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阿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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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本是受到命令返回王城的。
最高議事會組建了一個專門的調查團來確定有關西奧多的一切事務，而他要作為重要關鍵人物接受質詢。
但羅德堅決要求隨隊同行，完成所有任務後再返回。
在青羽的斡旋下，王城勉強同意了，並要求他們不要洩露任何有關西奧多死亡的訊息，以免引發混亂，導致人心浮動。
在來索城被接管了之後，精銳戰鬥叢集迅速出發。
羅德坐在索倫的靈馬上，終於獲得了短暫的空閒時間，可以在思維中檢視一下夢境。
他特別想弄清楚【極淵之暗】和【古羅斯之血】是什麼東西。
但是，在思維中找到了一圈，不論是在儲藏處，靈魂祭壇，還是散落在夢境中的物品，都沒有這兩樣。
羅德感到十分奇怪，在他眼前出現的文字本質上是夢境給於精神的反饋。
只要出現了，就必然存在，總不可能看錯了吧？
羅德開始一點點地仔細尋找。
當他檢視方尖碑，看到【黑暗吞噬者】下的文字時，忽然勐地一拍大腿。
原來在這！
我說怎麼這麼熟悉！
【黑暗吞噬者】
【狀態：恆定燃燒】
【星能：靈魂侵蝕】
【注入：不可用】
【添火：不可用】
【有量化：極淵之暗，永恆之霧，古羅斯之血】
【位勢：永恆之火】
【強度：30】
【描述：略】
其中，【極淵之暗】和【古羅斯之血】都已經亮了起來。
只要再找到【永恆之霧】，“有量化”的條件就齊了。
羅德很早就看過這行文字了，但一直不太理解“有量化”是什麼意思，也不清楚它所需求的東西是什麼。
久而久之，也就把這一項忽略了。
沒想到，竟然在這個時候獲得了其中的兩項材料。
羅德心情激動起來。
星辰的最高位勢就是“永恆之火”，“有量化”之後是不是還能提升？
【黑暗吞噬者】是他一切能力的核心，是非常特殊的星辰，和其它任何星辰都不一樣。
如果它得到提升了，會是什麼效果？
羅德心中萬分期待，暗想一定要儘快把“永恆之霧”弄到手。
正思索時，索倫輕壓韁繩，靈馬向下落去。
鐵甲要塞已經到了。
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樣，要塞的外城牆全是由融合了山脈之血的精鋼打造，號稱世界上最堅硬之物，至少有二十碼那麼厚，八十碼那麼高，城牆上全是厚重的床弩和靈能大炮。
整座要塞的半徑超過了二十里，在無邊黑暗中就像一個光明的國度。
它位於第三戰區的最前端，前方除了哨塔、燈塔、碉堡等插入黑暗世界的釘子據點外，就再也沒有任何遮擋。
鐵甲要塞承擔了黑潮的主要壓力，是第三戰區的遮天大樹。
後方的來索城和拜拉舊城，都不過是它的補充。
但是，這座奇蹟般的要塞並不是特羅裡安王城所建造，它是一個古代的城市遺蹟，淹沒在黑暗中已不知道多少年，城內的一切都已經腐朽破敗，只剩下這精鋼的城牆矗立不倒。
特羅裡安花了一年時間才清除這座遺蹟中的怪物，花了三年才完全佔領它，又經過的數十年的改造和發展，才形成了如今的鐵甲要塞。
它也成為了特羅裡安西南面最大的屏障。
而這個屏障，差一點就被攻破了。
當羅德看到城牆南面巨大的豁口時，是真的震驚了。
那看上去彷佛永遠無法被摧毀的精鋼城牆，就像紙一般被扭曲撕裂，斷面上無數的尖刺顯示它曾經有多麼堅硬，又如何被無情地撕開。
能攻破這種城牆的怪物，絕對不會比深淵大蛇弱。
令羅德有些遺憾的是，那個怪物已經被殺，鐵甲要塞已經清理了所有的入侵怪物，正在試圖恢復對周圍據點的控制。
而這一切，都是傳奇的第一騎士阿蘭帶來的勝利。
精銳戰鬥叢集在要塞外與阿蘭簡短地會了一次面，商討作戰分配事宜。
羅德也終於見到了這個早已如雷貫耳般的傳奇人物。
他身材修長，一身青色的騎士鎧甲，一手大盾一手大劍，腰間還掛有一把佩劍，有一頭黑色的散發，薄唇挺鼻，眉目如星，面容削瘦，看上去溫雅從容但征伐殺戮之氣不得稍減。
見到他的那一刻，隊伍中所有的騎士全都下馬半跪在地。
“覲見第一騎士長大人。”
所有的牧師也全部躬身。
“誓約勝利者永不言敗。”
連瓊恩、青羽等人也微微欠身。
“阿蘭大人，日安。”
阿蘭溫和地說：“日安，諸位，願火永遠與我們同行。”
眾人齊聲答道：“太陽必將升起，黎明必將到來。”
隨後的場面，就像熱情的粉絲遇見了他們心愛的哥哥一般，呼啦啦一下子全衝了上去。
剛才還是團隊焦點的羅德轉瞬就無人問津。
這位阿蘭大人有點厲害啊。
羅德眨了眨眼，悄悄開啟了靈視。
在靈魂之眼的視角下，所有人的靈魂都清晰可見，就像一團團顏色各異的迷霧，靈能的光芒沿著發亮脈絡在靈魂中流轉。
仔細看去，迷霧就像由無數震動的絃線波紋組成，嘈雜且不穩定。
一般來說，越強大的人，靈魂的震動就越強烈，線的質感就越明顯，迷霧中所散發出來的光，就越明亮。
但在今天，羅德卻看到了一個徹底的例外。
阿蘭的靈魂平和寧靜，光芒明亮又不耀眼，如果不是有靈能之光的存在，簡直就像普通人一樣。
《我有一卷鬼神圖錄》
但他毫無疑問是這裡的最強者。
不過，羅德注意到，阿蘭的靈魂中有一部分被染黑了，細小的黑塵在靈能的脈絡中游蕩。
這是靈魂受到侵蝕的表象。
長時間在黑霧中與怪物戰鬥，靈魂中也會積累汙穢。
如果一直不清洗，汙穢就會逐漸發展成感染，侵蝕腐化靈魂。
這是無法逆轉的，總院長就是因此而最終隕落。
因此，所有的戰鬥人員都不會長久在黑暗中戰鬥，他們必將輪番回到王城，在靈魂教堂中接受清洗。
幸運的是，阿蘭受到的侵蝕比較淺，汙穢只是堆積在表層，只要儘快回到王城，應該沒什麼問題。
羅德又看了一眼自己，他的靈魂中沒有汙染，所有的汙穢都被人性清除了。
而他的總人性還有五位數。
好吧，不愧是天生的下水道之王。
也許我可以利用這一點……
羅德正思索時，如眾星捧月般的阿蘭卻向孤零零一個人站在外面的他走來。
“你好，小羅德。”
他溫和地說。
“第一次見面，但關於你的故事我早已有所耳聞，很高興能看到又一顆新星的升起，我很期望，你將來能超越我，成為人類的守護者。”
羅德驚喜道：“是嗎？你看出來了嗎？”
身後頓時響起了一片咳嗽聲，尤其是索倫，面紅耳赤，脖子漲得比大腿還粗，看眼神恨不得上來把他嘴撕了。
阿蘭輕輕握了握他的手，微笑道：“對，我看出來了。”
羅德感到手上多了什麼東西，同時耳邊響起了一個很輕的聲音。
“這是西奧多老師透過靈魂傳訊讓我轉交給你的，謝謝你，羅德，你讓老師獲得了一個最有尊嚴的死法。”
阿蘭向他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羅德本能握住手，感到掌心有什麼柔軟的東西，像一團棉花。
同時，耳邊又傳來阿蘭的聲音。
“它是我在殺死巨人活屍後獲得的，是凝結的源初特性，根據《源之典籍》的說法，它的名字叫。”
“永恆之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