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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797年1月。
寒風料峭。
巴黎城內的人們裹著大衣行色匆匆。
偶爾還有搖晃著鈴鐺的馬車晃過，仔細看地面上還能發現鐵軌。
鐵軌馬車這種東西早就在歐洲出現了。
只不過。
這一條鐵軌可只是馬匹拉著馬車在跑而已。
果然。
不一會兒，就有一列蒸汽機車拖著兩節車廂行駛而來。
速度不快。
然而等大明得了天下，尤其是除了科舉之外，還有考大學這一條上升之路之後。
俄羅斯一百多年擴張的結果一夕之間全部喪失、
因此，他學的是荷蘭語、法語、英語等外語。
按照他的出生，繼承家業肯定是沒戲的。
因此，駐歐幾乎是所有大明外交官高升的最快渠道。
廣州盧家有的是錢，因此.他這個平時不怎麼被重視的庶子，也一下子得到了家族的扶持，很快就官至外交部侍郎，得到了外派歐洲的機會——誰都知道，對歐外交是大明外交的重心，現在外交部尚書林大公就是駐歐回來之後升任的。
所以剛開始他是被當成是外派的掌櫃來培養的，自幼沒有學習什麼四書五經八股文——他的身份也不允許他去考科舉。
“您認為天子不知道這一點嗎？”盧普澤笑了。
大明需要一個對手。
“使君為何長嘆。”
“願聞其詳！”
而夠資格成為大明的對手的國家已經沒有了。
在潘有科旁邊的是一名年輕人，名為盧普澤，乃是去年從國內調來歐洲的新派外交官，畢業於道樺大學國際政治學院。
“十五年”潘有度沉吟。
盧普澤聞言笑道：“使君可曾聽聞，國無外患則亡？”
“此其一也！”盧普澤伸出一根手指頭說道。
顯然是被當成是通事來培養。
“火車這東西在大明率先出現，結果沒幾年，法國、英國、普魯士等國都相繼出現了！”潘有科搖著頭說道。
盧普澤繼續說道：“我朝武功之盛，遠邁漢唐，即便是昔日蒙古，也未必比得上我朝之武功！光復五年到光復七年兩年之間，我朝先後在東北、西北進行了大擴張，吞下了大量的可開墾為良田的土地，要消化這些土地，沒有個十幾年如何能完全消化下去？繼續擴張又能得到多大的利益？”
至於俄羅斯帝國.這個國家根本不具備威脅大明的實力！
現在全世界需要大明進行外交努力的地方，也就是歐洲了.
在東方。
“使君可是擔心，歐洲同盟會導致大明在世界上出現一個強勁的對手？”
這對大明真的有利嗎？
“使君認為歐洲現在的形勢對大明不利？”
從盧家庶子一下成為了天子門生，盧普澤的人生逆襲了。
先不說他上面還有十幾個哥哥，單單是他庶出的身份就不可能有繼承家業的可能性。
曾經看起來無比龐大的俄羅斯。
在大明接二連三的打擊下，也從地跨歐亞的大帝國，變成了一個純歐洲國家——在失去了中亞北方草原的據點之後，即使大明帝國的軍隊並未繼續推進，俄羅斯也維持不了在西西伯利亞的統治了。
盧普澤憑藉著外語優勢很快考取了道樺大學，成為了第一批道樺大學的畢業生。
他其實對於國內計程車大夫官僚們要先解決北方之患的思路並不認可。
現在和他們經過幾番大戰之後，大明雖然成功拿下了一大片的地盤——但是這些地盤有什麼用呢？
而且，俄羅斯人的戰敗，也讓整個歐洲開始出現了廣泛的“黃禍論”。
潘有科點了點頭。
“可是.”潘有科聞言微微皺起了眉頭。
“歐洲的基礎擺在這裡，他們擁有的工業基礎很深厚，確實是我大明不可忽視之敵！”盧普澤說道，“大明雖然在許多技術上先行一步，但他們很快就追上了。”
大明帝國駐歐領事館，就是未來大明外交人才的搖籃。
但是
坐在馬車上看著窗外的大明帝國駐歐洲總領事潘有科看著火車轟隆隆的駛過的時候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沒有中亞北部草原的據點的支撐，這一片凍土地帶無法長期駐紮軍隊，也無法建立穩固的官僚統治。
處理日本、朝鮮等國關係又不歸外交部管。
“其三，當前世界，大戰的時機未到。無論是我大明還是歐洲各國如今都處在一個技術爆發的關鍵時間點，各國都在更重內部！而我大明的重心也不再是對西方的戰爭，而是消化現在吞下的土地，建鐵路，修港口，加強對北美西海岸的移民.”盧普澤說道，“使君，大戰若起，至少需要十五年！”
潘有科若有所思。
其本人乃是原十三行廣利盧氏，現在廣州投資總商行大股東盧家的二房庶出。
“難道不是嗎？”
“天子定然是有意讓歐洲形成一個大範圍的同盟！”盧普澤很篤定地說道。
盧普澤問道。
“所以天子才會對歐洲同盟的形成樂見其成.”潘有度點了點頭。
“難道不是嗎？若歐洲分散，任何一個歐洲國家都不具備和大明對抗的國力！但如果他們聯合起來可就不一定了我不明白為何要逼著歐洲人聯合起來。”潘有科說道。
若他是皇帝的智囊，肯定會建議皇帝先拿下澳大利亞，然後在北美洲西海岸建立數個據點。
這讓歐洲開始出現了“聯盟”之說。
歐洲國家要聯合起來對抗大明。
“其二，我朝統合整個神州世界，諸藩臣服，莫敢不從。天子起兵之初，以黃白人種競爭吸收日、朝、安南、暹羅、緬甸等國相繼簽署宗藩協議，徹底融入中華天朝體系，然天朝體系若是沒有一個看起來還過得去的外敵，又如何可以維繫？”
由理藩院管理。
因此，對於大明帝國的外交官們而言，只有對歐外交才有意義。
話說回來。
這是天朝內部事務。
無論是英國還是法國，都沒有單獨敵對大明的資格。
俄羅斯人退回到了歐洲。
“對！整個世界至少會維持十五年以上的和平。”盧普澤說道。
但他們的力量會因此而被削弱多少嗎？
其實還真的未必。
就在兩人說著的時候。
搖搖晃晃的馬車停了下來。
“兩位大人，愛舍麗宮到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