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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前面一章已經修改,那些話的確是副總指揮說的。)

…………………………

……“報告團長,總部命令,將暫時解除你新一團團長一職,改調為後勤被服廠廠長,請你按照總部的命令,在一天之內移交團部工作,準備趕往被服廠。”

通報完上級的命令,看著突然有些發呆的李雲龍,通訊兵也覺得心裡不是滋味,弱弱地開口道:“團長……”

“滾,都他娘給老子滾蛋!”李雲龍大罵,怒氣與鬱悶已經憋滿。

“是!”通訊兵深知李雲龍的脾氣,連忙應了一聲,不敢觸眉頭,扭頭就走。

張大彪此刻也在團部,先前還在向李雲龍彙報,說他有個老鄉在總部機要部門,探聽到一些訊息,說是總部對新一團這次從正面殺出重圍,違抗軍令,有些不滿。

結果這後腳訊息就來了,聽到通訊兵傳達的上級的命令,張大彪心裡也有些難受。

“團長,這不公平,咱們這次明明是打了大勝仗,成功地打贏了這場反掃蕩作戰不說,甚至重創坂田聯隊。您等著,我這就去總部一趟,找老總討個說法。”

“回來!”李雲龍叫回張大彪,“發昏當不了死,老總的脾氣我太瞭解了,他既然下了命令,那就沒法兒改了。”

“團長,要不您親自去找老總說說?大不了服個軟,求個情,老總沒準兒就心軟了。”

李雲龍鬱悶道:“老子是打了勝仗,憑啥要老子去求情?”

張大彪無奈,他很清楚,李雲龍的鬱悶和憤怒因為打了勝仗卻要被處分的緣故,更因為李雲龍這個團長對跟了自己一年多的新一團有了感情,對張大彪這些老部下有了感情,捨不得割捨。

這次李雲龍被調任被服廠當廠長,誰知道接下來新一團又會安排到誰的手上,他李雲龍努力了這一年多的部下和家底兒,怕是就要這樣拱手相讓了。

這是最讓李雲龍感到鬱悶的地方。

感同身受的張大彪安慰道:“團長,您也別太難過了,總部的命令不是說了嘛,讓您暫時去被服廠,或許要不了多久,還把您再調回來帶咱們新一團。”

張大彪這話倒是給了李雲龍希望,李雲龍一琢磨,還真有可能是這回事兒。

原本的鬱悶稍稍好了些,李雲龍問道:“對了,孔捷那小子怎麼樣了?被處分了嗎?”

張大彪道:“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聽說總部好像還對獨立團提出了表揚來著。”

“啥?表揚???”

“是,說是獨立團一炮打掉了坂田聯隊指揮部,還協同新一團和七七一團從正面擊潰坂田聯隊前鋒部隊,又聯合晉綏軍重創坂田聯隊,聽說老總還要給孔團長記功呢!”

李雲龍:“……”

一肚子的鬱悶和不公,李雲龍不好當著張大彪的面說出來,但很快正主就來了。

次日一大早,李雲龍才按照總部的要求安排完新一團的交接工作,孔捷和丁偉就聯袂而來。

都是四方面軍的老戰友了,當年還是一個班,一個炕上睡過的,老戰友見面,本應該是兩眼淚汪汪的感懷,李雲龍原本還抱著些希望的那顆心卻是猛地沉落谷底。

“完了,全完了!”

“團長,啥完了?”

李雲龍無奈道:“老子這新一團怕是回不來了。”

“為什麼這麼說,老總不是說讓您暫時調任被服廠嗎?”張大彪疑惑道。

李雲龍搖了搖頭,指著等在駐地口的兩人說道,“看到孔捷身邊兒站著的那個高鼻樑沒有?”

張大彪道:“團長,我認識,那是丁團長,是您四方面軍的老戰友了,好像是原二十八團團長。”

“這就對了,我這次受了委屈,調任被服廠廠長,作為老戰友,孔捷過來送老子也就是了,可丁偉這小子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我聽說上級安排他去延安學習來著,結果跑到老子的新一團來了,要是老子沒猜錯的話,老總怕是要讓他丁偉接管老子的新一團了。”李雲龍分析道。

張大彪一臉苦澀,他已經習慣了李雲龍這個老首長的脾氣和作戰風格,換個團長,他還真怕自己不太適應,“團長,那咋辦?”

李雲龍道:“你問老子,老子問誰去?不過話說回來了,丁偉這小子雖然無利不起早,可畢竟是老戰友,能力我還是知道的,有他接管新一團,也不會辱了老子新一團的名頭。”

正說著,孔捷那邊眼尖,望見了李雲龍,招手喊道:“老李,我和老丁一塊兒來看你來了。”

幾個老戰友並肩從新一團駐地往外走著,走完眼前這不到五百米的路段,李雲龍就要正式告別新一團,也暫時告別軍旅生涯,趕赴被服廠當廠長去了。

孔捷對此十分唏噓,似乎又抱著打抱不平的憤懣:

“老李,事情我和老丁都聽說了,這次讓老戰友受了委屈了,明明是打了勝仗,還重創了坂田聯隊,甚至打掉了坂田聯隊指揮部,可到頭來你老兄卻是被處罰,還調到了被服廠,當什麼廠長,這擱誰頭上,誰都得鬱悶,老戰友也替你傷心和委屈呀!”

“老李,你說說,從正面發起突圍的頭雖然是你帶的,可我這邊的速度一點不比你們新一團慢,後面咱們掉過頭來打坂田聯隊還是我出的主意。”

“結果處分都背在了你老李一個人的身上,我這個做老戰友的也難過啊!”

“壞事是咱倆一塊兒做的,就是處罰也是咱倆一人一半兒才對,可老總倒好,到頭來只罰了你一個,老李,我知道作為老戰友你不會怪我,可我這心裡就是堵得慌,難受呀!”

話語之中盡訴同情與自責,險些要落下老淚來。

李雲龍懵了,原本對孔捷的怪責頓時煙消雲散,反倒感慨起老戰友之間的感情之真摯。

李雲龍甚至反過來安慰孔捷,“老孔,你也別太難過,腦袋掉了不過碗大個疤,二十年之後又是一條好漢,況且咱老李又不是被老總砍了腦袋,就是去當個被服廠的廠長著而已。”

“去被服廠當廠長有什麼不好的?吃得好,睡得好,還天天有新衣服穿。”

“咱老李也學點兒針線活,指不定什麼時候你老丁和老孔領到的衣服上面繡了一朵花兒,嘿嘿,那就是咱老李繡的。”

身後,張大彪有些傻眼地瞪圓了眼睛。

團長對孔團長的態度,這轉變的有點兒快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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