若是城中有居所故舊,自可投奔,三日後回來即可。

試煉路上一路提心吊膽,驟然安逸下來,一些人便動了心思,託人購置錦衣絲服,手拿摺扇,在館驛的院子裡四處亂逛,算是提前體驗一回中人的感覺。

還有一些人四處竄訪,以後都是要在廂軍廝混的,多認識幾個人總沒有壞處。喝酒的,出遊的,很快形成了一個個小的團體。

倒是林若實,雖然排名最後,但仍是十分的淡定從容,對於他人投來的異樣目光熟視無睹,每日捧著一本書,早起而讀,深夜方止。

第二日,張遠過來尋找吳亙,得知其經歷,也是十分欣慰。原本並不對吳亙看好,沒想到竟然入了圍,這下子穩了,畢竟此次要招收二十名廂軍。於是找了城中舊識過來,帶著吳亙和孫宏好好慶祝了一番。

世事總是難料,第三日,張遠氣急敗壞的過來,告訴了吳亙一個不好的訊息。

此次選拔,因有二十二人得到五華石。原本只取前二十名即可,可一向喜歡舞文弄墨的宇文校尉向郡守進言,為將者不可只講弓馬廝殺,只逞匹夫之勇,應熟讀韜略、諳習武經,所以還要搞一場策問,再綜合權衡。

吳亙一聽就傻眼了,若是打打殺殺也就算了,讓自己捉著筆桿子寫什麼文章,豈不要了老命。況且自己只認的幾個綁票、打劫之類的文字,難不成在策問時,滿紙都是此路是我開、留下買路錢之類。

“為什麼會突然改變規則?”吳亙有些詫異的問道。事出反常,必有貓膩。

張遠看了吳亙一眼,喟嘆道:“規則本人定,亦可因人而變。定是有人上下其手,所以才出了這個變故。而且我聽說有人進言,說你匪盜出身,家世不夠清白,怎能入得廂軍。”

直到此時,吳亙方才明白,為何大夥整日喝酒享樂、鼓腹而遊,那林若實卻是埋頭苦讀。當初笑話人家的,現在是真成了笑話。

“可有什麼補救的法子。”吳亙此時也冷靜下來,開口相詢。

“讓我想想......對了,蜃珠。”張遠沉思片刻,一拍大腿站了起來。

很快,舉行策問的告示貼到了館驛牆上,眾人一看,皆哀鴻一片。雖然大部分人已得知訊息,但畢竟學問一事,不是三兩天所能見效。

到了策問的日子,眾人被帶到一處校場之中,場中早已擺了一張張桌椅,彼此相隔很遠。旁邊站了一排軍卒看管,以防有人作弊。

吳亙轉頭打量四周,大夥皆是有些惴惴。待看到林若實時,對方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桌上的紙,衝著自己輕輕晃了晃。

此時,吳亙已冷靜下來,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計,展齒一笑,對著林若實嘴形微動,無聲說了兩個字,傻鳥。

校場外,馬蹄陣陣,有十幾騎縱馬而入。領頭的是位中年將領,身著白袍、面色白皙、鷹目細髯,倒是也有一番英武之勢。

一名軍官匆匆上前,低頭抱拳,“宇文校尉,一切皆已妥當。”吳亙抬頭看了看,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宇文校尉啊。

“那就開始吧。”中年將領並未多言,掃視一眼待試眾人,安坐在一處高位。

很快,考卷發了下來,上面只有幾個字,論安國全軍之道。

吳亙開啟一看,長嘆一聲,書到用時方恨少。看著別人皆在奮筆疾書,就連孫宏也埋頭寫字,咬著筆桿想了半天,在紙上寫下了天、地、人、道、法五個字。

倒不是吳亙有什麼隱喻,只是以往在大風寨中時,搬舵先生常在耳邊嘮叨,這五個字倒是曉的怎麼書寫。

出去打劫,當遵五要。

一看天,天時好方可出行。二看地,地勢險要易於埋伏方好得手。三看人,打探動靜的、下死力廝殺的、收尾運貨的,缺一不可。四看道,要和兄弟們講清楚,何人可劫,何人當放,莫要壞了道上規矩。五看法,這麼多人出去,一定要聽大當家的,不可擅自作主。

寫完五個大字,吳亙吹了吹尚未乾透的紙,頗為自得。起身大步上前,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竟是第一個交了卷。

軍官將其卷子送到宇文校尉處,對方抬目一瞧,面露鄙夷,甩手將紙扔在桌上。可等了片刻,似乎意有所動,又將紙取來,逐字掃視一眼,半晌後方長出一口氣,抬頭看了看正低頭數螞蟻的吳亙,擺了擺手。

手下人會意,將吳亙帶出校場,囑咐其靜待結果。

過了幾日,一名軍官帶著幾人來到館驛,宣佈了最終試煉結果。此次往生路試煉,二十人透過進入廂軍,包括林若實、孫宏皆在其中。

既入此榜,這些人就如世間翰林一般,有了上升的根基,不久就有官職加身,自此打通了廂軍上升之路,比一般的中人還要尊貴。運氣好些的,說不得會被衛軍、禁軍選入,前途不可謂不光明。

而吳亙和另外一人則是落榜。

眾人爆發出一陣歡呼,歡欣之色溢於言表。

林若實搖頭走過吳亙身邊,連看都未看上一眼。從此二人身份天淵之別,再無交集,鴻鵠豈能與燕雀一般見識,以往恩怨皆散。

只有孫宏走了過來,拉著吳亙的的手,眼中含淚,“這不公平。”

吳亙剛要開口勸解,那名軍官卻又宣佈,吳亙和另一人同樣授予中人丁籍,只是不入廂軍。

議論之聲轟然而起,如此轉折,倒是讓眾人有些瞠目。

很快軍官取出文書和一個銅牌,文書上有郡守的大印,讓吳亙摁下自己手印,自此脫離賤籍,終出藩籬。

入夜,吳亙與孫宏坐於張遠在定遠城的小院中,沙杵作陪於一旁。

火鍋沸騰,紅油翻滾,桌上狼藉一片。

“來,兄弟,再悶一個,祝賀你二人雞犬升天。”沙杵紅著臉,舉著一大碗酒,酒氣熏天,對著吳亙嚷嚷道。

“不會說話就別喝酒。還雞犬,再加上豬羊,我們四人豈不是成了四畜。”張遠笑罵道。

孫宏早已倒在桌上,抱著酒杯傻笑。

吳亙輕笑道:“傳聞古有四瑞獸,今日四畜在此,說不得千百年後,後人供奉瑞獸之時,皆是以我四人相貌為範。”

張遠放下酒杯,盯著吳亙:“雖然入了中人丁籍,但卻無法在軍中任更高職位,不後悔?”

吳亙眼神清明,輕笑道:“何來後悔,如此結局正合我願。倒不是故作灑脫,實在是軍中規矩太多,時日長了,說不得會惹禍上身。”

張遠點點頭,“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以你敢捅破天的性子,就是我也不敢把你放在身邊。倒是孫宏,我想給弄到屯中。”

“別和我搶人,他可是我寨子中未來的賬房先生。”

“滾,都是中人了,還是一身匪氣,我看你就是爛泥扶不上牆。”

幾人連喝邊聊,熱鬧的氣息穿過窗戶,竟是壓住了屋外呼嘯寒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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